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言 欲说还无处
十一国庆,匆匆忙完同学的婚礼,便坐上了回家的公交,夕阳下的人影,被拉的格外长,我看着窗外的景,却又有莫名的感伤,也许是因为喝过酒后,肠胃还未缓过来,也许,是因为夕阳残照,也许,是因为凌凌秋风,一叶落而知秋,但秋日的苍凉,也更容易触动人的心绪,就在这样的触动里,想着自己,想着未来,想着遥遥而不可及的明天。
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风萧萧,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转眼看看周围,已经泛黄的玉米叶,标志着又一个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秋风飒飒,吹动着发黄的树叶,踩着树叶,“吱吱”的声音作响,可我却倍加喜欢这样的声音,映衬着周围的静谧,独自走在路上,静听耳边风声拂过,仿佛在倾听与这个世界的对话,故乡的路,来来回回穿行了很多次,每一次归来或离开,心中都会有故乡的影子,行在外,故乡却永远在心里,占据着生命里独一无二的位置。
十月二日,开始了田间劳作的时期,每天在田间忙活大概8小时,甚至有三个下午,忙到了天黑,在地里掰玉米时,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家里人说的“玉米穗子真大,今年又是个好年成。”听得这样的话,心里便倍觉高兴,因为要读书,如今基本时间都在学校,不像以前小的时候,还可以随爷爷奶奶来回走在田间,做些简单的农活,可在现在看来,爷爷奶奶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间里,已经挥洒了半生汗水,想到此处,每每都会热泪盈眶,忽然明白,只有更努力,才能让爷爷奶奶更轻松吧。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即使在今天城镇化的中国,也依旧如此。很多年过去了,看到地里玉米一年比一年产量大,脸上便会多出一点喜悦,因为,这是对于一个农民,一年来最好的报酬。在地里的五天时间里,能感觉得到身上所有的疲惫,但更能感觉到田间的怡然自乐,一身显旧的衣服,一路仆仆风尘,一抹收获的喜悦,便是几日田间内的感受。学生时代,不希望自己仅仅是一个学生,若可以像这样一样,偶尔忙忙地里的活,也可算是缥缃万卷里一点有意义的闲时光吧?
十月七日,国庆假期最后一天,下过雨的天空,更有一派亲和感,放眼望去,远处,迷雾蒙蒙。又一次踏上了回学校的路,离开故乡,每一次的思念,都会被烙上特殊的印记。临离开时,爷爷奶奶专门准备下了一包月饼,一袋苹果,大爷爷,还有叔叔,也给了我月饼,看着那满满一袋的月饼和苹果,感动,瞬间涌上了心头,那一刻,我觉得,再动情的话,都不会比这样的亲情,更伟大,更细腻。在出村子的路上,终于我没有回头,因为我记得从前,离开的时候,满目不舍,只想静静地呆在奶奶身边,但最终,还是在那样的不舍里,踏向了回学校的路。在感性的世界里,情感,是最容易拨动的心弦。
虽说一场秋雨刚刚落下,但我在村子的路旁,还是看到了有人去地里掰玉米,直到下午往家里打电话时,才知道,原来家里人上午也去了地里,转眼一想,这难道便是农民们的生活吗?一年四季,围绕在地里田间,靠天吃饭的他们,该有多么不容易?转眼想想还有近一半的地,叔叔们已经忙过了整个夏天,当他们觉得肩上扛起的玉米越来越重时,便心有千千言,欲说还无处。漫目艰辛里,一心想着未来,便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又何不敞心而行呢。
坐车回学校的路上,一本《杜甫》,占据了我几乎所有的时间,回首这两年大学生活,邂逅中国古典文化,是我大学时光里,最动人的相遇。城市灯光的照耀下,这一次归来,离古典文化是如此之近,相拥古典文化,未来,似乎便有了期待。
故乡,亲情,未来,三者倾于一刻,故乡的路,注定会是一生的路;亲情,是一生最长情的陪伴;而未来,会是一生路上最绚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