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形象厕所发生的如厕事件(短篇小说)
今天是国庆节七天长假的第三天,我吃过早饭,带上早已买好的贺礼,驾驶着新买的红旗轿车,沿着新修成不久的环山公路,满心欢喜地开往故乡,准备参加侄女的婚礼。
沿途山清水秀,梯田螺盘,枫叶火红,层林尽染,果园飘香,大雁长鸣,村寨时现,风景如画……
我边听孙楠、韩红倾情合唱的《美丽的神话》,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而且肚子可能着凉了,有一种马上想要拉稀的感觉。
凭着四十多年的拉稀经验,我明白稀来如山倒,拉来似火急,必须立刻寻找厕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附近沿途峰峦连绵,崖峭坡陡,荆棘丛生,连厕所的影子都没有。
我只好果断加速驶向前方,希望能最快碰到一个村寨,在村寨里解决燃眉之急。
或许是吉人天相吧,或许是红旗加速快吧,不到五分钟工夫我就行驶到了一个村寨口,而且路边正好就有一座新美如画的厕所。
这座厕所蓝砖红瓦,白门圆窗,木檐红瓦,古色古香,如果没有大如斗口、朱色篆体的男女二字,你绝对不会把它当成一座厕所,而会把它认作一座文化书屋或高档餐馆。
可能因为细雨如丝,凉风似水,附近除了摇曳着的湿漉漉的树木,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上帝万岁,再晚一分钟我可要拉裤子啦!"我把车停在厕所前的空地上,带上一大包手纸,急不可耐地跳下车,正准备进厕所时才发现厕所用一把拳头大崭新的锁子结结实实地锁着!
肠子在翻滚绞痛,肚子在咕咕作响,稀已经憋涌到屁股门门儿了!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我心里默念着,万般无奈,急中生计,异想天开,颤抖抖地掏出自己的一大把钥匙一个个地尝试着开锁,结果奇迹出现了:第三把钥匙竟然把锁打开啦!
“上帝万岁万万岁!"我迫不及待,咬牙强忍,欣喜若狂,飞也似的奔进厕所,猿猱似的蹿上台阶,扯裤闪蹲: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这是形象厕所,村里筹集专款修的,平时一直锁着,只有上级领导下乡检查时才开门应付一下!你是什么人,这么牛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里拉屎?"正当我拉稀正酣正爽正得意之时,一位平头方脸、浓眉虎眼、蓝衫灰裤乡村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冲进厕所,对着我大喊大叫,厉声质问,语气硬得像青石条。
“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连忙客客气气地回话解释,并立即从口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恭恭敬敬地递上去,以表诚意:“这点钱就算我的入厕费吧,您老多多担待,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实话告诉你,俺是村长,厕所钥匙只由俺一人保管,而且平时放在家里以防丟失!"村长接过钱,眉开眼笑地装进上衣口袋,语气一不子软成了米粉条儿,“这种厕所许多村寨都有,因为只是为了装点门面,所以连根水管都没有接。你拉完以后,到山沟里提一桶水一冲就行啦!"
“太谢谢村长大人啦!"我如释重负,兴高采烈地说,“这个好办,为了随时清洗爱车,我在后备厢就常放着五六桶十升装矿泉水!"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边点头说话,边走了出去。
我上完厕所,用了三桶矿泉水把厕所冲得干干净净,然后当着村长的面稳稳当当地把门锁好,满怀感激地跟村长道过别,正准备发动汽车重新上路时,村长突然咬牙捂肚,嘴咧头摇,一边急忙把那张百元大钞掏出来重新塞给我,一边风急火急地大声央求说:“大兄弟,求求您先别走,赶紧给俺把厕所门打开!"
“怎么啦,村长大人?"我冲上前扶住村长,莫名其妙地问道,“您老身体不舒服吗,我马上开车送您上医院!″
“那里呀,不是不是不是!"村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声音急切得像是天马上要塌了似的,“来不及啦,快开门哪,俺也要拉稀,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