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炎之痛
我的鼻炎历史已经很久很久了,具体久到哪一年,却已经没有了清晰的记忆。
而有清晰记忆的是中学时代。每每在课堂上,伴随着“呼隆”一声的有力声响,一管浓稠的黄色鼻涕便喷涌而出。
一堂课下来,课桌屉里靠左侧就整整齐齐一列纸团,像一队士兵一样的排列着。于是下课的第一时间就是清理这些浊物。
因为自小性格就活泼外向,从未进入淑女的行列,因此类似这种大力擤鼻子的不雅行为,从未想过应该遮遮掩掩做出小女儿态,反而是越痛快淋漓越爽,也因此常常引得同桌侧目。
那时似乎人们并不是很了解鼻炎,因此在同学中我被认为是属于鼻涕多的一种人。
现今常有一句骂人的话:“你脑子进水了”,以此来形容某人有问题。后来引申成“你脑子进鼻了”,来加深说明此人有问题的程度,那么我自己则认为我属于脑子里全是鼻的人。
因为我常常疑惑,刚刚擤完的鼻腔,清爽未得几分钟,怎么就又产生了那么多的浓稠物呢,难道是脑浆变的?
慢慢地随着年龄的增长,鼻炎呈现出的浓鼻多的现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早晨醒来连续打数十个喷嚏。
只打到鼻涕清亮如水,不及取纸已滴落在地的状态,也因此我养成了家中各处均放置抽纸的习惯。即便在现今一室的蜗居里也随处可见纸巾。以确保转身即能取到抽纸,以防决堤似的清鼻顺流而下。
这种状态持续了整个青壮年时代,直到现在。以至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时,浓重的鼻音总会让对方关切的问我:感冒了?我总是不好意思的带笑回复:没有、没有,是鼻炎。
然而今年秋末,鼻炎竟然悄无声息的攻击了我。我原以为是换季导致的短暂行为,不料想却伴随了我整个的云南行。
如果说这次能打满分的茶山行还有一丝瑕疵的话,就是每个夜晚几乎都会被鼻炎干扰一次。
这种干扰随着上周的疯狂熬夜,以喉咙干痛、吞咽困难、发不出声、夜不能寐的姿态,全面攻陷了我的身体,在昨天达到顶峰。
在家休养期间,坐起时清鼻如水,躺平时鼻塞不通。于是一整天我只好呈四十五度角靠在床上,还得时不时将头侧向一边,保证一个鼻孔暂时通畅以维持呼吸。
就这样,被鼻炎挟持到傍晚时,我终于拍案而起。穿上运动装出门锻炼去。我就不信一个鼻炎能奈我何。
出到门外,清冷的空气立刻让鼻涕现形。我一边骑着单车,一边擦着鼻涕,到了城市运动公园。
夜色下的公园夜色里的公园很清静,锻炼的人比夏季少了许多,我一边大步快走,一边听着养生节目。
恰好听到一期节目:“鼻炎让人变丑”,吓得我急忙侧耳细听。主持人描述的鼻炎,真是准确之极,一定也是一个资深鼻炎患者。最后说到了治疗方式——艾灸。
听到这两个字时,我如醍醐灌顶一般。这么久以来我怎么就忘了,我也很推崇的这种养生方式——艾灸呢?
于是锻炼结束回到家,先用艾叶煮好水,再打开艾灸凳,然后点上一根艾灸条。之后坐在艾灸凳上,一边泡脚一边俯下身,让艾条的热气熏在额头的印堂处。
三管齐下就这样,脚下热水,臀下热浪,脸上热气。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大汗淋漓。半个小时后,脚通红,腹通红,脸通红,通身通透。之后,我简单的冲了澡,躺进被窝安然入睡,一夜未醒,直到今早五点半。
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夜晚没有被鼻炎干扰,第一个清晨没有打喷嚏,第一次没有鼻涕伴随一天,我欣喜不已。
今天恰好是小雪节气,我决定继续艾灸以攻克鼻炎。
我的身体我做主,我就不信治不了一个鼻炎,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