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九四）

应侯失韩之汝南。秦昭王谓应侯曰：“君亡国，其忧乎?”应侯曰：“臣不忧。”王曰：“何也?”曰：“梁人有东门吴者，其子死而不忧，其相室曰：‘公之爱子也，天下无有，今子死不忧，何也?’东门吴曰：“吾尝无子，无子之时不忧；今子死，乃即与无子时同也。臣奚忧焉?’臣亦尝为子，为子时不忧；今亡汝南，乃与即为梁余子同也。臣何为忧?”秦王以为不然，以告蒙傲曰：“今也，寡人一城围，食不甘味，卧不便席，今应侯亡地而言不忧，此其情也?”蒙傲曰：“臣请得其情。”蒙傲乃往见应侯，曰：“傲欲死。”应侯曰：“何谓也?”曰：“秦王师君，天下莫不闻，而况于秦国乎？今傲势得秦为王将，将兵，臣以韩之细也，显逆诛，夺君地，傲尚奚生?不若死。”应侯拜蒙傲曰：“愿委之卿。”蒙傲以报于昭王。自是之后，应侯每言韩事者，秦王弗听也，以其为汝南虏也。

应候范雎的封地汝南被韩国拿回去了。秦昭王说：“你的封地没有了，你不忧虑吗？”应候回答说：“我不忧虑。”昭王说：“为什么？”回答说：“梁国有一个住在东门的吴国人，他的儿子死了他一点都不忧虑，他的管家对他说：’你对你儿子的爱，天下没有哪个父亲能比得上的，现在你的儿子死了，你却一点也不忧虑，是什么道理呢？’东门的吴国人说：’我本来就没有儿子，我没有儿子的时候没有忧虑啊；现在儿子死了，只不过是恢复到没有儿子的状态罢了，我忧愁有什么用呢？’我也曾经是一个子民，我作为子民时没有封地不忧虑；现在丢掉了封地汝南，状况就和那个梁国东门吴者失去了儿子一样啊！我忧虑有什么用呢？”秦王听了认为这不是应候的真心话，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蒙傲说：“现在，就算我的一座城给别国包围了，我吃饭都吃不香，睡觉都睡不着，现在应候丢掉了自己的封地，却跟我说他一点也不忧虑，你觉得这是他的真心话吗？”蒙傲说：“请大王让我去探探他的心里话。”蒙傲就前去拜访应候，说：“我蒙傲真想死了算了。”应候说：“你为什么这么想啊？”蒙傲说：“秦王拜你为师，这件事情天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何况是秦国上下的臣民呢？现在我蒙傲能够得到重用担任秦王的大将，带领军队，我认为韩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可是居然敢违背秦国的意愿，把你的封地汝南夺走了，我蒙傲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不如死了算了。”应候听了蒙傲这番表白之后，赶忙起来向蒙傲跪拜，说：“那我就把夺回汝南的任务托付给你了。”蒙傲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秦昭王。自从这件事之后，应候每次跟秦王讨论如何应对韩国的策略的时候，秦王都不再听从他的谋划了，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夺回汝南封地罢了。

秦昭王本来是想另外给应候一块封地，因为韩国夺走了应候的封地汝南，可是他在问应候是否忧虑自己的封地失去的时候，应候范雎却没有告诉秦王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编了一个梁之东门吴者的故事来表白自己一心为国，不谋私利。应候范雎怎么上位的前面已经有了交代，那就是指责太后和魏冉一心为自己的私利而不为秦国着想。现在自己的封地汝南被韩国夺走，正是私利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时候，如何摆正自己的立场很重要。于是就说自己一点都不忧虑。其实，应候范雎的话假如放到不羡慕富贵的庄子身上，那就是表里如一的。可是放在应候范雎身上，就显得虚伪了，你不向往富贵封地，你跑来秦国谋什么发展啊！所以秦王认为应候没有对自己说真心话。就跟蒙傲说了。蒙傲就用表决心的方式来诈出了应候的心里话。其实还是为自己的封地汝南丢失有所忧虑的。应候从此失去了昭王的信任。唉！朋友、夫妻、家人、君臣、邻里等关系何曾不是如此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多铁的关系，总有想离分别的时候。且行且珍惜吧！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但是妥里托尼司湖岸上的居民主要地却只向雅典娜奉献牺牲，其次才是妥里通和波赛东两个神。

