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20 日记
今天浏览了某个人的人人日志,从08年~18年,当然主要有内容的是08年~11年。写得很有趣,虽然这个人吧,生活中并不算一个有趣的人。回过头来,翻翻自己“年轻时候”写得日记,特别浮夸虚无,言之无物,不知道矫情什么。如果能穿越回去,我可能会控制不住给08年的自己一巴掌,矫情的少女,简直是戏精本精啊~
今年是2018年了。这是对我来讲,很有意义的一年。虽然每一年开春,我都会列满计划,觉得新的一年都充满意义。
但这次不同了。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余生的第一天。我再也不能为了追求仪式感,把事请拖到第二天了,因为如果未来的每一天我都这样想的话,余生都不够用了。
昨天呢,我走在工业园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工业园的风简直是疯了,每天搜刮小路两旁的树,叶子都刮秃噜了,连一个单薄的行人都不放过。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听医生催我记得去定期去医院。有人关心我,真好。
目前治疗方法只有这一种药物化疗了,不管成败,疗程都是12个月。眼看10个月了,我的CT显示左肺恶化了。医生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打算转院去瞧。现在的状态,特别知足。
你知道,有时候工作压力很大,忙起来的时候,我宁愿休息,一觉不醒。活着快活,当然代价是累。
所以当领导和我说,如果KPI完不成的时候,让我考虑换个岗位(暗示离职)。我一身轻松,而不是充满干劲,仿佛我就在等着离开。
前两年运气特别好,连着两年得优秀员工奖,而且都不用加班,谈不上加薪,但是有升职,而且连着能抽到年会一等奖。手里的IPHONE就是那时得来。近两年呢,运气差,从百度到豆瓣,俩家公司都属于下坡状态,业务紧绷KPI压力大,身体崩溃了不说,加班到深夜回家,也没有让公司满意。也许我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吧,人呢,要放过自己。
昨天采访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哲学家。又是昨天。昨天,1月20日,看来真的是个有寓意的日子呢。一年前的今天,我在普吉岛接到了北医三院的电话,说穿刺结果,我当时在海边看着泛着白光的海面和镜子一样的天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回到昨天的采访。老师是人大的哲学院教授,也是比利时鲁汶大学的博士,我没好意思说我也是人大的学生。提到生死,我问老师,人类才活几十年,而死却要几十万年,死才是人类更稳定和持久的状态,那生还有何意义呢?
老师说,没有生,哪来的死,所以生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死也很重要,因为死的存在,作为有限性的动物,人类才会珍惜时间,去列新年计划和年终总结,帮助我们让生变得有意义。
回家后,我想了想,我是不是要放过我自己,回到拖延症的怀抱里,只要我承认了自己是失败者,就不会再焦虑,因为不管阶级,原生家庭,婚姻状态如何,我们每个人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任你秀优越,秀恩爱,最后我们都一样,死亡是个必然到来的节日。
作为一个想哪说哪的人,我想提提自己的情商。在前几家公司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提过我与人为恶,目前的公司,领导和我说,隔壁部门至少有五个人找我领导告状,说我人不好沟通。于是领导给我贴了个标签“和你沟通真费劲”,扪心自问,我貌似反而是个弱者,因为我经常逆来顺受,其实很少去为难或者强势对待别人。所以不太理解着五个人究竟是何意,细想平时我和隔壁部门的人日常相见都是友善相待,礼貌招呼,实在无法想象哪位私下联系我领导反馈我的问题,想想心里反生寒意。如果我真的犯错,哪件事不对,倒是很希望有人和我直言。这个地方,和我之前工作“对事不对人”的原则,反其道而行之。
人呢,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所以我还是喜欢简单。都要三十岁的人了,活的跟个傻子一样,憨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失业后呢,我要想好好犒劳自己。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完成的事,其实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东西,对三四十乃至五十岁的人回头来看,没什么意义。但是呢,我想活自私些,再任性一次,
一年不工作是职场大忌,但是我都不在乎了。我真的不在乎了吗?我希望我可以成为想到后果,但是能承担后果的人。我的生命本不多,所以也没必要启动普通模式游戏了,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反正如果我是坑,最大的受害者是我的伴侣吧。
功名利禄那些,得不到,就放过自己。清心寡欲真的是获得幸福的捷径啊,而且拖延症尤其让人上瘾。上次和死亡擦肩而过时,有一瞬间渴望有灵魂的归属,然而我还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但是又不甘流俗,随便入个教,有了一等信众姐妹一起安慰支撑。我不缺关怀,同情也是人类最廉价的情感,我渴望遇到同样追求真理的灵魂,像昨天采访的老师一样,能听他们几句,觉得没白来一遭。
先写到这里。有机会,再续。
能写一篇日记,真的很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