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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露天电影》中这3处,就看懂了秦山原的结局

2024-04-10  本文已影响0人  一万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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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徐则臣的短篇小说《露天电影》,主要讲述的是,曾经担任过露天电影放映员的秦山原,在扎下村受到欢迎和尊敬。多年以后,已经是大学教授的他又回到这里,再次受到村民的热情接待。正当他飘飘然地回忆自己风流往事的时候,却被村民孙伯让捆了起来。原来孙伯让的老婆,就是曾经跟秦山原有染的女人之一,因为对他情难自拔,最终跟另一个放映员跑了。孙伯让怀恨在心,对他实施了报复。

小说通过秦山原表面上的光鲜,与暗地里的龌龊行为的对比,揭示了秦山原的虚伪和丑陋,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

小说的前半段一直在渲染秦山原的优秀:他会放露天电影、他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他出口成章、他是不肯随地大小便的文明人、他是大学教授……,仿佛他就是那个才情和人品俱佳的人。然而当他被孙伯让捆住,慢慢地揭露出他的虚伪嘴脸以后,读者会大吃一惊,原来他竟如此不堪!

反转是小说常用的手法之一,这部小说的反转用得极其巧妙,又合情合理。因为作者在作品中留下过一些伏笔,细心的读者如果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就能预判情节的走向,人物的结局。

1.那一手无法再现的飞白

当秦山原在扎下村附近找地方小便时,其实他并没有认出这里。是他无意中发现了扎下村的界碑,这个界碑是他当年手写的,他是认出了那一手飞白,进而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扎下的荣光,于是他临时决定在这里下车,命运的齿轮也就此开始转动。

这里有一个细节,秦山原曾走到界碑下,蹲下身,在泥地里用手指再次写了“扎下”两个字,他对比了一下,已经和原来的不像了。为什么不像呢?人,不还是那个人吗?

不是的,人已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紧接着下面的一句话,作者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已经离开这里15年了,“十五年。如此漫长,足够把头发一根根地熬白。”

有趣的是,类似于关于小便的首尾呼应,关于头发白了,这部小说也有呼应。在小说的后半部,也曾写到头发。孙伯让把秦山原捆起来以后,他揪着秦山原的一撮头发,问他:五十多了吧?你看毛都白了!秦山原老老实实地回答:51岁了。

由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秦山原现在是51岁,15年前,他36岁时曾经在扎下村做过露天电影放映员。

36岁时,秦山原正当风华正茂,而15年后,他已经是半大老头。他的身体不如从前,所以总想小便;他的才情已经用尽,所以再也写不出那一手飞白;他的思维没有原来敏捷,所以才没有看出孙伯让的居心。15年前,他精力充沛,假称睡觉却是去和女人幽会;15年后,他喝了点酒,就哈欠连天,只想睡觉。

从那一手再也写不出来的飞白开始,其后种种迹象已经表明,秦山原已不是原来的秦山原。既然不是他,那么他的结局自然会有所改变。

2.一问三不知的小孩

秦山原刚进扎下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儿并不认识他。秦山原问小孩儿叫什么名字?小孩儿反问他:你是谁?然后掷地有声地申明:我不认识你!

秦山原不死心,问小孩儿的爸爸是谁?并让他去向自己的爸爸或者爷爷打听自己是谁。

他这时候是非常自信的,自信自己在扎下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村民们的名字,但这无关紧要,只要村民们认识自己就行,他有这个自信。

然而他失算了,小孩儿并不买他的账,直接回答他:不告诉你!

秦山原没招了,只得提醒小孩儿:看过露天电影吗?他是想通过露天电影勾起孩子的回忆,估计他暗暗地希望孩子的父亲,或者爷爷跟孩子提起过露天电影,提起过自己。毕竟,露天电影和会放露天电影的自己,曾经在扎下村那么受欢迎。他觉得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应该还是村民们口口相传的传说。

然而,秦山原再次失算了,小孩儿直接回答他:没看过!

在这里,作者已经通过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孩,点明了秦山原如今面对的人,并不是原来的村民。

除了这个小孩儿,还有两个来看他的女人,她们已不复当年美貌,就连她们自己都差点认不出对方。那个白皙丰满、酒风泼辣的妇女主任,对待年过半百的秦山原,也只有公事公办的客气,带着疏离,让秦山原不敢造次。

过去的人,样貌和身份已经产生变化,而新的一代村民已经成长,面对一个他们并不认识,甚至也没听过的外来人,他们保持着基本的警惕和距离。秦山原想要得到曾经的尊敬和爱戴,简直是痴心妄想。

3.消失的露天电影

秦山原为什么能在扎下村受到推崇?原因有二:

第一个是他会放露天电影。

会放露天电影这个技能,使得秦山原显得有些神秘。因为村民们弄不明白放映机,而放映机给村民们带来一个个陌生的世界,村民们觉得很神奇、很神秘。而秦山原会掌控它,就仿佛那些陌生的、花花绿绿的世界都是秦山原带来的一样,使得他在村民的眼中,也变得带着神秘色彩,形象也随之变得高大起来。

第二个是他才思敏捷,能言善道。

秦山原在扎下村留有一个传说:他曾用“该同志手脚灵活”来双关小偷小摸,既帮助村长完成了任务,又让别人无话可说。

这大约是秦山原最高光的时刻了。

然而社会在发展,露天电影已被电视和影碟机所取代。伴随着随着露天电影成为过去式,秦山原也由高高的神坛跌落下来。

所以15年后他再次踏进扎下,情况就有了变化。他想卖弄一下才情,语带双关地对来看他的两个女人表示感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个女人来看过他,又无声无息地走了,因为什么?因为她们带着青春的残梦来看秦山原,而他已不再是能给他们带来花花绿绿的世界的人。他现在是大学教授,固然比放映员地位高出许多,但是这和她们并没有多大关系。一个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无论他说什么,对她们都没有什么影响。

在小说的开头,对扎下村的街景有一段描述:原来的泥路变成了青石板路,街面虽然没有太大变化,然而各家的门楼都翻新了,比原来的高大了。

这里都是在提醒我们,虽然扎下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扎下,但是环境已不是当年的环境。随着社会的进步,环境的变迁,秦山原身上的光环也在慢慢退尽。

 

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曾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中国有句古话叫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已然过去。既然自己已不是原来的自己,面对的人也不是原来的人,甚至环境也不是原来的环境,那么秦山原的重温旧梦,最终变成痴人说梦,甚或是噩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其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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