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写作与征文|北漂者·母亲与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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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疏疏小径深,熟透花落未成阴。儿童疾走追黄碟,飞入才华无处寻。——唐 杨万里 《宿新市徐公店》
这个是小院里母亲种的油菜花。就像她说的,你不用去婺源看了,回家来看,咱家就有,不过今年你回不来看喽,明年吧。电话那头母亲满满地自豪感。
嘻嘻,好的好的,我的母亲大人,我在电话这边嬉笑着。
说起我的母亲,不得不提油菜花,母亲最爱的油菜花。
说起母亲喜欢油菜花,还有一点小典故。小的时候,家里都是买各种菜籽油吃,有时候,可能买的菜籽油不是特别好吃,母亲就说,什么时候能有块地,自己种点油菜,等接种了,就可以吃上自己种的油菜花了。
虽然是愿望,但是很快就实现了。我一直都说人总要有点愿望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实现。我们住的地方是单位大院,有块地方是黄泥地,就是我们这边说的,比较贫瘠的土地。母亲也没有嫌弃,收拾收拾就种上蚕豆了。
收拾的过程自然不必说了,各种杂七杂八的树枝,扎人的各种铁丝、树丫、垃圾等。母亲戴着棉线手套,一边收拾,一边和我说,不要先过来,这边树枝太扎手,你等下过来,捡些剩下的小的就可以了。舐犊之情,三言两句中就可溢出。可惜我当时太小,也不太懂得,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倒也是听话。
记得我曾经问过母亲,你不是说你不是最喜欢油菜花嘛,为什么要种蚕豆呢。母亲说,这个黄泥地得先养着,第一年就种油菜,油菜会不太好的。现在想想,做人做事不都是这样嘛,平时要“养”人脉,“养”技能,“养”身体,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
种蚕豆的头一年,母亲把蚕豆叶和都堆在一角,把蚕豆的杆把了之后,平整土地。她顺势也把那些已经沤肥了的蚕豆叶和绿肥一起掺到土地里,把土地彻底翻了一遍。冬天厚厚的雪,寒冷的冰,把土地冻酥了,融化的雪水也让土地滋润了,土地变地软软的。第二年的春天,母亲便种上了油菜。
小的时候,觉得等待的过程好漫长,天天去看,也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三底、四月,每下一场雨,那油菜活脱脱成了精,一夜之间遍了模样,长得快,叶子也变长了。油菜也分很多种,有种油菜得叶子上像是有层白膜,摸摸,感觉像是一层粉,很好看,像是水粉晕染开的。
油菜开花了,远远看过去,黄灿灿地一片。小地时候,喜欢穿黄颜色地毛衣,那黄色的衣服是母亲一针一线织地,非常好看。母亲爱学习,经常找一些关于织毛衣的书来看。所以当时我穿的虽然是织的毛衣,但是在当时是非常流行和时髦地针法。而且我记得我的小学老师们经常会围过来看我的毛衣,摸一摸我的毛衣,研究和讨论织法。因为毛衣的颜色和油菜花的颜色相近,去油菜花那里一圈,沾了好多小蜜虫,赶都赶不走。后来母亲也笑了,她说,这些小虫子把你的衣服也当成油菜花了。不过洗衣服的时候就苦了母亲,她得耐心地把毛衣上地小虫子一点点挑出来。后来我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去井台上打水,一遍又一遍地冲衣服,有时候,水一下子太大,把衣服冲走了,我就在井台哈哈大笑,母亲也被我逗地哈哈大笑,边笑边把衣服捡回来。
油菜花的花期非常短,很快就结束了。对于我来说,没有花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去菜园就少了,对于母亲来说,她依然是每天去菜园,每天去看看那些菜,浇水、除草、检查,每一天都是如此。
油菜结籽了,母亲很高兴。等收割了,晒干,把他们放到一大块油布上拍拍打打,把上面的豆荚小心的滤去,剩下的油菜籽就出来了。
对于种出来的油菜籽,母亲很珍视,秋天的时候,找一家榨油坊,称重论斤,很快新鲜的菜籽油就出来了。拿回家,炒了菜,端上桌子,母亲问,快来尝尝咱们自己的劳动成果,香不香?
油菜花也没有看几年,单位大院拆了。不过幸好,后来我们有了新家,在新家也有一个小院,母亲又可以欢欢喜喜地种上她喜欢地油菜花了。
期待今年回家后母亲继续夸夸而谈她的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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