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国萌娃读西游其二

西游记里面有神佛，有凡人，有下界的动物修炼成精，还有上界的灵兽下凡作怪。这样庞杂的宇宙体系和人物关系，我已经不记得我小时候是怎么理解的了。我家五岁的小姑娘不管看任何绘本故事都一定要把情节和人物反复掰开揉碎，纳入她自己的逻辑体系中加以理解。对于西游记，她删繁就简，把一切跟人有关系的动物都称为宠物。

她：白龙马is唐僧的pet（白龙马是唐僧的宠物）。

我：白龙马是唐僧的坐骑，他会驮着唐僧走。

她：他是最小的。

我：是的。

她：他也是龙。

不但唐僧有宠物，牛魔王也有。

她：这个是什么？

我：这是牛魔王骑的避水金睛兽。

她：什么？

我：你看他的眼睛是金色的，所以叫金睛兽。它到水里去水会分开。

她：I know it's like a wall（我知道，就像一堵墙。）

我：牛魔王就骑着它。

她：他是牛魔王的pet吗？

我：好吧，也可以算是pet。

通天河观音菩萨用竹篮收了从她的莲花池逃出来的金鱼。小姑娘指着绘本的这一页大惑不解。

她：这是谁？

我：这是观音菩萨来收了这个妖怪。

她：这是鱼。

我：这条鱼是从观音菩萨的莲花池里逃出来的，它是观音菩萨的pet。

我也被她带偏了。

除了宠物这个“独家专利”之外，我家小姑娘对《西游记》还有一些跟所有小朋友一样的问题，有的问题甚至我小时候也有过。

她：为什么孙悟空每次都不走路？

我：他也走路啊，但是有时候他会飞在前面探路。

她：猪八戒和沙和尚都走，孙悟空调皮，不好好走路。

我：……

她：猪八戒和沙和尚会飞吗？

我：会呀。

她：他们会打妖怪吗？

我：会呀，他们没有孙悟空那么厉害，但是也会飞会打妖怪。

她：唐僧会飞吗？

我：唐僧不会，所以他只能骑马。

她：白龙马也会飞，它变成龙就可以。

我：是的。

她：但是唐僧是老师。How come the teacher doesn't know anything?（为什么老师什么都不会）

我：他会教他们念经。

不会飞不会打妖怪的唐僧显然不怎么招我家小姑娘喜欢。不过她最喜欢的也不是降妖除怪的孙悟空，而是大肚子的猪八戒。

我：西游记里面你最喜欢谁？

她：猪八戒，呵呵呵。

我：你喜欢他什么？

她：他的肚子，puffy（鼓鼓的）。

……

她：为什么沙和尚老是不说话？

我：沙和尚话是比较少。那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有些人爱说话，有些人不爱说话。我们家谁话少？

她：你。

我：那谁话最多？

爱说话的小姑娘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