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故乡》书评 ——故乡之于我
初识鲁迅,还是在小学读书时不经意间翻看一篇拓展文章时,略微扫读文题竟是故乡之名,毫无新意,再次翻看,已是初中时少年闰土与“我”的经年往事,好不惬意与悲伤,呵,故乡二字,通贯与人情世故,潜藏在社会大家小家,而鲁迅者却是文坛巨擘,书写起来却也是意蕴绵长,下笔间,勾镂出“故乡”的回忆与现实。
鲁迅在《呐喊》的自序中说道,他当时做小说不过是“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而自己“也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故乡》中的鲁迅却在青年时代拟照童年在中年之时狂啸了几声。
悲哀二字就如万重乌云遮住小镇,就连“我”的理想也快被深埋,但理想到底能否可期“我”没有给读者做出明确的回答。实际上,任何的理想都是无法做出确定无疑的回答的。因为“理想”是要人去具体地实现的,是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的。而人又是变化着的,并且是有各种不同的发展变化的可能的,这就使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理想都难以得到确定无疑的实现。但“我”的理想又绝对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的,因为人类自身永远存在着向上追求的力量。在《故乡》中,那就是水生和宏儿的友谊。它像少年闰土和少年“我”的关系一样,也是脆弱的,也是可以瞬时即逝的,但他们到底还没有被社会压榨成像成年闰土、成年“我”或豆腐西施杨二嫂这样的人物,他们是有可能变得比现在的人们更好、更有朝气、更有美好的心灵的。
当时的鲁迅应当是信仰进化论的,他相信将来总会胜于现在,“希望是在将来的”。但当鲁迅站在两对关系即鲁迅与闰土、宏儿与水生之外观察时,不免生出悲凉的感慨及唯恐后辈重蹈覆辙的担忧,他不愿他们过着“辛苦展转”“辛苦麻木”“辛苦恣睢”的生活而这却是当时所能抉择的几乎所有的生活道路。
宏儿形象的再次设定,其实也是将自己未必真正感觉到的渺茫希望透露给读者;然而,他自己内心在当时晦暗不明的岁月下所面对的或许只有黑暗的重担又或许只有破土重生的一线生机!这生机源自1921年1月对童年时美好事实的认可,源自于鲁迅胸中的对待封残余的桀骜气!
也就是说,谁也不能断定一种理想能不能最终得到实现,关键在于有没有人去追求,有人去追求,有更多的人去追求,就有希望;没有人去追求。或者只有极少的人去追求,就没有希望或没有更大的希望。
有人说鲁迅《故乡》之文是需要以抽丝剥茧般的情感去探寻其中复杂深情的,可能也对,20年的年华,抽离了曾将少年闰土,曾经的豆腐西施,换来了懦弱与卑怯,换来了尖酸刻薄,沧桑呵。可能也不对,至少他们还留有内心的温顺与自然,真真切切地变成了那个时代的产物。再读《故乡》仍然忘不了闰土这一少年,物是人非的唏嘘,虽然我一点没有鲁迅当时的凄凉甚至绝望,可是仍然免不了对往昔已逝的惆怅,当时的少年一去不复返,谁又能追回与回味,只把这一段时光碎片当做冲破时代桎梏的赃物,抛给不知名的大河大江,洗涤至清。
再读《故乡》,该是读出了鲁迅忍受住旧时代与世俗的非议,身上背负着时代所赋予的微弱力量,抵住黑暗,存留光明,砥砺着家国情怀,要给当代青年带去不一样的宽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