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想跟她说,我爱你

2018-01-19  本文已影响0人  点风

        以前写作文的时候,总会写到妈妈的银发,但更多的只是“剧情需要”。就像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写《我的自画像》,几乎全班都是苹果脸,大眼睛,因为《作文大全》里就是这么写的。又或者说,应该很多人都有过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经历”吧。

        关于母爱,其实,懂得要远比识得晚。

        听说“妈妈”的发音在全世界是通行的,“母爱是伟大的”也似乎是真理般的存在。

        奈何,爱越是理所当然,越容易被熟视无睹。

        在那个还傻乎乎把人鱼公主当童话故事的年纪,我们已经能准确地将“伟大”和“母爱”这两个词语搭配在一起了。

        在生活里是这样,在教育里也是这样,母爱就像是月亮,那么美,那么温柔,但因为一直都在,且未曾亦不会远离,反而没有流星那般引人向往。我们有千百的诗句来歌颂母爱,但那都是先人之作。不像恋爱的时候,情人间的呢喃和蜜语,简直是如有神助。换句话说,谈母爱,我们是填鸭式教育下的书呆子;谈情爱,我们是天赋异禀的艺术家。

        似乎,我们歌颂母爱,是出于本能;而追求爱情,才是趋于向往。人总是更容易为向往与追求的事物而痴狂,却忽略了本能。

        这种区别,可能与我们的教育有关。我们谈情爱的时候,总是羞涩而敏感的,更遑论性爱了,所以它才显得那么神秘。而谈母爱的时候,总是那么地坦荡,然后便习以为常了。如果爱是商品的话,可能,母爱就是那柴米油盐,而情爱会是钻石玛瑙。供求决定价格的话,前者是供大于求,后者是供不应求。所以,母爱是无私的。

        其实,纵观人的一生,母爱终将成为过去。只是在那个时刻还未到来之前,我们总是在为未来而奔波着,而一旦母爱永逝,除了思念,我们别无他法。

        于我,识得母爱应该算早的。我很幸运,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往往谈起我的家人的时候,总觉得幸福很多。却直到最近几年,才能算得上开始懂得母爱吧。这种转变,始于心疼。而第一次的心疼,应该要从家里的“耳耙”说起。

        从我记事起,家里用的一直是这个“耳耙”,很小的物件,就搁在某个抽屉的角落里,却也未曾遗失。

        小的时候是不被允许自己使用“耳耙”的,必须让大人来,下手才知轻重。或许是小孩子性情使然,越不让碰的东西就越是向往,所以每次大人在掏耳朵的时候就会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其实大多时候妈妈都是意思意思两下就给打发走了,因为确实也没有掏的必要。但就是这意思意思的两下,就跟挠痒痒似的,挠了才会舒爽,就不会惦记了。

        后来,因为读书的缘故,总是很久才能回一次家。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帮妈妈掏一掏耳洞已然成了一种习惯。细想下来,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的小屁孩已经成长到能被允许自己使用“耳耙”了。好像往前的好多年,都是自己给自己掏的耳洞了。

        以前是不得不让大人帮忙掏,如今却是想让妈妈掏耳洞也不能够了,她说怕自己眼花了,万一掏深了会伤到我们。说实话,这种变化虽然是发生在过去很长的某一段时间里,却是到了某个时刻,才突然意识到它的存在。这种感触就像是一个一直扮演着小大人的小屁孩,突然间就长成了真正的小大人,然后就再也回不去小屁孩的身份了。明明是曾经憧憬着的模样,心里却空落落的 ,怅然若失。

        这一次的感触,就像豁开了一个口子。会怕妈妈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会怕妈妈骑车的时候不当心,会怕妈妈因不会用微信而气馁,会怕妈妈老去得太快……

        现在的我,很喜欢在每次回家的时候,帮妈妈掏一掏耳洞。每次妈妈招呼我帮她掏耳洞的时候,会很开心,很信赖,一如当年那个屁颠屁颠的我。

        一切,似乎都变了个样子,却又似乎依然是原来的样子。

        这一生,我很庆幸,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先向我妈说的。

       

想跟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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