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散文【文学】余生沙漏,刻苦铭心

酥油灯,照亮谁的归途?

2018-07-23  本文已影响23人  青树湖樱

网购的书《酥油》到了,拆了包装,封面典型的高原景色,瓦蓝如洗的天空,洁白庄严的雪山,站在雪山阴影下的孩子面目模糊,头上彩色头巾随风飘扬。瞬间,藏区的神秘、旷远吸引我迫不及待翻开书读起来。

读起来之后套用一句广告词,真的停不下来。我写自己最喜爱的诗人仓央嘉措的文章里也有关于藏地的描写,从未去过西藏,全凭阅读加想象,倒也算有模有样还原了历史画面。《酥油》引导我更深刻更全面地感受曾经养育仓央嘉措的土地,它纯净也愚昧,它宽容也狭隘,它可爱到即便有再多缺憾、困苦、艰辛也让人恨不起来。

“从东边的山尖儿上,白亮的月儿出来了。

姑娘的脸面儿,在心中渐渐浮现了。

去年种下的幼苗,已经长大了。

青年老后的提躯,比南方的弓还要弯了。

自己中意的人儿,若能结成终身伴侣,

犹如从大湛清中得到一件珍宝。

但若是要随你心底之意,今生与佛的缘又断了。

若要往空寂的山岭云游,就把你心里的事违背了。

·······”

青年唱起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东边的月亮》,目光如月色般清凉的模样,正如女主人公梅朵给他的名字“月光”。在草原打马奔驰纵情歌唱的月光,马背上搭弓射箭英姿勃发的月光,佯装漫不经心却充满情意坚定地抛出哈达的月光,对待信仰极度笃定,深刻爱着梅朵的月光。他虽是全书唯一虚构的人物,但集合了康巴汉子热烈、强壮、率真、勇敢、善良的缩影,极为真实。他察觉自己的阿哥班哲对梅朵有意,送给梅朵漂亮的藏袍,还教她怎么穿,醋意不住地冒,满脸不悦,故意质问班哲怎么没有他那份。等拿到袍子,佯露些许悦色,对班哲说话,眼睛却瞟着梅朵——他的心上人。

月光的意中人梅朵,一位来藏地支教的汉家姑娘。知识渊博的大学生本可以在内地繁华的城市过城市姑娘的生活。她来到贫困、缺氧的高原,点起一盏酥油灯,为麦麦草原的孤儿、私生子教书。恶劣的气候、贫乏的食物并不是最可怕的,梅朵与月光,还有支持她的多农喇嘛一一克服。梅朵学会藏语,成了一个真正的酥油女人,月光匍匐的地方就是她的天堂,明亮的孩子是她的希望。最可怕的是梅朵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贫血、胃病、吐血,虔诚的信仰无法消除疾病,梅朵不得不离开深爱的月光和孩子们,去内地边治疗身体边筹措资金。多农喇嘛客死尼泊尔,他为孩子们留下的出路竟是学一些知识然后进入寺庙出家,使梅朵感到理想破灭的绝望。宗教信仰的冲突注定梅朵、月光一生错过。

意外的车祸、错过的约定,月光以为梅朵在内地已经死去。通信断绝,月光天天望着日头,心爱的女子曾说,“三宝作证,除非我吐血死了才不会回来,你要想我就望一眼日头。”寺庙的活佛卜卦,梅朵的灵魂天天游离在月光家的青稞地里。月光信以为真,为普渡梅朵的灵魂,也为自己的阿爸阿妈念经出家修行。

宗教彻底斩断了青藤一般柔韧的爱情,梅朵到底扛不住高原的严寒离去。酥油灯下一任点灯者已经来了,梅朵的学生阿嘎中专毕业以后和班哲一起在麦麦草原盖起一所国家批准的孤儿学校。爱,永远延续。

《酥油》,一个美丽又绝望的故事,阅罢,不禁扼腕叹息,是为错失的爱情,是为活在宗教里不得解脱的人,还是为草原无家可归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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