雅典娜应该是新部族的新神。

看来雅典娜的神像所穿的衣服和埃吉司短衣是希腊人从利比亚妇女那里学来的。因为除去利比亚妇女的衣服是皮子制的而她们那山羊皮的埃吉司短衣的穗子不是蛇而是革纽之外，在所有其他方面她们的衣饰都是相同的。而且这个名称的本身便证明，帕拉司·雅典娜神像的衣服是从利比亚来的。因为利比亚的妇女在她们的衣服上面披着用茜草染色的、没有毛但是有穗的山羊皮，称为埃盖阿，而希腊人则把这种羊皮衣服的名称改为埃吉司。

雅典娜很显然是希腊人到利比亚殖民后才诞生的新神。

此外，我以为在举行祭礼时的喊声最初也是从利比亚来的：因为那里的妇女就是喊得非常动听的。而且驾驶四马战车的办法，希腊人也是从利比亚人那里学来的。

海外的新技术回流希腊。

去纳撒摩涅司人之外，游牧民是用和希腊相同的办法来埋葬死者的。他们用坐着的姿式来埋葬死者，因此他们注意使垂死的人在死去的时候坐看而不是仰卧着。他们的房屋是用日光兰的萃编缠在苇子上面造成的，这种房屋可以搬到各处去。利比亚人的风俗习惯就是这样。

坐葬风俗值得关注。应该是山区或海岛民族的葬俗。

在妥里通河以西的地方，紧接着欧赛埃司人的则是耕种田地并且有自己的房屋的利比亚人的国土，他们被称为玛克叙埃司人。他们在他们头部的右侧蓄发，却把左侧剃掉，此外他们还把他们的身体染成朱红色。他们自称是特洛伊的人们的后裔。他们的国土和利比亚西部的其他地方比起游牧民族的地区来野兽要多得多，森林也比较多。游牧民所居住的利比亚东部地区，直到妥里通河的地方，是低地和沙质地。但是在这以西的地方，即农耕者所居住的地方却有极多的山和森林，并且有许多野兽出没。在那个地方有巨蟒和狮子，有象，有熊和毒蛇，有长着角的驴子，有狗头人，有象利比亚人所说的没有脑袋但是眼睛长在胸部的人，有男的和女的野人，此外还有许多并不出奇的生物。

利比亚也有来自西亚的殖民者。有点山海经的味道。

但是在游牧者的地区，这些东西都是一样也没有。不过有另外一些东西，比如佩伽尔戈司羚羊（白尾羚羊——译者）、多尔卡司羚羊、布巴利司羚羊，没有角但被称为不饮水的驴子（而它们确实是不喝水的），欧律司大羚羊，这种羚羊的角用来制造竖琴的架子，狐狸、鬣狗、豪猪、野羊、狄克图埃司、豺、豹、波律埃司、三佩巨斯长和蜥蜴很象的陆上鳄鱼和鸵鸟以及一只角的小蛇；所有这些动物都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有的兽类之外的动物，只有鹿和野猪是例外。这两种动物是全部利比亚任何地方也没有的。在这个地方有三种老鼠，一种是双足凤，一种是吉格里厄司鼠（这种老鼠的名称是利比亚语，在希腊语中是山的意思），还有一种则是刺猬了。在生长着昔尔披昂草的地带还发现有伶鼬，这里的伶鼬和塔尔提索斯地方的伶鼬非常相似。游牧民的地区中的野兽是这样地多，我们如不尽力调查，是不能知道它们的底细的。

这段介绍利比亚的动物物种。

和利比亚地方玛克叙埃司人相邻的则是撒乌埃凯司人，他们的妇女是驱着战车去作战的。

利比亚同样出现女战士的部族。

邻接着这些人则是顾藏铁司人，他们那里的蜂蜜很多，据说人工制造的蜜则更多。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用朱红色涂抹自己的身体，他们吃在他们山中有很多的猿猴。

吃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