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五代（24）115/40

眼看要过年了，这条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老人悠闲地聊着天，年轻一些的人多是带着孩子到街上置办年货。

唐朝人过年的时候要置办一些假花盆景，让新年的气氛更加浓厚；还要提前用一种叫“屠苏”的药材泡酒；吃“五辛盘”，就是用五种辛辣口味的蔬菜组成的生菜拼盘，发五脏之气；吃“胶牙饧”，美其名曰“护牙”。这种糖是半流体的麦芽糖，非常粘稠，人们认为可以把口中的牙粘得结实些，所以叫“胶牙饧”。

“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糖葫芦！”“倒糖画，不像不要钱！”带着唱腔似的叫卖声把孩子们吸引过去，尤其是做糖画的老人被孩子们围在中间。

只见他舀起一勺融化的焦褐色糖稀倒在一个平板上，专心作画，前后挥舞之间，一幅糖画便做好了，或是一条生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或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蛟龙，亦或是树上喜鹊登枝。

有的大人禁不住孩子的磨缠，从兜里掏出几个铜钱，孩子便满脸欣喜地挑选一个糖最多的蛟龙出海，喜滋滋地走着，眼睛还一直仰着头看。旁边没买上的孩子则眼巴巴地盯着糖画咂巴着嘴，似乎已经在品着糖画的滋味了。

除夕晚上是要家人团圆“熬年”的，馄饨张早早地收摊回去，把他那辆馄饨车擦了又擦，这车上磨得发亮的把手，那已斑驳掉漆的抽屉，还有被熏得焦黑的炉灶，都在诉说着这辆小推车的历史。

它仿佛是一个陪伴了馄饨张20年的老伙计，看到它，馄饨张便想起自己的父辈、祖辈也曾经推着他到处叫卖，不由得生出一种亲切感。

可惜让馄饨张遗憾的是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接手他的手艺，而是在瓷器行做学徒，大儿子二十岁已经出徒，二儿子十六岁，跟着兄长打下手。他们不想挑着担子推着车在街上叫卖。年轻人爱面子，馄饨张也没有阻拦，但心中也有一丝惆怅，眼看这传了几十年的手艺在他这辈失传了。

“儿大不由爹”，馄饨张想：瓷器生意也火着哩，只要是有一技之长，就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