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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可卿——《红楼梦》第十回读后感

2019-10-15  本文已影响0人  杕杜湑湑1122

本回目 标题为“金寡妇贪利权受辱 张太医论病细穷源”(脂砚斋批评本、岳麓书社版)。

上回闹学堂,宝玉的跟班李贵居中调停,让金荣按照宝玉的要求向秦钟磕头赔罪算作结果,这是学堂里依照个人所处地位权衡妥协的结果,孩子的事儿往往还会延续到家长,这回家长来收尾闹学堂的事端,并由此揭开了可卿之病的内幕。

作者明面上夸赞可卿在贾母眼中,是“极稳妥的人”,“是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第五回);在尤氏口中,“模样”“性情”“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本回);可卿死后,“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敬;平一辈的,想他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稚恩”,大家都悲嚎痛哭(第十三回);死前向王熙凤托梦嘱托“荣时筹画衰时的世业”,为家族长远打算,在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并将家塾转设于祖茔附近。

这样看来,可卿集容貌、智慧、善良于一身,深得贾府上下人等的欢喜,又是贾蓉之妻,贾蓉作为贾珍的独子,自然是宁府的接班人,那么可卿的地位也该是尊贵的啊,可是从学堂风波这一事实,我们却看出可卿并不被贾府族人看重尊重。

贾璜妻子的侄子金荣,并不把可卿的弟弟放在眼中,才闹出学堂风波,秦钟在金荣眼中的地位也就是可卿在金荣眼中的地位代表。其实或许金荣也没有怎么把贾蓉放在眼中,小孩子也有一双权势眼,他们也掂量彼此的分量,瞧不上,才敢下手开撕。

贾璜之妻——善于奉承熙凤与尤氏,仰仗她们资助——也觉得秦钟并不比自己的侄子尊贵,学堂风波后,心怀不满,要向可卿说道说道。贾璜之妻尚且可以向可卿“要说法”,其他人呢?宁府上下念及可卿的不过是她的慈与恩,作为主子,在那人际关系混杂的豪门,只有慈恩,何以立足?作为主子只有慈恩,这慈与恩的背后是可卿的忍与无奈。可卿之病,也展现出可卿在宁国府过得并不顺心如意,她只能忧思在心、怒气积攒于肝。

最让人奇怪的是,面对可卿的疾病,尤氏、贾珍着急上火,想方设法寻医调治,而作为丈夫的贾蓉,却好像是急切地盼望着她病死似的。贾珍郑重请来的医生来看病,贾蓉接待,客套之余的问话极为蹊跷,诊脉前说“看一看脉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诊脉后“先生看这脉息还治得治不得”;医生开药方之后,再次问“这病与性命终久有妨无妨”。三次问话,一次比一次狠绝,作为丈夫的贾蓉的着急的不是怎么样治疗妻子可卿的疾病,而是可卿的死,这不奇怪吗,一日夫妻百日恩,贾蓉对可卿怎么一点情份都没有呢?在他人眼中到底如何,或许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在可卿的时代,丈夫儿子是女子一生的依靠,没有儿子的可卿,如此被丈夫无视,也是无从立足了吧,她只能被疾病带至死亡。

可卿之病、之死到底出于何因?

(第五回)画面: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尽;

判词: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曲子: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焦大醉骂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两种关系都与可卿有关系,可卿啊可卿,怎么逃离这污浊的宁国府呢?唯有一死而已。

那么作者真的把贾氏家族衰败归因于可卿(情)吗?

可卿其人不过是贾氏家族衰败的一个牺牲品而已。卑微的出身,当时的社会环境,决定了可卿纵有大才,也难以施展;她已经竭尽全力去讨好贾府上下人等,尽管获得了一定的口誉,可是作为一名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品,美貌于她是工具,也是祸根,她逃不出命运的魔掌,她只是“万艳同杯”“千红一哭”之一而已,她无法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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