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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女孩,又开始呻吟了

2018-12-23  本文已影响84人  左灯右右右行

图源网络

1.

隔壁又开始做爱了。

单薄的隔断墙兜不住那一屋的春色,不停地泄漏着女生娇喘里的秘密。

他睡眼惺忪,慢慢挪移过去,任由另一边难以自持的呻吟,尽情搔动着自己涩滞的身体,一股子饱满猝然挺立。

——他喜欢这样。这成了他流离至今的一个慰藉,甚至一种依赖。

渐渐地,夸张的震动摇晃着不堪一击的墙面,把他的单人床都晃成了共振频率,他被迫随着这淫乱的节奏一齐摆动。

“这感觉像是我也被隔壁日了。”他心想。在这个诺大的摩登城市中,在这个偏狭的隔断出租屋内,他密谋着这样一种形式的参与。


2.

她是什么样子?这是个讳莫如深的禁忌话题。他很欣慰有这样的一墙之隔掩藏了真相,好像这区分了他和她那些床伴,证明了只有他才是永恒的陪伴似的。

但终究还是见到了。她死在他面前。

像一份从天而降的献礼,“咚”的一声,她坠落在他眼前,绽放出血红的礼花。他与她的初次见面,上帝安排了一场诀别式的“重磅登场”。

她的轮廓在即将明晰以前,又骤然模糊在一片血肉中了,她的两瓣唇已完全豁开,直接垮裂到后脑勺,那些昔日里熟悉的叫床声,深夜里的痛哭声,被他窃听的自言自语,好像都从里面漏了出来。

他呆立在原地,与她面面相觑。泣血夕阳散发的湮灭之光,掩映着满地浓稠的猩红,演绎着一种哀艳的美。

——她是什么样子?

——是红到极致的红。此后,他再未见过那样一种红。

3.

他患上了一种病,一种让男人三缄其口的软弱毛病。

无论滑嫩的酮体、起伏的酥胸、挑弄的舌尖,都勾引不起他的“胀”。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恐惧把他攫住了,为了寻回本能的原始欲望,他成天成天的浸淫在情色电影里。

女人在画面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肉欲颜色,油润的体液,微醺的潮红,高潮的颤动,情难自禁的娇啼......愈发激烈的尻屄节奏,带起了蜂狂蝶乱的情绪高涨,隐秘的幼穴蛊惑着一往无前的开荒者,两片薄嫩的稚蕊随着韵律一进一出地翕动,像含苞欲放的瓣莲在祈望着精乳的润泽。

但它却始终不为所动,软塌塌地蜷在那里,仿若雨后坍缩在角落的鼻涕虫。

这香艳的画面失去了本应有的、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看着让所有男人向往的,女人的那一方圣地,总想到她眦裂似的两瓣唇,熟悉的呻吟从里面“咦啊咦啊”地泄漏出来。

他这不为人道的毛病,像是在向她的绝美与毁灭致敬。

4.

隔壁很快搬来了新租客,一个青草般的女孩子,一蹦一跳都散发出晨露的微芳。

女孩儿叩开了他的房门,献礼似的捧上一小盘红李子。鲜绿的托盘把红李衬托得更加红艳,红到接近一种墨黑。而她笑容的甜就快从这样的黑里溢浆出来。

他猛一下子勃起了,但全然不是为了她。久违的肿胀感穿透了她无暇的笑脸,直戳着那一种红。像她死去时绽放的红。像那天嗜血夕阳那般的红。

最极致的美,一定接近于毁灭。

此后,他疯狂地耽溺于这种红。流淌的红墨水,滴血的红玫瑰,刚被屠宰的新鲜红肉,影视剧里勃勃跳动的心脏......都让它抑制不住地耸立上扬,让他无法自控地陷落于欲火的瘾。

5.

“痛苦让人上瘾。”凝视着镜子里通红的自己,他脑海里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大红毡帽,大红口红,红色指甲油,红色乳罩,红色内裤,红色蕾丝吊带裙,红色高跟鞋......彻头彻尾的红,全按着她的尺寸生搬硬套在他身上。腹部下方隆起一方三角帐,突兀地支起他难以名状的某种渴望。

这样颓丧的红,这样猥亵的红。

这诡谲的精神上的一剂春药,让这面薄墙都发上了骚,好似越来越温软,最后都荡漾起了两人交媾的春水。他贴在墙上,听着隔壁女孩脆生生的低吟浅唱,想象着她微启的双唇,如何吮吸他的硬朗,她生涩的声线,如何销魂地重复着共抵彼岸的愿望。

可她原来不会叫。

把她压在身下以后,他才惊异地发觉,她不会叫。他那样费尽心思走进了日夜念想的隔壁房间,他这样不遗余力地挑逗了女孩每一寸肌肤,他把血红的蕾丝裙不解风情地盖在她脸上。她却不会叫。

6.

