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啊上海（二十二）
第22集 何亚非指点迷津
陈文海来到了南京路步行街，然后沿着这条街往前走，当他走到“上海小吃”餐厅附近的时候，他想：我离开上海已经那么多年了，现在既然来到了上海，就应该去“上海小吃”餐厅去品尝一下“上海小吃”！于是，他就走进了这家餐厅。餐厅里人真多！看来这家餐厅的生意不错呀！坐在这家餐厅里，陈文海感到很亲切！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哈哈！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40多年后的今天坐在“上海小吃”餐厅里品尝“上海小吃”！这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吧！
陈文海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春生的电话号码。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告诉你吧！我现在正坐在一家叫‘上海小吃’的餐厅里准备就餐！我真想饕餮一场，把上海滩上的所有小吃轮番吃一遍！我今天晚上好幸福呀！”陈文海对徐春生说。
“你吃得过来吗？”徐春生哈哈大笑，“上海滩上的小吃可太多了呀！如果你不加节制地胡吃海喝一通，恐怕会把你的肚皮撑破的！”
“我才不会去胡吃海喝呢！”陈文海咧嘴一笑，“我就是对上海小吃情有独钟！”
“我完全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思索了一下，徐春生又接着说道：“你到上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有没有上海小姑娘陪你啊？上海是一座很开放的城市，你又是一个富有浪漫情调的上海男人，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上海滩，就应该让一个上海小姑娘陪陪你，让这个上海小姑娘跟你共度良宵呀！”
“我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哪个上海小姑娘会愿意陪我？”
“不见得呀！现在的上海小姑娘开放得很呢！”
吃完饭，陈文海走出餐厅，然后沿着南京路步行街往前走。
走在南京路步行街上，陈文海回想着刚才徐春生跟他说过的话，自言自语道：这大街上漂亮的小姑娘倒是挺多的，可是，她们中谁是上海小姑娘呢！我总不能见一个就问一个：‘你是不是上海人？’如果我这么问，她们不把我当成神经病那才叫怪呢！
想到这里，陈文海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春生的电话号码。
“你是上海人，一定认识很多上海小姑娘，你能不能给我介绍几个啊？”陈文海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还用得着我介绍吗？”听陈文海这么说，徐春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是上海人，又那么喜欢浪漫，恐怕你认识的上海小姑娘比我还多呢！”接着又说道，“你到现在还不再婚，还孤零零地一个人，我很为你感到悲哀呀！你干嘛要一条道走到黑呀？”
“那有什么办法？我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你也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你现在毕竟已经不再年轻了，只要对方相貌上过得去，人又老实，你就不要再把别人拒之门外了！”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听徐春生这么说，陈文海很恼火，“我什么时候把别人拒之门外了？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你不要死不承认！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当年你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张雪梅，不就是看她长得漂亮吗？过去，一个外地小姑娘你都肯不惜血本地去死缠乱追，现在，你来到了上海滩，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呀？你现在恐怕已经有目标了吧？罗晓玲和杨晓兰，你到底想要哪一个呀？”
“你胡说些什么呀？我跟罗晓玲和杨晓兰只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肮脏！”说到这里，陈文海挂断了徐春生的电话！
陈文海继续沿着南京路步行街往前走。
陈文海环顾四周，见步行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其中不乏长得漂亮的年轻姑娘。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里头到底有没有上海姑娘啊？如果有，你们哪一个愿意跟我走？徐春生不是说我认识很多上海小姑娘吗？如果你们里头真的有上海小姑娘愿意跟着我走，我一定带你去黄浦江边逛外滩，在这美好的夜晚跟你们中的某一个上海小姑娘共度良宵！’
何亚非笑容满面地来到了陈文海的身边。
何亚非笑眯眯地问陈文海：
“你这是要回宾馆吗？”
“是的！”
“你现在最好别回去！”
“为什么呀？”
“现在有人正在打你的歪主意！赵莲花正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等着你呢！还有那个方安安也过来了，她现在正在长安路上的一家商店里跟别人聊天。如果你现在就过去，赵莲花一定会把你骗到她们在那条路上设的一个‘据点’！我还知道：到那个‘据点’去要穿过天目西路！”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又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呀！你到我们上海滩已经有十几天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跟方安安是初中同学。我叫何亚非。认识你我很高兴！”说着，何亚非伸出了手，“我们俩握个手吧！我愿意结交你这个作家朋友！”
“谢谢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陈文海连忙伸出手跟他握手，“我现在对上海的情况还不算很了解，正需要你这样的朋友来告诉我！我还是得过去，我不怕她们对我动歪脑筋！我现在已经是作家了，她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说得倒也是！你小心点就行了！她们顶多骗你几个钱！她们不会危害你的生命，上海的治安还是搞得蛮好的！如果方安安要为你提供服务，你打算怎么办？”
“是提供色情服务吗？我是作家，不可能去嫖娼的！方安安会是妓女吗？”
“这我可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敢瞎说！”
