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木棉迟迟开（五）

我是谁，并不重要（一）

今天，是阿娇的生辰。

如果她还在，今年也是36岁了。

而李延乔今年还是双十年华。即使我其实已经年过而立。巫术毒，我知道。可是如果巫术的毒能帮我把目的达到，我无所谓。包括把我的真实年龄，改小整整十年。

今天的木棉，分外火红。我只是看着这一室火焰，怔怔地流下泪来。

刘彻在长门宫喝得东倒西歪。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罢朝一天，不问政事，在椒房殿和长门宫分别大醉一场。也只有在今日，没有人打扰他，也不会有人敢打扰他。他只是沉浸在与阿娇的回忆中，他是刘彘，不是刘彻。

我进去看他时，他抱着酒壶，又哭又笑的，像个孩子。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我挥挥手他们便鱼贯而出。我蹲下去，握住他的手，他用力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阿娇，阿娇你回来了？”

我拭了拭他嘴边的酒渍，强忍住心酸，唤了他一声：“阿彘，我回来了。”

他突然揽住我嚎啕大哭。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嘴中喃喃地念叨着“阿娇，阿娇，对不起，生辰快乐，生辰快乐……”

    我心头的苦涩一时间强忍不住，终于与他哭在一处。他的话分辨不清，但阿娇这两个字，却异常清晰，让我突然间释怀。

阿娇啊，就算我为你的替身，但能替你听到这句话，也已经不枉你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