大四合院杂记(八九，小屁孩的赚钱经历)

八九，小屁孩的赚钱经历

小时候的钱值钱，赚钱也不易。我历数自己小学三年级时的赚钱之道，不外乎如下：卖家里的废铜烂铁，譬如说旧铜钱，烂铁锅之类；还有捡攒牙膏皮卖；另外就是砸桃仁晒干了卖；其实，最卖钱的还是罾来小鱼小虾卖。

说到废铜烂铁，数历朝历代的铜钱为多，现在还说得上名字的有：开元通宝，康熙通宝，乾隆通宝，咸丰通宝，最多的是最后这一个。

那时，为了找到一个铜板，翻箱倒柜，搜遍屋里任何一个角落，还只能趁父母不在家，偷偷地翻找。现在说来，那时要是不卖了换钱，留着才值钱了。搞笑的是，我曾经把系吊在弟弟红红的围布兜上的两个大铜钱解下来卖掉了。还生怕父母亲知道了，担心了一个暑假。

卖烂铁不值一提，印象不深；捡攒牙膏皮卖，倒是有，但也不多，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把还余一小节牙膏的牙膏皮也卖了，母亲回来，揍了我一顿。

这里面，就数砸桃仁卖钱辛苦了。桃子成熟有早晚，我还在放暑假前就开始捡桃核，捡到屋墙角落里，到了一定量，就在完成家庭作业及家里派的劳动任务后，开始用锤子砸桃核了。

砸桃核辛苦，不在砸了成千上万次，而在冷不丁砸了自己的手，砸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一想着换来钱，能去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譬如说玩具，那也就在所不惜罗。最为开心的是买一种叫做响炮纸的，可以放在自制的手枪里炸响，可开心了。尤其是在和小朋友玩打仗游戏，自己拿着枪冲锋陷阵的时候，手中的枪真的能响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其实吧，说一千道一万，就数罾鱼来卖最为快乐，又能卖得多一些钱。

那个时候，池塘水库里的小鱼小虾可真多，只需用投放了饵料的罾网来罾即可。

放学了，急急忙忙地跑回家，丢下书包，扛上几个罾网，带上鱼篓，就去池塘或者水库占位罾鱼了。往往都是到了傍晚，还舍不得回，好象觉得，越晚鱼来得越多，现在想来，不过就是贪心使然。

平时罾鱼，也就能罾得一小半鱼篓，一般是一拿回家，洗净了，用小火在大锅里焙得半干，其后凉在篾搭子上，晚上再将篾搭子放在留着余烬的灶台上烘焙，有那么一两个晚上，小鱼小虾，不论大小都能烘干了。

大家可能会说，罾了那么多小鱼小虾，自己家就不吃吗？诚然，会吃一些，但是大都舍不得吃，大多是让父母亲拿去赶集或者是城里卖了。

本来，父母亲说好卖了鱼钱会给我一点，但是，最后一般是不了了之，还会吃一句瘪：小孩子花钱干啥？不过，也还是有开心的时侯，父母亲用卖鱼得来的钱，最后是快开学了，给我买了一个军绿色书包，终于换下了那个化肥袋子做的用了三年的破书包。

印象当中，罾鱼的快乐多了去，留下的记忆往住不多；倒是因为罾鱼，手指手掌上长了那种不痛不痒的肉纤维瘤疙瘩，记忆犹新。那种疙瘩，哪怕你扣尽了扣出血来，也不痛，也不痒，时间一长，它又会疯长出来，似梦魇一样，纠缠不清。

注：罾网，用网纱布及小竹子扎的十字架做成，很轻便的捞鱼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