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记【145】

不到一刻钟，他便飞到了方府上方，却见院子里布置了灵堂，有很多人前来吊唁。他又悄无声息的降落在灵堂前，却见灵桌上的牌位上写着“故显考方公讳孝儒老大人之灵位”，灵桌后面自然是悬着一副灵布，上面有很大一个“奠”字。他细看灵桌后左右两侧跪了一地的那些孝子、孝女们，里面却并没有方秀英，不觉很是奇怪。

但是他也顾不得多想，因为赶紧找到那只魂，给它补充气息更要紧。他循着那只魂留下的微弱气息，来到了方秀英的闺房前，见屋门虚掩着，他便轻轻推开进去了，他又推开二道门进了里间。这二道门被推开时，却发出了“吱呀”一声响。

躺在床上的方秀英很无力地问了一声：“谁呀？是方安吗？”

李天赐自然不敢吱声，更不敢显形。

方秀英的床前站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她将蒲扇往床上一丢，碎步走到二道门处，朝外看了几眼，然后又将门掩上，回到床前，拾起蒲扇，一边摇一边说：“小姐，不是方安，今天府上事情多，她肯定还在别处帮忙呢！刚才或许是刮风了！小姐，你就别乱想了，好好将息吧，身子要紧！”

方秀英却轻咳了一声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爹爹这究竟是唱得哪一出？不想当官就不当官，明明白白地辞官回来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这样？还大摆灵堂，弄得尽人皆知！如果日后朝廷知道了他是诈死，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那小丫头急忙压低声音说：“小姐，万万不敢乱说。昨晚上夫人怎么给交代的？难道你忘了？咱们心里一定要知道，老爷已经过世了，只是家里新来了一个名叫方寿的老管家。小姐日后只可管他叫老管家，直呼‘方寿’也行，千万不可叫错了！”

方秀英叹了口气说：“也罢！就你伶俐！”

李天赐站在一边默默听了一会儿后，又满屋里瞅了起来。好半日后，他才在墙角里一只尿桶旁发现了那只魂。它现在已经缩得更小了，只有一只苍蝇大小。他便急忙走过去，将它收了。然后又回到床前，直直地看着方秀英。他想唤她一声“娘子”，却又不敢。

突然，那个小丫头丢了一个盹，方秀英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翠梅，你想睡了就睡一会儿吧，天气又不是多热的，不用打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