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丨转角咖啡的那个座位（八）

文/悠哲

转角咖啡的那个座位（八）

一叶小舟，在茫茫的大海里孤独地漂泊着。整个海面笼罩在黑夜里，乌云密布，没有光。晴晴拼命地划着船，一波恶浪打过来，船被撕得四分五裂。落水的晴晴，拼命地呼喊着，扑打着浪花，一股漩涡正把她卷进大海的深处，眼前越来越暗，身体越来越沉，旋晕着，头痛着......

仿佛闻到死亡气息，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向头顶的方向抓去。一把桨，正向晴晴漂来，她紧紧拽住，害怕随时都会漂走。

“呀......”

晴晴从恶梦中惊醒，仿佛还心有余悸地睁着惊恐的眼睛。陌君一直握着她的手，似那把桨。

“你醒了，还疼吗？”早上晴晴一醒来，陌君迫不及待地关心着。“让你遭罪了！”

脚脖子肿胀，还夹杂一些疼意。“有点，但好多了”，看着晴晴微蹙的眉头，陌君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似是抚慰，似是欢喜。娇柔可怜的样子，陌君心里有几许沉重与沉痛，交织着。

“这是一附院吗？”昨晚，晴晴的疼痛，稀里糊涂地来到医院，挂水后就睡着，模糊了记忆。

“嗯，一附院呀，怎么了？”陌君不明所以，她问这个。

“完了，完了”。

“我妈在这个医院妇产科上班”，晴晴才恍过神来说，得赶快告诉妈妈。医院有些医生还认识自己，不告诉，早晚都要露馅的。

“妈”，晴晴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电话，那边电话却传来一阵阵盲音。心想，妈妈除了为病人做手术，平时手机不离身边，是不是这个周末值班哈。她满脸疑惑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失落的有点说不出滋味。

“想吃点什么？”陌君周末没有课，嘘寒问暖，一直呵护她身边。问了医生，骨折不用忌口。陌君怕她病号饭吃不习惯，跑遍医院周边几条街，买来她最喜欢的生煎包、烤鱼片等小吃。行走不方便，晴晴上厕所也帮扶到门口。每次，晴晴都投来感激而深情的目光。

“咦，妈妈怎么还没有回电话？”

这都过了两天，还没接到妈妈电话的晴晴，有一种不祥的念头。于是，拨通了姑姑的电话，得知，妈妈由于爸爸的事，有高血压的她，加班给病人做手术时，一头倒下，已住在ICU病房三天了。

“妈妈，我要见妈妈！”晴晴忍不住嚎嚎大哭，伤心欲绝。“怎么会是这样！”双手掩面哭恸，还时不时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感到这份不幸是自己造成似的。哭声也引来同病房的侧目。

“晴晴，怎么了？”陌君刚带回晚上吃的盒饭，看到晴晴的样子，满脸狐疑，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妈妈，你怎么了？”

陌君搀扶拄着拐杖的晴晴，一跛一拐地上下电梯，到另一幢心血管病住院楼。隔着CU病房玻璃，她看到妈妈面色肌黄，手部插满吊针，脉博监视器在跳动着。此时，晴晴模糊了双眼，忍不住喊了声。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高血压老毛病，就怕劳累。”“你妈，让大家都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陪护在医院的二姨，在一边小声地说着。晴晴得知病情程度，心里略宽慰了一点。

“妈妈”，“我是晴晴”......

隔着病房玻璃，晴晴又喊了一句。她的妈妈似乎听到了，睁开一双有点凹陷的眼，稍转了一下头，朝着玻璃的的方向望来。左手用力地抬起，像是在朝晴晴挥手示意。

陌君在边上看着，也忍不住心里一搐一搐的，一份内疚感又爬上了心头，陪着晴晴默默地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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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悠哲写于2020.04.1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