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五）—再读陈寅恪《柳传》三一九、2024-10-24

山阳     网图侵删 垄雊   网图侵删 陶渊明    网图侵删

        其 五：微波①一曲月苍茫，声起西冷叶叶凉。杜宇每随金管发，春风不及玉杯长。邀入画舫田鸚鹉，游女新绫织凤凰。况是绮花轻蝶里，止应十步②有兰香。

        典故：①胡引：微波，《昭明文选 卷十九 三国魏 曹子建（植）洛神赋》：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②胡引：十步，语本汉 刘向《说苑 卷一六 谈丛》：”十步之泽，必有香草。“比喻到处都有人才。《隋书。卷三。炀帝纪上》：”方今宇宙平一，文轨攸同，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四海之中，岂无奇秀！“

        诗意：1、2句，在月光下吟诵《洛神赋》，显得苍白茫然，西泠的树叶都感到了凄凉。3、4句，杜宇的叫声随着笙箫二来，春风不如玉杯长远（胡案：是河东君感叹时光之短暂？）5、6句，邀请水里的鸳鸯到画舫里来，游玩的女郎绣凤凰（胡案：虽是自慰，尤是鸳鸯、凤凰）。7、8句，何况是在蝴蝶飞来，繁花盛开的地方，十步之内，一定有兰草啊。

        是河东君自我宽解，也是放弃卧子，注意啊，是从内心里放弃与其结缡的打算，还是好朋友。末句之十步芳草，或许是其择婿之始也。另外，诗中金管，其二之”邀风吹“。看来此次之诗作，或许又管箫之音。

        其 六：西陵云物自萧森，垄雊高岩涧水深。桂白小山惟叶落，梨红大谷识春阴。山阳最感邻入笛①，东野时闻处女琴②。尚有田园赋归客③，栖迟④无限洛川吟⑤。

         ①胡引：山阳笛：《晋书。卷四九。向秀传》：晋向秀途经山阳旧庐，闻邻人吹笛，感音而叹，怀念亡友嵇康、吕安，遂作《思旧赋》以追思二人。后以山阳笛表示伤悼、怀念旧友。②胡引：唐代 孟郊《听琴》：飒飒微雨收，翻翻橡叶鸣。月沉乱峰西，寥落三四星。前溪忽调琴，隔林寒琤琤.闻弹正弄声，不敢枕上听。回烛整头簪，漱泉立中庭。定步屐齿深，貌禅目冥冥。微风吹衣襟，亦认宫徵声。学道三十年，未免忧死生。闻弹一夜中，会尽天地情。③胡引：田园赋归客，《文选。陶渊明。归去来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④胡引：游息。《诗经。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⑤胡引：曹植《洛神赋》：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

        诗意：1、2句，西陵的景物自然是错落有致，垄中野鸡鸣赋叫高山中涧水深不可测。3、4句，栽满桂树的山上唯有落叶，开满梨花的山谷最是认识春天的晴阴。5、6句，如同向秀怀念旧友，孟郊聆听琴瑟，（那种悲伤不可抑制）。7、8句，好在还有赋《归去来辞》的陶渊明，行止之际吟诵《洛神赋》。

        是河东君自我安慰，还有许多诗书可以读，可以忘忧。而实际上，这种忧愁不可排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