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的女人
文/一坨黑猫
(一)
那女人从六楼的窗台纵身一跃,用这样决绝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我觉得这的确很傻逼。它也让我感到很悲伤。
那会儿我刚认识她没多久。
几个小时前,我把灯关掉,一丝不挂的爬上床,趴到她身上。抽动了几下之后便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突然想知道这无关紧要的事。
“有什么不同吗?”她幽幽地说。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随后她说:
“这一世太过匆忙,生命的意义得不到答案。追求纯粹的我醒来却总是躺在肮脏的床上。如果可以重头来过,人生会不会不同?”
她是我从街上捡来的女人。
和她相识不过数小时,我却为她难受了很多年,尤其最初的那几天,日子甚至过得恍惚。
从警局离开后我在金坛大街找到一家宾馆,昏睡了整整三天,然后躺在床上开始喝酒。我喝了一阵子,大概三四天。我没精力做其他事,也实在不敢去想其他事。所以我选择赖在床上喝酒,麻痹神经。好像只有不停地往胃里灌酒,才能让脑袋变得空白。
酗酒的时候,我知道,生活仍在继续,只是液体滑过喉咙的那一刻它不会迫在眉睫。
我不会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她。一想到那天晚上。说实在的,我是有点害怕的。仿佛跳楼的不仅仅是她,或者是不是其实我也已经死掉了。那天晚上,跟她一起向下坠落。
我们都是敏感的人。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和隔绝感。
所以,我总是想要设身处地地为她想。
(二)
我们回到他的住处,把东西放进冰箱,倒了两杯酒,端出来坐下。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点燃了烟,把头发捋到了耳后。
“喜欢我吗?”我问道。
“什么?”
“想要我吗?”
对面的男人只是看着我,怔怔地。
“还不承认,一看你那样我就知道。不过无所谓,反正今晚挺闲。”
我把裙子往上拽了拽。
“你知道有些变态吗?他们一直在骚扰女性,一开始只是搭讪,然后带她们回家,接着把她们扒光了在床上一顿折腾,先干了再碎尸。最后支离破碎的或许躺在下水道,或者是某个街道的垃圾箱里。”
“嗯身首异处。”
“你是变态吗?”
“我早就不做这样事情了。”
“哦,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把裙子又往上掀了掀。
他走过来,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我们开始接吻。
随后他又起身去倒了两杯酒,把收音机调到某深夜电台,正赶上一个关于变态强奸杀人犯的逃窜直播。
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正聊着天我突然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我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
“你说,”我问他,“明天会有日出吗?”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抱歉,今天没看天气预报。”
我们又喝了一杯,然后我蜷在他身边。
我感觉的确很傻逼。
过了一会我们爬到床上。
他把灯关掉后,爬上了我的身。不知道为何,他只动了两下就停了。
“你叫什么来着?”黑夜中他问我。
我不想回答他。
后来他睡着了。
等到周围彻底安静的时候,那些往事涌上来了。
我不想去回忆,于是赤裸着起身去找烟抽。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我站在阳台,点燃了烟。透过朦胧的夜色,看见在手边萦绕着,晕开,一下就散掉了。消失不见,似乎没有存在过。我也想要这样呢。
未完
#几年前写了个开头,今天突然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