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
在都追风筝这部小说之前,对这部小说的期待值还是挺高的,读完更多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故事发生在阿富汗,提起这个国度,总避免不了会想起战争,但这个故事是无关于任何军事化战争,我更愿意把它比作个人的心灵之战,谁也无法从中拯救自我,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进行心灵救赎,才能得到真正的精神解脱。
主人公阿米尔,一个内心极其渴望爱与关怀的男孩子,从故事的一开始便与仆人阿里的孩子哈桑,一个长着兔唇的小男孩结缘,友谊在这这细水长流的日子逐渐加深,坐在“病玉米之墙”上用弹弓射骆驼、在石榴树下念书、或是在某个悠长夏日在院子的交叉树木间追逐.....这一幕幕看起来温暖又和谐画面,谁又会想到他们的友谊会在等级、宗教以及人心的私欲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支离破碎。
在一次追风筝的竞赛中,阿米尔竭力想要夺冠,以获得殊荣来获取父亲的赞许,缓和父子之间的冷淡关系,为此为割对手风筝线弄得手掌鲜血淋漓也满不在乎。在哈桑的协作之下,最后一只蓝风筝从空中飘落,看样子已经胜券在握了,只需把风筝追回即可。哈桑是追风筝的能手,早已准确了解到风筝下落的准确位置,就急着向风筝下落的方向跑去。"哈桑!把它带回来!“阿米尔冲他大喊,哈桑只说了一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
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正酝酿着一场惨剧,而场惨剧的看客正是阿米尔。
同样追上来的还有出了名残忍的坏孩子阿瑟夫和他的两个帮凶,以强凌弱,威逼着哈桑交出风筝,即便遭遇这样危急恐惧的情况,他都未曾舍弃把风筝带回的念头,不肯交出风筝。阿瑟夫就这样开始了施暴,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的阿米尔都看在眼里,懦弱、恐惧的他为了自保,始终没有勇气去救哈桑,与此同时,内心却又是极其痛苦与挣扎的。当看到哈桑衣衫破烂,双腿摇摇晃晃,勉强站住脚出现在他面前,还极力强忍住痛苦将风筝交给阿米尔,身上有血滴下,将雪地染成暗黑,这些阿米尔都可以假装看不到,甚至说谎:“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但他却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危难时刻见死不救,又何谈背叛友谊这么简单!
很多情况下,当人犯了错时,会选择将错就错,避重就轻,选择逃避,但之后会发现为了圆谎,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陷入谎言的无底洞,人真正难得是面对过错的勇气。
阿米尔无法面对哈桑,更无法面对哈桑对他的种种善意与真诚相待,也许在他看来,哈桑的善良更衬出他的自私,懦弱与不堪,同时也加深他对哈桑的愧疚。终于在这种内心挣扎之下走向一种思维的极端,设计诬陷哈桑偷东西赶走了哈桑。但他终究是无法释怀的,无论是就居阿富汗,还是逃离战争,定居美国的日子,总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刻想起哈桑,不愿回首与怀念这两种矛盾的情结环绕于心......
那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多年以后,当阿米尔回到故土,此时哈桑已经不在了。阿米尔爸爸的朋友拉辛汗道出事实的真相,哈桑是他的亲弟弟,并希望阿米尔能收养哈桑的遗孤索拉博。阿米尔终究将索拉博带回了美国,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面对阿瑟夫的刁难与暴行,身受重伤;抚慰索拉博严重的心理创伤,面对索拉博的自杀,命悬一线,几欲崩溃.....让我最为动容的是阿米尔送索拉博去医院抢救的那刻感情流露,他痛哭流涕,撕心裂肺,我知道,他是真的痛苦心碎。对他而言,收养不仅仅是怀着一份托付的责任、他对哈桑的愧疚的补偿,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倾心相付,用心爱这个孩子。
时过境迁,这场心灵救赎在阿米尔内心的苦苦挣脱,面对困境的坚守,爱与付出之下完美落幕。
谁都不曾完美过,有过这样那样的过错,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当真正迷途知返时,只有两种情况:恰如其分和为时已晚。处于前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当处于后者的情况也不必哀叹惋惜,也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最起码我们曾为了挽回过失争取过,也不枉这一场心灵救赎。
有人说,再也没有比救赎这条路走的更为艰辛的了,我觉得这句话更符合故事中阿米尔和他爸爸的人设。有时候,对过错产生的深切自责与反省也会成就一个人。
因自己一时犯下的错误,阿米尔的爸爸与仆人阿里的妻子有了私生子哈桑,对于一个被光环笼罩着的人,是无法说出为人所不齿的事实。他的两个儿子:阿米尔和哈桑,前者被这个社会所认可,可以行使犯错而被赦免的富家公子特权,理所当然地享受优越的生活;而哈桑,一个不被社会承认的另一半,永远充当着仆人的角色,受尽歧视与不公平对待,阿米尔的爸爸同时爱他们两个,但他却无法公然表达他对哈桑的爱以尽为人父之责,但却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哈桑,无论何时都记得他的生日,为他准备生日礼物,请医生为他医治兔唇.....正是这种自责与愧疚,带来了善行,把钱给需要的朋友,施舍街头的穷人,为孤儿建设恤孤院等,这些都是他自我救赎的方式。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追风筝的人,每个人的风筝也许不尽相同,无论它意味这什么,是理想信仰,还是亲情等等,都被这一根线所牵引着,担心它会坠落,也害怕这条弦断了我们就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撑,为此我们要为之不停奔跑,勇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