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恋爱
第一次恋爱
1
夏琴是我们学校的新的实习老师，实习期为一学期。
教室的宿舍都是二人间，再此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有些孤单，夏琴的到来让我欣喜万分。
她是个急性子人，大大咧咧，留着一头流利短发。
一学期相处下来，我们的关系加深，彼此喜欢。
但是我从未察觉她来到我身边的真实目的。
2
夏琴23岁，我25岁，她刚参加实习，我也是刚参加工作。
临近期末，她需要返回大学母校，等待是否录取的消息，这天雪下得很大，洁白无瑕的雪花从透明的天空飘落，美得无可言语。
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我们都不想动弹身子，两人像小孩一样躲在被窝里，贪婪地享受着电热毯带来的温暖。
“秦沫，你真的不打算答应张老师吗？他看起来很不错哎。”
夏琴口中的‘张老师’可以说是我的追求者，他老实敦厚，正直善良，在教学上已经有一定的成绩和奖项，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我也曾在某个深夜，想过答应他。
“要不你去追他？我是真的没感觉。”
“我追？人家喜欢的人是你，我才不会死皮赖脸去倒追！”
爱情是靠感觉的，没有感觉，那就是糟蹋爱情。
“秦沫，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对了，你这么坚定不答应，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斜眼瞪了夏琴一眼，“大哥，我去哪里喜欢呀？整天呆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学校老师。”
夏琴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我，“那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以前吗？大学时候倒是有喜欢的，但是后来没有在一起，说起来那人长得是真帅，当时还是我们班草呢，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有好感。”
“像那种男孩子应该眼光很高的。那高中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夏琴又一次抛出问题，我有些措手不及。
“高中？好像没有吧，一般有的话，记忆会很深刻的。”说这句话时，我的脑海却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充满活力，也忧郁万分。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从初中开始，直到现在。”她的眼神忧伤，语气缓慢下来。“不过我是没法和他在一起了，他心里有人了。”
感情问题向来是我的弱项，我不知如何开导和安慰她，只能皱眉不知所以。
她只能聊以自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没事，谁还没有几个没法得到的人了？爱情不就是这样吗？我喜欢他，他喜欢你，如此循环。”
就像一个食物链一样，但是并不是处于低端的人就是卑微的，也不是处于最高端的人就是胜利的。
“其实有一个可以喜欢的人，就是幸福，那样你并不孤单。”
“是呀。秦沫，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就说说你高中时喜欢的人嘛。”
我不明白夏琴为何如此坚信我在高中时喜欢过别人，大概在那个懵懂纯真的年纪，谁的心里都要一片乐园吧。
我没法推辞。
“我是对一个男生印象深刻。”
“他叫什么？”
“林旭。”
夏琴异常兴奋，好像每个喜欢听八卦的人都是这样的。
3
对林旭的印象深刻，一部分是因为他是我们班好多女生心仪的对象，起初我对他的印象不算差，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他侮辱一个向他告白的女孩子，“你还是回家照照镜子吧，这么胖还敢谈恋爱。”他说完转身就走，只有那个女孩留在原地，一直举着没送出去的礼物，哭了好久。
因为一件事情，我对他恨之入骨，看他那里都不顺眼。
所以我心里乐意和他对着干。
我记得那次是竞选班委，前一天就通知我们明天早上要分座位，还要投票选班委。
结果那天闹钟因为没了电池，没有响，起床时发现早已经过了上课时间。
我已经跑进教学楼，叫票的声音慢慢清楚地传入我的耳朵。
“最后一票，‘林旭’。现在是24比24，平手。”
“那怎么办？班长总不能两个人当吧？”
“对了，秦沫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一个少女气喘吁吁出现在教室门口。
全班同学齐刷刷看向我，一时我有些羞涩难当，脸红了起来。
“秦沫，林旭和高辉你选谁？现在是平手，就看你这一票了。”
“我？”决定权捏在我的手中，我尝到了那种主宰别人命运的甜头，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
“对呀，还有你的一票。”
“我选……”全班同学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望眼欲穿。
我分别看了高辉和林旭一眼，高辉礼貌地微笑看着我，对了，当时我对高辉有好感，他学习好，而且乐于助人，特别绅士。至于林旭，看都没看我，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我讨厌。
“我选高辉。”我的口气义正言辞，对林旭没有丝毫愧疚。
同学们鼓起了掌，除了那些选择林旭的同学有些不高兴。
但是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恐怕连杀我的心思都有，就是林旭。我不以为然，潇洒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好了，接下来是分座位。”现在已经换成高辉主持大局。
我们当时选择抽签的方式，当时我抽到的是30号，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我不用抽了。”林旭走了下来，选择的居然是我后面的座位，我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当时我特想说重新抽，但是没有勇气。
