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你们的“爱慕”,我跟自己谈了几场恋爱
一
“4、4------”我念着自己的序号,一个男生圆腔字正地跟我抢班主任的注意:“二(er)、二(er)------”第一次见这么标准念“二”的男同学。这是“小升初”的报名现场,序号代表着在班级的排名,那天我记住了这么“二”的方同学,五官端正,眉宇间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在男生堆里还是能一眼抓出来的,个高,用现在的话说,还是嫩嫩的小鲜肉,煞是好看!
老师在讲台上上讲得好好的课,突然走到那几个喜欢照镜子的同学前面,提醒该好好听课了,都照了十几分钟,再怎么照也不会照出花来。那时候班级有个现象,第四排以下的桌子,人手一个小镜子。前四排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照镜子”的同学身上时,我与方同学就是这么默契,相互盯上一阵,等老师晃回讲台又恢复“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立起的书本遮掩了我绯红的脸。
他几个要好同学总是在我面前讲方同学的点滴,知道他是个留守孩,且就他一个人住这么个大房子,偶尔几个同学会在他家睡,某次还把他家的床板给睡塌了。班上有些霸道分子,总是喜欢欺负人,包括他也是被欺负的对象。我写了份匿名信给他,无非去鼓励他,即便是一个人在家也要学会自律,对于那些“霸道分子”不要轻易屈从,尝试寻求外界的帮助——果真女孩子成熟地比男孩子早。
他“喜欢”我这个消息在五六班传地沸沸扬扬,六班一女生当面带着哭腔找他对峙:“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喜欢。”他没有直面回答,我埋在书堆里不敢看这场面,还好马上放暑假了。
自从感觉到他比较关注我的时候,我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了瓶镇上最好的面霜。在初二开学的时候拉着我爸去店里买了几套好看了衣服,摊子上的衣服是不能入眼了。初二报名看到他的名字跟我的印在同一张纸上,我俩又同班了,内心既惊喜又害怕,害怕再见到他,那尴尬的场景还会浮现在我脑海。
我的成绩早早超过他,稳稳地在全校前三甲,而他的连在班上前十名都不见影。英语老师找我谈话说:“方同学上课老是朝着你看,整节课都是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上高中都是问题了,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你能督促一下他的学习吗?情感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当然你得把握好这个度……”
刚开始几天我会提醒他写作业,但他好像很讨厌我这样做,做出种种让我很生气的事情,比如频繁跟他前座的女孩讲话,故意不写作业。有次,班主任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叫他跪在讲台前,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尊严都被人溅踏着。
初二下学期他去市里的“贵族”私人学校,学费一学期顶大学一年。我以为他会写信给我,放学后我都会趴在门卫大叔的放件窗处翻那些信件,看到一个与我名字有一字之差的信,我兴奋了半天,应该是不小心写错了字吧,可寄件人的名字不应该错啊,这么自欺欺人的把戏我老喜欢用。
关于他的消息我只能从与他校读书的闺蜜琳得知,听说他触犯了学校的“三条红线”差点退学,听说很多女孩子追他------我不晓得该做什么,我无法接触到他,他去了市里,而我只是个乡巴佬,骨子里还是有股自卑的气息在,我只能让自己越来越优秀,我周末安排自己练毛笔字、健身、看课外书,晚上下完自习回家多吃碗饭都觉得内疚,怕长肉;一字马下不去,晚上就抱着腿咬着牙睡觉。劈叉、下腰、深蹲、小学跳的舞,我所能想到的健身动作就这些。
按着自己的学习计划走,大家在紧张复习,我却不紧不慢地反复听复读机里的歌。不出意外,我上了重点高中,而他,只是不痛不痒地听说在本地最差的学校。
翻开初中写的日记,他的名字只出现了5次,越到最后越没有他的痕迹,“你很棒,当了升旗手。”“这字要是能写得更漂亮点,或许作文的分就更高了。”“收到了贵的来信,满满的幸福感,有这样的姐妹真的很幸运。”……
二
一进高中,我在班上排名中下水平。第一次月考进了班上前十,语文全班第一。望了望,整个大组就我跟另外一个石同学进了前十,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把他超越。我是住校生,每周六晚上每个班都会放映一场电影,通校生的他也会来学校写作业、看电影。
我的物理终究还是太烂了,周末在教室自习的同学不多,在空间距离来说,他是离我最近,自然他就成了我的小辅导员。他喜欢用大拇指指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题,他很聪明,没什么难题可以难倒他。
班上有为了维持在前十名的同学天天顶着双熊猫眼上课,背地里没少下过功夫,他每次课间都趴在桌上睡觉,我暗笑,看来也不是什么天才嘛。我天资也不聪慧,既然大势所驱,我也跟着大部队走,事实证明我不适合夜猫子,熬个夜,第二天上课脑袋嗡嗡响,成绩也下滑了不少。
改变“作战”计划,不能这么拿自己的健康去斗,我尽量提高白天的学习效率。某周六晚上,我跑去别的位置自习,他坐在我的位置上,落下一支笔和几颗旺仔牛奶糖,牛奶糖上印有几个醒目的“ I like !” 字样,我get到他的意思了,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名同学,嗯,阳光型,不黑不白还算可以出去见人,帅,说不上,倒是给人几分温暖。日记里开始出现他的名字,想象着按照青春小说的路线发展应是个很美的故事。
为了能匹配上他的“喜欢”,我就更加卖力了,无休止地刷题,无休止地看书,最后看傻了,学习上遇到了瓶颈期,很难进步,一不小心就会退步。我开始苦闷了,无法述说的心事都交给了日记本,怀疑自己的智商,优越感久违了我……
高二文理分班,都是读理,与我一班之差。我进了“校园华尔兹队”,当时体育老师在体育课上选人时惊讶于我挺直的腰板与柔韧的韧带,从舞蹈房出来碰到他去扶自行车回家,站在这些少有的“华尔兹”人里提示他——瞧,我多棒。
会意了几次,我被小说附了身,想要告诉他,我对他感觉很好,想每天一起散散步,分享一些彼此读过的书,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托同学塞了张纸条给他,他半天不来见我,我亲自去叫他出来,结果他回了句:“我不舒服。”转身回去写作业了。那天,我绝对没有哭,只是回去笑了下自己。
三
回想起往事,发现上面的两件事情,当初的那份纯纯的情感真叫“爱慕”而不叫“喜欢”,于我本人而言,我只是喜欢他们的“爱慕”而更加爱自己,我近乎用所有力气把自己变得更优秀去遇见更满意的自己。我无非是在与自己谈恋爱,表现好了,给自己一个赞;表现地没那么尽人意,就鼓励自己大步向前走。
因了他们的“爱慕”,我更加在乎自己,更加把自己当回事,也成全了自我恋爱。
下期分享祛痘印文章,我不仅写护肤篇,也关心自我成长、情感一块,只是笔拙需要多输入加练习。当然护肤篇是我的重点需要打磨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