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和雪(十三)

2018-10-13  本文已影响27人  叶清小朋友

到达杭州东站是十点多,赶到叶清老家就更晚了,俩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在市里先休息一晚。文刀在路上用手机在一家连锁酒店订了两间房,又给叶清打了一次电话,仍旧是关机。

到了酒店,服务员告诉他们恰逢周末放假,只剩一个标间,文刀问孟栖迟凑合住一晚还是换一家,孟栖迟表示太晚了折腾来折腾去太麻烦就住在这里吧。文刀不好意思地从孟栖迟那里接过身份证办理了入住,对于这样的意外他深感歉意。

房间在15层,标准化布置,文刀摸了摸床单和被子,没有感觉到令人不适的黏潮感,就招呼孟栖迟放心地住进来,然后自己下楼去转了转。街的尽头是一所大学,尽管现在已经将近午夜,门口的小摊贩还坚守在学校门口,为来来往往的学生提供烧烤、馄饨、煎饼这些可以让人在深夜里享受寂寞的东西。文刀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年轻人,衣着鲜艳,欢声笑语充满活力,说着让他难以理解的方言。他抬起头,城市远处的天空是黄色和红色的混合色,没有云彩,星星也显露不出来,只有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空中。他放弃了油腻的夜宵,走进一家卖水果的小店,买了一颗红柚,问老板借了刀全部切好剥皮装袋后返回了酒店。

文刀把门推开一个缝头伸进去朝里问,袖子吃么?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大柚子。孟栖迟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床上玩手机,头发吹了半干披在肩上,刘海儿慵懒地耷拉在额头上,看到文刀只从门缝里挤进来个大头笑着说,当然吃啦,你稍等我一下去换件衣服。孟栖迟从洗手间出来,换了一件oversize的粉色T恤,印着米奇的头像,一直遮到大腿。孟栖迟一边吃着柚子一边跟文刀说,我刚又试着联系了下叶清,这个家伙啊还是关机。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他老家看看,他爸妈见过我,我不好露面就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文刀说,好的。然后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说叶清吸毒是真的么?孟栖迟说,当然是了,有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特别差,工作室的工作也不顺利,我以为就只是压力大了些,结果有一次我提前下班去家里找他,看见他在抽一种烟,产生彩色烟雾,我很好奇就偷偷查了查,发现那是毒品。文刀忽然想起来叶清跟他说过,一个小富婆演员(第四节)勾搭过她,俩人有次约会后,小演员给他了一支烟就是产生彩色烟雾,叶清还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了抽完这烟的美好。文刀当时没怎么当回事,如今想来才知道那绮丽的场景都是叶清吸毒之后的幻觉。文刀不再说话,孟栖迟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台,其实没什么好看。文刀靠在床上翻着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夜里文刀睡着不舒服醒了过来,床太软腰没着力点悬着难受,这房间晚上还挺凉,他发现自己没盖被子,鼻子就有一些不通。他回想起最近睡得最惬意的竟然还是躺在叶清家的沙发上那一觉,心里一阵苦笑。转头看看另一张床,黑漆漆的,只能通过手机的背景光看到被子微微隆起,孟栖迟应该是缩成一团,因为冷。文刀下床去上洗手间,蹑手蹑脚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能冲水的声音还是太大了,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孟栖迟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立马捂着嘴踮起脚回到床上。

就在文刀迷迷糊糊重新入睡的时候,耳边传来孟栖迟细细的声音,文老板,我好冷。文刀下意识地掀开了被子,整个身子往后缩了缩让出一些地方,孟栖迟滑了进来,带着一股凉意,文刀一下清醒过来:这不是钟毓(之前钟毓体寒,睡觉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往文刀的被窝里钻,文刀也习惯了这个动作)。我比钟毓大八岁,她和钟毓是同学。。。。。。文刀不敢往下想了,不知如何是好,身体也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孟栖迟把自己塞进文刀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过了一阵,文刀实在坚持不住就换了一个让自己睡着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她没有反应,文刀感觉自己的手十分得火热,不一会就生了汗。正当文刀精神紧张的时候,孟栖迟突然小声笑着说,文老板,你的心跳好快啊。文刀不说话,脑袋一片空白,保持同一个姿势动也不敢动。孟栖迟抽出一只抱着文刀的手,轻轻贴在他的胸口,然后顺着他的胸膛吻到了他的嘴。据文刀说,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叫理智,另一个叫冲动,在生活面临选择的时候,两个小人就全副武装起来,一决雌雄,理智小人总是占上风,之前他决定离婚就是理智小人经过长期斗争获得胜利的结果。可这一次,冲动小人有如神助,把理智小人摁在地上摩擦。他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把她搂进怀里。

外面的世界安静极了,月亮慢慢移动到正对着他们窗户的位置,洒下的月光急切地透过那不遮光的窗帘,想要一窥其中的秘密,月光悄然落在他们的床上枕头上,跟着轻轻地有节奏的摇晃着,尽情享受这长夜。

孟栖迟身材娇小,文刀始终用双手支撑着自己,他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想要把她拥进自己的胸膛,又生怕自己把她揉碎掉,动作保持着温柔轻缓,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月亮渐沉,慢慢害羞地躲在窗口之外,屋子里暗了下来。也恰逢最后一刻,孟栖迟出了满身的汗,和长发黏在一起,贴在额头上,喘息渐粗,双手环绕在文刀的脖子上,并拢双腿,用力地夹住他,喘息变得类似哭泣,指甲深深地嵌在他脖子最柔软的肉里。文刀配合着她,直到她停下所有的动作小声地说,好了。

文刀退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可孟栖迟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说,咱们睡吧,他只好在躺平之前给她掖好了被子,自己缩回了另一边。

之后整夜虫鸣,直到天蒙蒙亮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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