分座位结束，我却高兴得不能自已，因为我的同桌正是高辉，我将这看作是一种命中注定，总觉得我们之间会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
4
“真的吗？当时你和有好感的男生坐在一起？好幸福啊。”
“对呀，当时真的很开心，我还记得放学后我请朋友吃零食，花光了我一周的零花钱，那周我过得穷困潦倒。”
“后来你和高辉在一起了？”
“当然没有。”
5
林旭可以说是我和高辉之间最大的阻碍。
高辉是一个好脾气，对他人几乎有求必应。
中午自习的时候我会请高辉帮我讲几道题，但是林旭好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一样，“高辉，帮我看道题。”
“哎，高辉高辉，昨晚那道题我做出来了，快点过来我给你讲。”
好学生都是有胜负欲的，一道难题的正确解答往往更能吸引他们的目光，所以每次我都得等着他们讲完之后再去问高辉。
我实在想不清楚林旭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大概原因只有一个——报复，因为我没有选他当班长。
那天是期末演讲，刚好是我和高辉的值日生，但是高辉作为班长需要上台演讲，没法做值日。
“今天我得演讲，值日就没法做了，哪位同学可以和我换一下？”
“我！”高辉语气刚落，林旭便高高地举起手，一些原本打算举手的同学缓缓放下落在半空的手。
为什么会是这个人？我心中万分不满，不知道他又要如何整我。
“秦沫，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同学们已经去院子里集合，教室就剩我们两个人。
“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我的眼神分明是讨厌的眼神。”
“我的眼神我做主！”
“对不起。”
“什么？”
“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我道歉。”他眼帘低垂，看起来愧疚万分，我从未想过他会道歉，更没有想过他会向我道歉。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我那天亲眼看到，你侮辱那个喜欢你的女孩子，你说人家胖，不该谈恋爱。”
他歪着头回忆，那么记忆犹新的事情到他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连想都想不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呀，我不喜欢她干嘛要给她希望呢？”
“但是她是女孩子，她那么侮辱她，你知道她会多伤心吗？”
“难道我要让她开心吗？我得对我喜欢的人负责呀。”
“什么？”
“我可不想以后和我喜欢的人因为这种事情引起矛盾，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想和任何女孩子有任何瓜葛。”
听到这样的理由，我因为他的认真的表情扑哧一笑。
我们的关系开始缓和，我发现他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也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
“高辉，帮我看道题呗。”
“秦沫，我帮你看。”他直接将我的课本夺过去，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高辉专心做难题，我问他，“你不是不喜欢在这种简单题目上浪费时间吗？”
“现在喜欢了，不可以啊？”他是有多幼稚。
6
“后来呢？”
“后来……”
7
后来我和林旭成了很好的朋友，上了高三，重新分配座位，鬼使神差下，我和林旭成了同桌，那天他一直笑，连我说他是‘傻子’的时候，他都在笑。
当时高辉依旧是全班第一，林旭第二。但是对于高辉的第一，我的表现是心如止水，而对于林旭的第二，我却是欣喜万分，好像自己得了第二名一样。
高三时间紧、任务重，我本不想打扰其他同学，所以不再像从前那样勤快地请教题目。
“笨蛋，你是不是傻？做错了，这类题用老师早上讲的公式做就行了，你这样死搅蛮缠是做不出来的。”
我讨厌他说话的语气，像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下来普度众生，他很优秀，我很愚钝，但是我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我不要他的‘施舍’。
“不用你管！”我那天直接撂脸子，他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我情绪不对，便没再说话。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走的时候学校空无一人。
大概是成绩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当时我的成绩处于中下，班主任找我谈话，说我连考上二本都难。我打不起精神，刚走两步又坐下，直到肚子咕咕响。
“哎。”有人从后背拍了我一下，是高辉。
“高辉？”
“怎么没回家？”没了当初的心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当时我也并没有太喜欢他吧，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一种和喜欢里的欣赏差距很大的欣赏，当时我的脑海里涌入的是另一个人的面孔，林旭。我告诉自己不行，必须拼命抹去。
“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他在我不经意间将手放上我的额头，我的身子微微一怔，躲过了他的手，但是他不罢休，用亲切的眼神看着我，像极了大人们哄小孩吃饭时的情景。
我没再挣脱，他冰冷的手放上我的额头，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不热啊。”
“没事，我没有生病，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为了学习？”他是班长，自然清楚我们班的状况，班主任肯定也没有少嘱咐。
“我好像考不上大学了。”我竟然没忍住哭了起来，那一刻就像牢固已久的溃堤瞬间迸发，猝不及防。
高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坐在那里，静悄悄地，我却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大概是心里的眼睛吧。
