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一座城,无关风月
留恋一座城,不一定是有他留恋的人。也可以是一段青梅往事,一座熟熟悉的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一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清晨,七点半我走到朋友家的窗前,见屋内已亮起了灯火,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摇晃。
‘何何……何何’连叫两声后,铁门吱一声打开了。
我们去走走好吗?「好的」何何爽脆的回应了我,也不问去哪?她像是知道我要去哪似的!事实何何确实知道我是要去哪!
走过落满荆花的小巷,玫红粉红零落一地,台阶上路上……煞是好看。[何何这落花真美。]
落花「是挺好看,但是没及时清扫过两天就糟了,花瓣腐烂时就令人头疼。」
“嗯”后来我们就沿着小巷悠悠然的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这或许是我们2018年最后的一次散步了,看着挺着个8个月肚子的何何,就要迈入母亲的角色了。
人头桥眼前的“桥”到了,其实以前也走过几遍,却不知道它是“桥”。
它底下没江水,没河水,没溪流,直至今天我还问何何这为什么叫“桥”,明明就像堤坝。
「它底有一个排污水的孔。」哦,怪不得我都没留意它底下留出的污水。
这片区域曾经是这座城的中心吧,曾经的繁华透过这个污水口可以知道。
我细细的抚摸每一条桥柱,这桥柱是一块块原石打磨成一条条粗壮的长方条石柱。粗砺而厚重,历经朝代更迭风雨摧残几百年它仍在。没有花纹没有图腾,每一条长方条石柱仿造人的形态。石柱在四面棱角同等水平处切割凹三角,简单的几刀就像是神来之笔立马赋予了石头灵魂一样活了。
人头桥神似或因此就得名“人头桥”“人寿桥”吧,但至于确切的名字真的不得而知,县志文献里应该是没有记录。
桥柱与桥柱之间是一块厚厚的原石板连着,缝隙间的拼接口露出灰白色的凝固物,辨识度极高,一看就是糯米混合白灰做成的凝固物。
每一根石柱与石板都是原石切割同等规格之后,没有打磨只有棱角分明的线条竟也是粘合得严丝合缝。粗砺但更觉厚实坚固,就像抗洪救灾时挺拔的军人面对洪水手拉手一副坚不可摧的情景。
反而桥面的路基石块历经几百年车马碾压蹄踏,有了碎裂掺进了泥土,泥土里又有疏疏碎碎野草夹缝中生长,坑坑洼洼同样也有水泥和沙石修补过的痕迹。
桥下的江水站在桥上看桥下的江面,对面的码头高楼耸立映入眼帘,碧波盈盈小舟江上游,江边怪石嶙峋。
石雕 石雕 石雕走过桥,继续往前走,去看那几块有图案的石板,听说很多人都等着拆,看有没有机会把这几块有图案的石板据为己有。
石板镶嵌在码头口的门楼边,有如意云,有盛开牡丹,还有看不懂的图案,都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我正在拍摄时,身旁停了两辆车,走下几个人,其中二三个围了上来,听着对话像是也知道这几块石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到是穿着电网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员,这片旧区正在拆迁。
「你们在拍什么,拍花草吗?」另一个又说「怎么能说人家在拍花呢?人家在拍文物。」这是明知故问的搭讪,我面前明明是一堵残墙断垣。如果这幅牡丹花石雕也算是花,那就是吧!
「你们这样说,你们是准备来据为己有的啦!」「是啊,准备把它挖出来,你们挖吗?我借工具给你们好了。」只见他们边往对面的单位宿舍走过去,边扬起手中的工具“螺丝刀。”
「我们挖不了哦,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挖吧。」再一次低下头去看这三幅石雕画像。
码头的石阶 码头石阶码头阶级上的苔痕上阶绿,早已不见喧嚣的客流,这繁荣也早已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湮灭在历史的车轮里。剩下的是清冷的门面与居民,是岁月腐噬的老房木框, 是一幢幢只余残墙的大宅。
货物码头 堤坝每一座城都有它的历史,历史残留的痕迹,痕迹即便就要被抹去从此定格在我们见过的脑里,我仍然希望在最后的时光还来得及去抚摸一下再眷恋一回。
再见了,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