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可温？

文/肚子

在北方，腊八日这天都要喝上一碗腊八粥，让那份暖意，驱散凛冬的寒峭，慰藉过去一年的事与愿违，新的一年便会顺遂“粥”全。

我和先生虽身在南方，然作为一种仪式感，先生昨天还是精心熬制了一锅营养、香甜、温柔的八宝粥。

粥的软糯、美味、适口，竟压过了茉莉姑妈由无锡快递来的大闸蟹及女儿制作的“腊八盛宴”。

肚子与先生

兴许是年龄所致吧，如今开始慢慢崇尚起了吃粥。

米粮一把，清水一瓢，仅此而已，随后把一切交给慢条斯理的时间。

没有气腾腾的热烈，也没有忙碌碌的慌乱，且在不温不火中等待。等待，可以让人变得温柔，卸下匆忙，身心也变得轻盈。

几盏茶，几页书的工夫，即得淡粥一碗。

热度恰好，浓稠润喉，就着晨光或者夕照，吃得心头也柔软起来。

一家人围桌而坐，三言两语话着家常，家的意义尽在其中。

一生颠沛流离的木心，曾叹息：

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了

东坡、剑南皆嗜粥

念予毕生流离红尘

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一个人得温柔到什么程度，才会似粥一般呢？

粥的温柔，在淡，在素，在温，在均衡。没有油荤，没有重口味，有的只是五谷杂粮原始的味道，以及一瓢水兑出来的来自食物本真的味觉感知。

我想，似粥温柔的人，应该四季皆宜，让你温暖从胃慢慢沁到心头，细腻柔和，懂你心事，知你冷暖，时时护佑着你，牵挂着你。

或许，这就是木心所向往的似粥温柔的人吧，

幸哉，我比木心有福气，我觉得我的先生刚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能陪我立黄昏，围炉笑问粥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