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162】不可小觑这里头的细节

到体育广场玩。

这是女儿识字兑换到的礼物。

靠自己的努力赢得的奖励，兴奋度和成就感有别于不劳而获的伸手可得。从女儿骄傲的脸上能读到这些。

第一个心愿实现

电车、气垫、弹簧床、石膏涂画、打枪、套圈……五花八门，她转了一圈，说套圈一下子结束，最终选择了涂石膏，25元一次，作品可以带走。

我跟在一旁，看她搓着小手，眼睛浏览摆在桌面上的石膏娃娃。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又折回来，来回两次，她看中一个“公主”。即使家里已有三个公主，我也没想过劝她更换。

多给孩子选择和做决定的机会，就如多让她展开翅膀试飞。

涂画的地方在摊台后面，四张白色木桌拼成两排，光源来自一个高高吊在细长杆上的灯泡。那个细杆绑在一桌子腿上，那个灯泡下就是一块处女地。

我和女儿走了过去。

老板找出石膏娃娃的彩色照片，送来盛了水的塑料盆，里面斜着四支笔，还有装了几样颜料的调色板。

女儿说：“开始工作。我涂头发。”

那是一大片的黄色，我因此选择一个大面积的活儿，涂裙摆。保持和孩子一样的节奏，为她营造宽裕同步的空间，她会感到安全。

在她提笔时，我抓紧拍了照片发你看，因为我也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你发了爱心，叮嘱：“让女儿自由发挥。”

烦人，我哪里像一个随便干涉的母亲了？

开始工作

女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妈妈，为什么我们涂的公主娃娃头发都是黄色的？”

“碰巧吧。白雪公主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色。”

“魔发奇缘里的乐佩公主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呢？”

“金色。”

“史瑞克里的菲欧娜公主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褐色。”

“可见公主的头发是有各种颜色的，对吧。”

女儿点点头，继续涂。我知道她涂得不均匀，只是我并不期待她一定涂得均匀，光打在头发上时，不也有白色的折射吗？

我用白色和红色配出粉色，她脸上露出惊讶，尔后点头，好像明白就是那么回事，就如她说的，黄色和蓝色混在一起是绿色一样。

她涂了一会头发，提出想涂涂裙子的上半身。

不足六岁的她，短时间内专注，已经不在话下，切换的空档能给大脑透口气。

旁边有家长小朋友说着话，另一边的广场切换着不同的音乐，女儿偶尔停笔歪头去看，我偶尔地提醒她专心，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我希望我专心的行为会是一个很好的身教。

我右手边有一家人，爸爸在旁边看，妈妈带着大女儿和小儿子（读小学）在涂颜色。小儿子选的材料不渗水，画笔酌水再酌颜料，一涂就往下掉眼泪，把下面涂好的颜色有玷污了。

妈妈插手，把这个说了一遍。

从那一刻开始，那个作品就再也没从妈妈的手里回到小男孩的手里。小男孩呆了一会说要去玩其他的项目，他身上只有5元，想去玩的游戏因钱不够玩只好去套圈，没套到礼物又回来了，爸爸笑了他一下，他安静地趴在单车后座上看向广场。

尔后他又回到妈妈的身旁，时不时插一句话。

“你没有姐姐乖，姐姐不会知道问我，你不会却不问我。”妈妈如是说，小男孩不作声。

“妈妈，我来涂眼睛，我现在已经会涂眼睛了。”女儿的声音传来。

我看她换支细点的笔，人凑了过去，一脸的庄严，接着一点点地描绘。

这一幕让我想起她还没上学那会，你带她去玩，带回来一个黑不黑，灰不灰，紫不紫的石膏，说是公主，我差点没吓坏，那是各种颜色混杂一起的结果。我们依然把它当作品摆了一阵子。

如今，她长大了，画多了，自然就掌握一些些技巧。

孩子真不是在想象里一天内长大的。我不由感谢那个妈妈让我看到教育的细微差别。

我们就这样，画了近一个小时。

成长，来自分分秒秒，快不得，急不来。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