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橙汁

天蒙蒙亮，阿志在酒吧调酒台调酒，看着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便一门心思想着准备下班。

突然，酒吧大门里闯进了一个年轻的少女。

阿志抬眼望去，是个生客。

少女身穿黑色的连衣裙，脚踩红色高跟鞋，头戴一顶蓝色的鸭舌帽。

阿志正端详着少女，只见少女走进大厅，时不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时甩出了一点水分。

“水，她身上的衣服带着水，原来是外边下起了雨，这才使她走进酒吧的吧，”阿志喃喃自语说道。

少女看起来很年轻，虽然精心打扮，可是精致的妆容下却掩饰不了稚嫩的脸庞。

我估摸着她是个高中生，然而，一名高中生早晨进来酒吧干啥？我心生疑惑，默默地注视着少女。

少女走到大厅里，扫视四周后发现了我。

少女走到调酒台前，“你好，来一杯鸡尾酒。”

我默默地点头，尔后，少女走到大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坐下。

我用高脚杯调好一杯鸡尾酒，亲自送了过去。

当我走到少女面前时，少女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没有发现我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我咳嗽了几声，示意着她的鸡尾酒已经调好了。

顿时，少女回过神来，随口说了声谢谢，尔后右手接过高脚杯，细细地抿了一口鸡尾酒。

突然，少女吐出了舌头，不断地摇头。

我见状，顿时笑出了声，“怎么，不好喝吗？”

“苦涩，一点也不好喝，”少女端起高脚杯，仔细看着手里的鸡尾酒。

“能聊会天吗？调酒师，”少女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静静地看向了我。

我抬眼扫视了大厅四周，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点头答应了。

我拉出放在桌子旁的大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你是学生吧？怎么这么早来酒吧喝酒？”

少女露出一对小虎牙，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像是个学生吗？”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我离开了学校，来到大城市里找了份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你是刚下班吗？”我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酒店前台，我刚上完夜班。”

“上夜班很辛苦呀，就像我做调酒师，每天上夜班，在夜间三四点钟最难熬。”

“还好吧，”少女咧着嘴回复道，“经常上夜班，我已经熬习惯了。”

少女端起高脚杯，又抿了一口鸡尾酒，尔后，还是同样的吐出舌头，“真苦涩，难喝。”

我看着少女，站起身来，回到调酒台。

不一会儿，我端着一杯橙汁走到少女面前。

少女诧异地看着我，“我没点橙汁，这杯橙汁不是我的。”

“鸡尾酒不适合你，换杯橙汁解渴吧，这杯我请，”我重新坐到椅子上，双手合十看着少女。

“谢谢，”少女应和道，尔后，少女端起橙汁，大大的喝了一口，“好喝，甘甜爽口，”少女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怎么想着要干一份上夜班的工作？长期上夜班身体会吃不消，”我一脸同情的问道。

“因为相比之下，上夜班的工作工资高一点，这多出来的钱足够我一个月的开销。”

少女放下橙汁，手捂着下巴，“我羡慕别人的家庭，有钱，安稳，幸福。看看我的家庭，父母是农民，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而我下边的弟弟妹妹正在读书，需要钱供养，所以，我早早地离开学校，出道社会务工，以养家。回想自己在校的经历，成绩差，经常垫底，我想我不适合读书吧，出道社会闯荡才是正确的出路。”

少女端起橙汁，一饮而尽。

少女放下杯子，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整了。

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雨也停了。

“我该走了，”少女站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欢迎光临，请下次再来，”工作上习惯性话语脱口而出。

少女听后，愣了一会，尔后开口说道，“下次，还会再来吗？也许吧。”

少女朝我甩了甩手，尔后转身离开。

我默默地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直至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站起身，继续忙碌起来。

几天后，我在酒吧调酒台前调酒。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好，来一杯鸡尾酒。”

我抬眼望去，“是你呀。”

少女莞尔一笑，重复着说道，“来一杯鸡尾酒。”

“鸡尾酒？你确定？要不还是来一杯橙汁吧，”我看着少女反问道。

“你请吗？”少女眼睁着眼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好的，我请，”我爽快的回复道。

“谢谢，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