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庐随笔第51期／水 · 土

水土，既指地面上的水和土，又泛指环境和气候，即指某一地域的自然条件。

所以，《晏子春秋•内篇杂下》中有“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之说。

又，《资治通鉴》中则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

水和土，本来是彼此相克。一方面是水来土掩，另一方面则是水滴石穿（石经风化而为土）。

水、土合二为一则为“泥”。

曾经，大观园的那个奶油小生贾宝玉用他的形象思维，不顾水土相生相克的大道而是强调水、土合二为一，于是生发出“女儿是水、男人是泥”的说道来。

其立意似乎是从物性到人性的纯洁与浑浊而出。殊不知一旦如此立意其结果却是比较麻烦。

女儿是“水”，清净纯洁、天性自然。然而一旦沾“土”，却立马为“泥”而浑浊，必须假以时日才可能有一点“清”的意思。即便是“清”，“泥”是永远在那里了，只要稍微动念又会不由自己地浑浊起来，不知所以。

虽然如此，女儿毕竟还是有着“可清”的念想。

男人呢，就可怜了。本来是土，干干脆脆，偶尔作扬灰飞尘之举还可得意忘形、畅快莫名。然而一旦沾上“水”，就立马成为“稀泥”。

稀则稀矣，却还非要得个“敷不上墙”的闲话。如果“水”再多一些，那就不仅永远摊在那里，还会时时显现出“流汤”“滴水”的窘相，再也飞扬不起来。

哎，雄起不再，唯有雌伏。与女儿的“可清”两相比较，怪不得宝哥哥想抛弃男儿身了……

（戊戌立夏修改旧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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