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说,人是很好的四边形|探索者号与龟158
157提出人作为三角形的原始设定。而但丁在《神曲》第一歌中说:“人是个很好的四边形”。三角形如何成为正方形,一种方式是《平面国》里的规则,三角形+伴侣(一条线段)=正方形。另一种方式是自己与自我的反馈相结合,就像△+▽=口。
人在命运三女神构成的三角形里踽踽前行,承受日的损耗和夜的磨砺。但是当人能够找到补充他的边,就具备了向多边形演化的基础,最终有可能无限接近圆形。圆形意味着恐惧、理性和欲望的界限逐渐模糊。更多的面向,及至界限消失,圆周是彼此同一的,类似于三十二相,八十种随行好。
在《平面国》这本书中,一个二维的四边形形就像《神曲》中的但丁一样,游历了直线国和立体国,遇见导师和挚友,突破了自己的认知局限。在平面国里,图形间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边数越多、越接近圆形越高贵:最下层是三角形,比如奴隶、士兵;规模最大的中产阶级是四边形或五边形,贵族则是更多边形,而最高等的首领是圆形。图形间的社交方式是“触摸”,依靠触觉感知对方的内角是多少度,从而推断对方是几边形。这种区别仅限于男性,女性都是线段,她们只有两个端点,其与男性图形的结合能够使后代增加一条边,从而提高家族的等级。
一个四边形在偶然的机会造访了直线国,直线国的等级依据是线段的长短,国王是最长的线段。直线国的感知方式是声音,线段的两个端点是两个声源,依靠两个声音到达的时间差来推算线段长度。四边形发觉直线国无法理解二维图形的概念,他为他们的局限感到悲哀。
然后,他遇到球体。球体将四边形引领到了立体国。四边形第一次能够以三维的视角看待他所在的平面国和他自己。一瞬间,他看清了平面国的一切,所有的轮廓同时、全部出现在眼前。他才知道在立体国的世界里,自己就像直线国的图形一样狭隘、可怜。
四边形脱离平面国,他看到自己再不是自己。
他说:“要么是我疯了,要么是世界错了。”
球体说:“这是知识。”
四边形受到启发,想请求球体继续引领他去看见四维、五维和更多维的空间,但是球体拒绝了,球体就像平面国的圆形一样否认类推出更高维的存在,认为三维的球体就是宇宙最高等的存在。它对四边形的类推感到厌烦、继而恐慌,于是以封锁的形式将四边形推回到平面国。世界再次变成平的,四边形失去了直观“看见”上、下的能力,他的世界只有南北没有上下,所以他只能依靠回忆与球的对话和术语来温习三维世界,以此建构那完全不可见的知识。
但在平面国里宣讲三维世界是禁忌,去告诉大家一个看不见的存在,这一言论和思想被视为叛徒、妖言惑众,会被关进疯人院、监狱甚至被判死刑。平面国每个千禧年的第一天都会召开秘密会议,处决那些“三维福音”的宣传者。
最终随着四边形的衰老,他对三维世界的记忆逐渐模糊,那套三维空间的知识系统失去了所指的对象,只当妄语或胡言。
水平将再次成为宇宙,直线将再次成为视野里的全部和唯一。“我再次成为一个普通的四边形。”一切复归平静。
梦觉图像学316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