“我离开上海太久了！”陈文海神色黯然地说道：“我真想找一个上海小姑娘当我的媳妇，可是，我毕竟是60岁的人了，哪个上海小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年龄不是问题！现在哪个上海小姑娘会在意年龄？”何亚非接着说道：“如果你当年不离开上海，一定会娶一个上海小姑娘当你的媳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文海感叹道：“我在十堰那边生活了几十年，那里原来有很多上海人，娶一个上海小姑娘不算难，可是现在她们一个个地都回上海了，我很难再寻觅到她们的踪影了！”接着又喜滋滋地说道：“现在我来到了上海滩，有幸遇到了一群上海小姑娘，这是我的福分呀！跟她们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很幸福！”
徐春生拨通了表妹陈晓敏的电话号码。
“陈文海又跟方安安见面了！”徐春生对表妹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呀！”陈晓敏嘻嘻一笑，“罗晓玲已经先你一步告诉我啦！”
“他们俩的这次见面是赵莲花牵的线，赵莲花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这次见面的地方选得不错呀！赵莲花真会选地方！长安路是上海的一条小路，跟长安路交叉的裕通路更是上海的一条小路，到了晚上，那两条路上人烟稀少，是情侣们幽会的好去处！在那个交叉路口上有一个小区，我跟这个小区的门卫很熟。我曾经对王师傅说：陈文海是一个非常喜欢浪漫情调的上海男人，如果现在的上海还是30年代的那个旧上海，如果陈文海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浪荡公子，他的身边一定会整天围着一大群浓妆艳抹的上海小姑娘！陈文海一定会经常跟这群上海小姑娘去大世界、百乐门舞厅和荣记大舞台，在一个又一个的良辰美景里逍遥自在！当年他的父亲陈华林不就是那么生活的吗？在那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上海，在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陈华林出尽了风头！陈文海非常向往父亲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旧上海，恨不得穿越到那个如梦如幻的年代！”徐春生滔滔不绝地说道。
“哈哈，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呀！”陈晓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这番描述如果让陈文海听到了，他一定会拍案叫绝！”
“方安安把陈文海带到了那个小区里，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向那栋高达20层的高楼大厦走去，俨然一对在热恋中的情侣！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艳遇呢？当王师傅把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是垂涎欲滴呀！陈文海这个小瘪三就是有艳福！别看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可是他对上海小姑娘还那么有吸引力！等他回到十堰以后，我一定要向他讨教讨教，让他向我传授传授这方面的经验！”徐春生嘻嘻哈哈地说道。
“行啦行啦，你就别再说下去啦！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我不感兴趣！”陈晓敏接着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再好不要去自讨没趣，陈文海是不可能满足你的那个要求的！他是一个很正经的男人，绝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种越老越不正经的骚老头子！”
“看你都说哪儿去了！”徐春生嘿嘿一笑，“其实，我没有半点贬低陈文海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迫切地想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把方安安搞到手的！我听说他们俩现在很亲热！”
“你是不是很羡慕呀？”陈晓敏歪着脑袋问道。
“我当然羡慕啦？”徐春生直言不讳：“遗憾的是这个激动人心的场面没有让我徐春生看到！如果让我看到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场面拍摄下来！现在看来，他们俩确实是动了真情呀！”接着又笑着问道：“你说，方安安真的会嫁给陈文海吗？”
“这你得去问方安安！”陈晓敏呵呵一笑。
“我会的！”徐春生大笑道。
“陈文海也该有一个女人啦！”陈晓敏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陈文海一直是一个人过，好孤单呀！”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陈文海会不会去纠缠方安安！”徐春生紧皱双眉，“过去，他曾经没完没了地去纠缠张雪梅，简直把我们上海男人的脸都丢尽了！我怕他现在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不该这么说陈文海！”陈晓敏满脸不高兴，“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接着又说道：“我一直在想：陈文海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啊？”徐春生自以为是地说道：“再有难言之隐，也不该去纠缠和骚扰张雪梅啊！张雪梅有什么好的？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陈文海根本没有必要去追求她嘛！”
“你又不了解情况，干嘛要如此慷慨激昂？”陈晓敏嚷道。
“我不了解情况吗？”徐春生唾沫星四溅，“当年，他们俩的事在我们十堰闹得沸沸扬扬的。几十年来，经常有人提起这件事！这不是空穴来风吧？无风不起浪呀！一个堂堂的大上海男人却去追求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姑娘，简直是丢死人了！”
“你还没完没了了！”陈晓敏嘻嘻一笑，“这些话你敢去当面跟陈文海说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徐春生遗憾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陈晓敏哀叹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陈文海？其实，他对张雪梅的追求完全是一种无奈之举！他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
2023年8月15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