这样鲜活放恣的女孩,在床笫之事上,却那样内向。她推脱,她羞涩,她拘谨,可在他看来,全是一种做作的卖弄。这是千百年来套在女人心上的桎梏,为了向男人显摆自己骨子里的纯。

犹记得这张床原本的主人,叫的多浪荡,多勾人,多好听,多悦耳啊!她那样红,红的热烈,红的奔放,红进骨子里,红进支离破碎的血肉里,不像眼前的女孩,假惺惺地顶着一张轻薄的红色蕾丝裙,那样的愚蠢和浅薄!

他把满腔怒火化成野蛮的抽动,发狂一般从女孩身体里迅速进出,像暴烈的雷雨一下一下击打着脆弱的花苞,强硬地逼迫着它逆势开放。

女孩发出难忍的呜咽,但始终把痛苦压制在咽喉里,没有释放半分半毫。他彻底愤怒了,粗暴地把女孩的头狠狠抵住那一面薄墙,一次一次向前顶撞,像是挑衅着另一头还在偷听的过去的自己,要嚣张地展现如今自己的威猛雄风。

7.

这是一堵脆弱的木头墙,它剥落的白漆还在妄图粉饰着太平。

他想象着,以前的自己在一墙之隔的那一面,埋头倾听着,右手随着淫声秽语解放着自己的虚妄。他突然觉得,这堵墙庄重又龌龊,变的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弥漫着一种奇妙的,矛盾的,不可亵玩的脏。

他头痛欲裂,又不愿企及过往,于是抬手猛的一掌,捂了女孩的口鼻,手上的柔软触感像触到了四分五裂的殷红双唇。

“叫啊!叫啊!你叫啊!!!叫啊!!!!!!”他不知道这是他心里的呼号,还是就是切切实实他的吼叫。猛烈的冲撞失了控,红蕾丝裙从女孩脸上垂落下来。

他故意转头不看,他故意撞击着隔断板,他故意让她充斥着脑海,她,红艳艳的她,从空中坠落,翩跹起舞,然后慢慢凝滞了,在落地前的一刻。

8.

女孩连夜搬走了。他的欲望他的渴,却依旧坚硬着,️定格般的挺立着,也像是凝滞在了落地前一刻。

他浑身包覆着空洞的红,蕾丝与夜风,带给他若有似无的搔弄,他一步一步郑重地踱上顶楼,从天台边缘往下望,望到了让她破碎的那一块地方。她停驻在原地,咧着两片嘴唇,仰着脖子向上望着,与他面面相觑。

最极致的美,一定接近于毁灭。

但为什么,有些人哪怕陨身蚀骨,也与美本身无缘。——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被救赎罢。

顶楼的大风肆虐凌厉,刮过耳畔像厉鬼的尖啸。孱弱的红色蕾丝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在洞悉世界末日的秘密后开心的发了疯,不眠不休地疯狂舞蹈,耗尽精力后软绵绵地萎蕤下来,挂在他耸立的阴茎上, 勾勒出了一个倒置的微笑弧度。

9.

那一种红,花枝招展的红,红到极致的红,让蕾丝裙上被风吹皱的红色折痕,都变成噙着血的诡笑,红的那么放肆张扬!

啊,是那种红,他日思夜想的那种红啊。

他恍若听到了她的呼喊,那熟悉的娇嗔,悠远又热烈,裹挟着他朝思暮想的红,让他着魔的红,让他坠落,不停地坠落,飘飘萧萧着坠落,来了结了这场鸾飘凤泊。

红色裙子也乘着骀荡的风,坠落着,坠落着,安逸坦然的样子,像就会这样无穷无尽地坠落下去,来嘲笑着人间的倥偬。

最终,它轻轻缓缓地跌落,恰如其分地灌在了她身上。她的红,那种耀目的红,极致的红,在红色蕾丝裙的掩映下,更加癫狂自由!她在往上望着,与他面面相觑。

而他赤身跪在天台边缘,决眦那一种极致的红。——美的接近于毁灭。

刹时,楼底的女孩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他看到轻薄的红裙落地,被风怂恿着起起伏伏像是痉挛,那颜色倏地黯败了,须臾就沉沦到浓重的夜色里。他一下子就痿了下去,像终于满足了什么似的,深深地泄出了一口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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