“秦沫，救我！”是高辉，他被一个蒙面男子用刀挟持，刀子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我拼命跑过去，想要阻止他，对，我不是想要救高辉，而是要阻止蒙面男子，因为他的手腕上戴着我送给林旭的手链，那是他让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所以，蒙面男子就是林旭。
我必须阻止他，我不能让他做傻事。
“林旭、林旭……”我苦苦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怎么跑都无法前进，脚上好像被戴上了链条。
“林旭！”原来是做梦，我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第二天去学校，林旭人还没来，可他的抽屉里已经没了任何东西。
他去哪里了？我不知所措，突然好像要永远失去他了，我慌张了，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高辉，林旭呢？”
高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也不知道。旁边的同学用手指了指最后排中间的位置，我急忙跑过去。
里面全是他的东西，他要换座位？我慢慢平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
早自习结束他才回来，我欣喜若狂，准备起身去打招呼时，他身后跟着的女生让我停下来脚步，那个女孩长得十分好看，秀气灵动。
我没能鼓足勇气和他说话，但是我必须和他说话，我的心这样告诉我，我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林旭，你怎么坐这里了？”
我用余光看着他们，林旭似乎很嫌弃高辉，将高辉的手从他的肩上拉了下来。
“没什么，这是我女朋友，她来了，我自然要和她坐在一起。”
‘女朋友’？我不明就里，心砰砰地跳，在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我没法不在意，我转头看他，和他四目相对，我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我忍不住了，跑出了教室，眼泪好像流了下来，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尤其不让他看到，我拼命擦拭。
8
“你还说你没有喜欢的人？你分明喜欢上了林旭。”
我稍稍翻身，平躺在床上，如今说起这些往事，我居然如此多愁善感。
“是吗？那是喜欢吗？”是喜欢吧。上了大学，我之所以喜欢的那个班草，都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我甚至一度以为他就是他。
“唯有喜欢，才能让你如此不知所措。”
“……”
“然后呢？他真的有女朋友吗？”
9
那个女孩子是其他班的，时不时来我们班，大概是到了高三的原因，班主任偶然看见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的做法我很恼火。
虽然我们不再是同桌，但是还是同一天值日生，这是上高三后就安排的，后来没有换过座位，自然值日表也没有变过。
教室里还剩我们两个人。
“你把扫帚收拾一下，我去扔垃圾。”这是他好几天来第一次和我说话，可我没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到丝毫的温度，我的眼泪又一次充斥整个眼睛。
很快他回来了，看到扫帚还在原地散放，他没有说话，蹲下后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
最后他拎起书包走了，再也没说一句话，听到那扇门清脆的响声，我像个小孩一样大哭起来，当时我真的想开口和他说明白，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坐了很久，我情绪缓和多了，从抽屉抽出书包，打算回家。
‘啪’。
教室门锁好了。
“啊！”他靠在门旁边的墙上，我转身时被吓了一跳。
但是他此刻的存在，给了我最大的温暖，我的心一瞬间回温。
这是当时他给我的感觉，这让我觉得他还是在乎我的。
说起来，我也是挺贱的，居然还想着给那家伙撂脸子，怒气冲冲地走开了，但是我走得很慢，我怕他跟不上来，所以已经做好随时转身去追他的准备。
大概他很了解我的小心思，没有作声，跟在我后面。
我时不时跑两步，听到他随之跑起来的脚步声，我无比安稳。
我时而走、时而跑、时而跳，他也时而走、时而跑，很快，我们到了操场。
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直接往操场走去，但是就是那样走了，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我大声问他。
“……”我没有停止走动，他也没有，依旧跟在我的身后。
“为什么呀？”
“……”
“为什么？！”他的不回应让我很不耐烦，我转身面向他。
下一秒，我却心疼起来，他的眼睛通红，眼泪快要流下来了。我大概是被他感染了，不知不觉眼泪快要溢出眼眶了。
他没有说话，迅速将我拦进怀中，用尽了全身力气，抱住我。
我没有挣脱，只是因为疼痛扭动了一下，他大概明白了，渐渐放松，力气没有那么大了，不过还是没有放开怀抱着我的手。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们坐在操场的草坪上，我问出了几天来最关心的问题。
“你不也有男朋友吗？”他居然倒打一耙。
“什么？我哪来的男朋友？”
“高辉啊，我可是亲眼看到那天他摸你的头了。”
摸我的头？什么鬼？
我顿时想起来他说的是哪天。
“那天他是看我不舒服，想看看我有没有发烧。真是的。”
“我告诉你，你就是傻，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他可是男生，你一个女生和他单独在一起干嘛？还被摸。”
“没有、没有、没被摸！”我没忍住打了他几拳头。“那那个女生呢？”
“什么女生？没有女生啊，这里就我们两个啊。”他逃离我的视线，准备装蒜。
大概是看到了我质询的眼神，“她就是我找来气你的，你每次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都急了，加上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高辉……”
