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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14  本文已影响47人  余想

这是一个寒冷的下午,我在朋友圈看到很多人转题为《再见,乡愁!再见,余光中!》的一篇文。细读之下才发现,余光中于今日病逝于高雄,享年89岁。

一个自称“左手写诗,右手写散文”的作者走了。

在求学的过程中,余光中的作品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地方。记得,初中课本上印有他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小小的邮票,载不动许多愁。

后来又在试卷上读到他的散文《黄河一掬》,当时,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过黄河大桥哭泣,为什么对着黄河洒名片,为什么带一抔泥土回台湾?

再后来,人们对他的介绍愈多,便懂得了,那是他回不去的乡愁,它不是地理学,它是美学。黄河,更不是一个单纯坐标。千年以来,它流过《诗经》里周南,流过一片孤城,流过鲁大地,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是他所钦慕的中国传统文学上的故乡。用他的诗说,则是“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冰,凉凉的,唯有用那长长的历史,才可以消融它。

他可以在东南一隅,从一抔泥土里,听见隐隐的黄河水声。无怪乎人们叫他”乡愁诗人“了。

诗人,敏感,从生活中淬炼语句。有时,生活像一个任性的独裁者,给予人千差万别的活法,一个南辕,一个北辙。相似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遭逢战(抗日战争)火纷飞的年代,个人处境的无力如失根的兰花、飞舞的秋蓬。

1928年,他生在大陆。

长大在台湾,求学在美国。三城三地,但他念兹在兹的仍旧是大陆。

几次三番,不顾身体之年迈,从台湾飞往大陆,用一枝笔写山河岁月,寄托他空间与时间上的哀愁。

登长城,“只为四十年,不,三千里的离恨比屈原更远,苏武更长。”

过圆通寺,感叹:”佛在唐,佛在敦煌,佛在那婆罗树下。“

而现在,诗人驾鹤西去,越过浅浅的海峡,终于是魂归大陆了。不必再远望,不必在字里行间忧愁,不必问,日暮乡关何处是。他已经与这片热土融为一体,吟哦故土的声音,风也听见,沙也听见,鱼也听见,龙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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