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二
文 | 微微或柒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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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你是自由的
遇到简言的时候我认真的问过陈倾城,我说他想牵我的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呢?
他说,跟着你的心走,善生。你喜欢他,你就去喜欢他,在这方面,你是自由的。
我忽然觉得沮丧。
简言是那种沉默的男生,喜欢穿白色的裤子,耳朵里长时间塞着耳机,听柔软或者激昂的歌,喜欢桃花,我每每觉得,他站在桃花树下,就像一个几百年前江湖上的剑客,充满了侠气,一生正义。
我说为什么你的眼角总挂着哀愁。
他说善生,你也是。
我一下子被他戳中心事,立刻红了脸,转身逃开。
我是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的,离开这个每个人都认识我,都知道我故事的地方,我一点秘密都没有,每个人一见到我就就问,你跟你爸爸还联络吗?你跟你妈妈还联络吗?
每到这时,我总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觉得他们心中一定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窟窿,那里面住着鬼,总有一天,他们会被吞噬掉。
简言同样也是知道我故事的人,但是他从来不过问我的父母和家庭,他只在下课的时候塞最新的CD给我,告诉我第三首歌里有我想对你说的话,在下雨天的时候悄悄往我车篓里放伞,我却假装不知道是谁放的从未归还过,在第一个英语晚自习的课间把我叫出来,站在操场上,对我说把耳朵靠过来一点,我悄悄靠过去,他说,可以牵你的手吗?
我没有想过简言会是在我生命中重中之重的人物,如果一早知道,我就不会对他那么残忍,不会伤害他,不会离开他。
在一个起风的晚上,我坐在小河边,风把我的衣服吹得飞起,我孤独的看着远处,觉得时间啊,快点吧,快点长大,快点逃离开这里。
简言在我的身边坐下,他的身上沾染了好闻的青草香,我说,你来了,我却要走了。
他抓住我的手,就像陈倾城那样,他的手特别柔软,皮肤白皙,我说不走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我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规律饮食,过着看似自由却被放纵的生活,他说,以后我每天都陪你吃饭,好不好。
我说我胃口不太好的。
他说我只想陪你,你不要拒绝我。
因为胃痛,我独自一个人去医院,陈倾城已经很久不来了,他最擅长的伎俩应该就是消失,然后再贸然出现,最后再消失,是的,在这方面,他是自由的,而我却好像被束缚了,像那只在天空翱翔却偏偏被拽住的风筝一样。
我想起了简言的那句我只想陪你,你不要拒绝我,我想起他的手白皙的,柔软的,忽然心内某一处温暖流淌了出来,我打电话给他,对他说,我在医院。
他立刻赶了过来,我想真的是这样的吧,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知道谁最爱你。在这一刻,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无关情爱的那种爱,他就是想保护你,你就是他的一株小草,一颗小花,他正在柔软的呵护着。
在输液室,他用喝完水的矿泉水瓶倒满温热的水,然后递给我,说,放在肚子上,胃会舒服些。
我照做。
接着去医院边上的一家小食馆,买了馄饨和小菜,说乖乖吃,善生,以后不许再这样亏待自己。
我照做。
这期间不间断问我,如果你要去卫生间,告诉我,我请护士帮你提输液袋。
我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问简言,你快乐吗?
他说看见你的时候是快乐的。
我说那又怎样呢?我们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说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我沉默,我知道他不快乐。
也许两个都不快乐的人,才可以安静温和的坐在一起,谈论快乐不快乐的话题吧。
时间在手指边游走,我倒希望它走的慢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跟他说话,他慢慢扬扬的语调,让我觉得,世界都是好的,陈倾城是好的,简言也是。
陈倾城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他悄悄走了进来,我在看完流星的那个晚上就把放钥匙的地方告诉了他,我说怕一个人发生意外,他可以来救我或者发现我。
他打开了灯,在沙发上坐着,顺势抽了一根烟。
我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起来,看见他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他一定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从没有见过那样失落的陈倾城。
我走过去,问他,饿么?
他说,来善生,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我坐到他身边,他的衬衫有很明显的褶皱。
我问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他说,人生就是这样的,不会一直都开心的。
他说,善生,我刚刚遭了背叛,说刚刚也许不对,只是刚刚被证实。
他说,人和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以一种平衡的关系去相处。
我说,如果你饿了,我只能做碗面给你吃,如果你累了,你在沙发上躺会,我帮你拿毯子,我好像只能做这么多了。
陈倾城睡着的时候,我偷偷亲吻了他的脸颊,我想尽管我那么不愿意相信他此刻正遭遇的一切,但也不禁窃喜,他是自由的了。
☘未完待续
关于作者:
微微或柒:婚姻心理咨询师,不知名写手,电台主播。小文艺气息的非资深情感咨询师,会写童话故事的儿童生日派对主持人,个人微信公众号:微微的美好事物 (ID:vivianor7),微博@柒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