我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想来想去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摸摸我的头，估计是把我当他家宠物了。
“没事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10
“你们在一起了？”
“不知道能不能算，他又重新回到我旁边，我们又成了同桌。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美好啊。”
“但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分开了？”
“后来他写了封信给我，莫名其妙，就说他要转学了，让我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
“我去他家找他，结果说搬走了，全班同学包括班主任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后来也一直打听，但是就是没有消息。”
我的眼睛泛红，因为往事重提。
“你在等他吗？”
“什么？”
“你在等他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在等。
11
夏琴走了，留给我一封信，刚开始我以为是告别信或者感谢信之内的，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生。
亲爱的秦沫：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一直没有说明我的身份。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从初中时就喜欢一个男生吗？他就是你爱的那个人，林旭。我们从小一直长大，我一直以为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新娘，为此我无比快乐。虽然这终究成了梦想，但是直到高中以前，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都是极大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一张照片，是你。他发现我看到了，却一点没有紧张，反而很轻松地说，“好看吗？”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我，那是他喜欢的人，很喜欢的人，我不再做梦成为他的新娘。
你的地址是我在他的房间看到的，他在县地图上勾出两个地方，一个是他家的地址，还有一个是你家的。
在选择学校实习时，我毫不犹豫选择你所在的学校，同时我是主动请求和你住在一起的。对不起，我隐瞒了你。
但是也请你体谅，我那颗想要了解他的一切的心，还有了解你的欲望，我不明白是怎样的女生，可以让他那么骄傲的人变得温顺谦让。
最后我想给你他的地址，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夏琴。
我乘车到达目的地。
“你好。”
“你好。”他正在收拾东西，看起来比高中时成熟稳重很多，看到我，他很意外，从打开房门，看到我那一刻起。
我们从第一时间认出彼此，言语之间生分很多。
“你随便坐，我去帮你倒水。”他有些紧张，走路不小心慌神，磕到了茶几，我刚想起身看看，他通红着脸说没事。
他还是一如既往，那样可爱。
“过得怎么样？”我居然变得如此主动。
“挺好的，你呢？听说你在我们原来的高中当老师？”
“对呀。”
“应该没有教数学吧？你的数学那么差。”
“去死！我带的数学可以年年第一名。”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你做的什么？”
“我啊，什么都做，现在主要做广告这一块。”
“对呀，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
“你结婚了吗？”
“什么？”
“应该还没有吧，没听到什么消息。”
“你呢？”
“我？结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不合适。”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是吗？遇到合适的挺不容易的。”
“对呀，你也要加油了。”
“我知道，放心吧。那我先走了，回去还有事。”
“那以后再联络？”
“好。”那一杯水，我动都没动，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我起身拿包，走到了玄关处，一直无法心如止水。
“你好吗？”他从后面抱住我，我的心狂跳不已，快要爆炸了！
“放开我！”我必须理智，他早已结婚。
“你知道吗？在我的梦里，我和你结婚好几次了，每次都不完美，梦醒后，我问自己为什么？我说，因为那是梦，我想要的是现实，我想和你真的结婚。”
我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像真的一样。这可这是个美梦啊。
我睁开眼睛，梦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昨天去完夏琴给的地址的地方，就直接回家了。
大概是太想他了，居然梦见了他。
希望往后的日子每晚都有他。
昨天我去了夏琴给的地址的地方，那是一块墓地，我的大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就是不敢相信，我找到了他的位置，上面贴着他的照片，和我印象中的他一样帅气。
“叮叮叮，有快递。”
“谢谢。”
“没睡好吗？哭过吧？眼睛红肿。”我和快递员认识，见面打招呼，他人也好。
“没有，没睡好而已。”
是夏琴寄来的，我打开看了看，又是信。
亲爱的秦沫：
你昨天应该去过他的墓前了吧？他是在临近高考时，检查出来身体不好的，医生说是慢性病，虽然还能活几年，但是肯定治不好。那几年他很配合治疗，每次手术，他都会紧握着那条手链，通过你，我才明白那是什么，你一直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在他死的前三天，他住在你们高中学校附近，他还去看过你，远远地。一个星期天，他坐在操场上，坐了一下午，他说，“这样就可以回去了”……
对不起，受他之托，我没能及时告知你，夏琴。
我紧握着信封，却没地方放下，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最后我一直拽在手里，里面装着那条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