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杂感
开始喜欢照天空,如同无知孩童躺在草地上的仰视。半仰这脸微闭起双眼,将灵魂投向三千二百万公里之外。如同镜子照射的是人的形体,天空照射的该是灵魂了。倘如此灵魂最后的归往该是多么美好宁静。
偶然读到过卢梭垂暮之年的《一个孤独散步者的梦》向往于垂暮之年哲学家的心灵平和,却阴差阳错错过大部,读了一半的书就像谈了一半的恋爱。
却清晰记得哲学家说过: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时光)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不论它持续的长短都不留下前后接续的痕迹)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
——不是残缺的、贫乏的和相对的幸福,而是圆满的、充实的、使心灵无空虚欠缺之感的幸福。
我在圣皮埃尔岛上就经常处于这种状态
我或者躺在随风飘荡的船中
或者坐在波涛汹涌的湖边
或者站在一条美丽的小河旁
或流水冲激砺石湍湍作响的溪边
孤独一人,静静沉思。
这是仅读的散文里印象最深的一段。于是有无限悔恨,自是不该把首段带到功利的高考场。
无疑驻足七尺之躯将灵魂还于天空,开始构思涂涂写写之作....
这样的时刻才是无匮乏之感的幸福时刻。
漫长的时日让敏感的孩子开始不自觉构思打发闲暇的良方,这便有了最初的回归,就像哈雷彗星在漂泊流离86年后终将摆正自我,回归原初。一次小小的旅行归来,又动了用文字记录心思的念头。
严歌苓为了一部作品竟失眠至三十又四天的公案,让我推测她昼夜的思索,涂涂写写大概是由于文字的愉悦与充实,也因此可以说写作的严歌苓正是处于卢梭所说那种幸福的人了!
敏感的孩子常常也怨天尤人,表现在文字上,自怨自艾觉得文字没有想像中那么拿的出手,自然时常觉得在怎么努力,最初的梦想也是遥不可及的。但一个人可以超越任何极限,只要他首先想到那么做。
"浮夸患者"时常有感于自己的木讷以及无限表达欲。
当这样的时刻,他开始留意于一些事物微小之变动,渐渐的也就有了流于表面的文字。这样的文字却是一种超越自我的进步。写风景自小是一种虐心的运动,因之这样的原因大抵是囿于眼界与环境,但更根本该是心态不够平和幸福。
这样漫长的夏,午夜便时常有构思涂涂写写的冲动及举动。自心态为之一变后,风景也开始触及。一遍,两遍,三遍,纵然文笔没有想像的好,也开始用文字表达自己的心,三次修改之后勉强到了让自己满意的份。虽仍旧粗糙,却是可以代表自我了。
勿庸置疑也只有涂涂写写心灵的时刻,才会强烈感觉到自我的存在,这个复杂神秘的大脑真个是身体灵魂之主宰,它兴奋,它踏实,它幸福。它敏感天真如孩童,它真实贴心如兄弟,它更喋喋不休如父母。这是它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