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谁还没年轻过,谁还能不变老

2019-02-11  本文已影响4人  瑭唐

你现在几岁了?

哈哈,我29.8了,离30岁还差0.2岁。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自己变老的?35岁?

哈哈,我25岁时就开始害怕变老这件事了。

你刚开始是怎么发现自己变老了的呢?

嗯,我是从身边突然出现一堆比我小的人时,发现我好像被迫失去了年龄优势而显得有一丢丢老了。同时我也发现“从某年开始身体机能就开始走下坡路”这句话就是句屁话,因为你根本等不到机体走下坡路,就能被一群突然窜出来的90后、95后、和00后的小盆友们围剿。所以从这个维度讲,变老是一件被动的事。

大概两年前吧,我和几个93、94的小姑娘们唠点情感嗑,她们扬言完全不怕分手不怕单身,因为她们很年轻啊!嗯,比她们大4、5岁的我,当时也就觉得身中四、五刀吧。出于礼貌,我维持了表面的镇定,没有怼她们一句,拽个屁啊?但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们,千万别这么想,因为治你们的95后已经在路上了。可不是嘛,两年后,一大拨95后袭来,90后也都27、8了,这下轮到她们焦虑剩不剩和生不生的问题了。

因为身边90后成灾,所以我逐渐适应了比周围人略微大个一两岁的情况。起初还觉得,就比那谁大一岁,还得被叫声姐,这是吃了年龄的亏。后来,身边逐渐95后成灾,以前纠结的一两岁瞬间变成了安慰,呵,起码90后那拨人也老了。

有一次,和一帮人聚餐,对面坐着个听说很小的小伙。我问他,你几岁了?他说,我98的。哈哈哈,很好,嗯嗯,98年啊!我跟着春晚学《相约九八》那年,他才刚出生或者准备出生中啊!关键是一转眼他就长到这么大了,还刚好坐在一个89年的我的对面。所以时间一旦快起来也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处处都有闹钟在提示我:青春余额不足,余额不足,中年大门已为你敞开,为你敞开。

还有一次,和一帮人喝酒,认识六年的老朋友带了个新妹子,也听说很小,我又嘴欠地问了她,你9几的?她说,98的。嗯,如果硬要算的话,我比她大9岁,她人好的话叫我声姐,人实在的话就得叫我声姨了。后来再聚会,我识相了,年龄这个问题不用问,我铁定小不了。

再说说现在都听什么歌看什么节目玩什么游戏吧。

哈,我已经很久没听歌了,新歌都是从大街上学来的,偶尔想主动去找找新歌来听,一搜新歌排行榜,蛤?现在流行个这?来不了来不了。

那节目呢?极客电音?101?蛤?杨超越?蔡徐坤?谁?

游戏?农药?吃鸡?溜了溜了…

还是窝在80后的世界里暗中观察,站好80后的最后一班岗吧。

最近十年挑战挺火的,这里就不放照片了,毕竟除了变老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变化。其实也没多老,就是没那么蠢了,年轻人那种蠢劲儿,你知道,学不来的。所以青春果真是留不住啊,不管你多努力保养、做医美、减肥、和关注潮流,都是徒劳,回不去的。

想想我的十年前,2009年。我刚上大二,才19.8岁啊!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已经那么久远了。

那时候还没有流行电音,摇滚还是种精神,而我们赶上的是华语乐坛的黄金十年。SHE、飞儿乐团、林俊杰、张韶涵、张惠妹、李宗盛、梁静茹、孙燕姿、陈奕迅、周杰伦…不管你喜欢什么风格什么声线,是失恋热恋单恋还是友谊万岁,你都能找到和你当时情绪共鸣的那首歌。就像渴望温暖时听听《情歌》,想起单恋的谁时又哼哼《我也很想他》。那时我是真的很爱孙燕姿啊,她的所有歌我都会,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都信手拈来,好像她唱的就是我正经历的那样。然后是陈奕迅,我也很爱啊,在图书馆塞耳机的年代里,我听的都是他。还有周杰伦,怕也是少年老王头老李头老张头的男版孙燕姿吧。

后来,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孙燕姿了,年轻人连mp3都没了,但那些歌成了我永远都会唱的歌。就像她唱的那样,“而夏天还是那么短,思念却很长”。

那时也没在怕单恋失恋的,毕竟那么年轻不用来谈恋爱难道用来学习么?哈哈,所以年轻人(我这种)多蠢啊,如果把青春都用来学习用来尝试未来的话,那我现在就不会忧虑平庸的问题了吧。也不一定,有些天生资质问题,先飞也还是笨鸟啊。想起老王头某天突然问我说,会不会他天生就是个平庸的人。他看了一篇王朔写的是《2019,像猪而生》,里面有一段话是这么写的:

“承认自己是个庸人,确实有点让人沮丧,但这个90后都开始喊老的时代,一把年纪一事无成一瓶白酒都喝不了的人该有点自知之明,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我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庸人有庸人的快乐,吃吃火锅唱唱歌,打打游戏谈谈情,怎么舒服怎么过,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觉得光阴虚度,心痛得无法呼吸,但第二天起床后一切照旧,相信我,你没有虚度,你本来就这个猪样。”

怎么说呢,这段话,确实很中肯啊。老王头每天玩玩农药刷刷剧,然后每晚怀揣着亿万富豪的梦想睡去;我每天遛遛娃假装看看书,然后怀揣着扬名立万的梦想睡去。第二天醒来,想想在梦里都没能实现的梦想,一度觉得心如死灰,感叹光阴似箭,但不管内心认为光阴虚度与否,无论第几天醒来,自己始终是那个猪样。这种状态,能说不是平庸吗,或者好听点,能说不是平凡吗?广告里总说,我们平凡,但不平庸。所以什么是平凡?凡夫俗子和庸人差在哪?一个认庸一个不认庸?一个就这样了一个还有点希望?哈哈,也许吧。

最后,昨晚做了个梦,那是个我这十年总能梦到的梦,但我知道它永远也不会实现了。就像我的青春,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梦,不管这梦有多精彩多奇幻,我始终是要醒过来的。

醒过来就到中年了,然后生活就只是生活,也会忙忙碌碌,也需要努力,还是会有期望,也还是会失望,但没有奇幻,也不会太精彩。我想,接受中年和接纳变老,可能就意味着接受生活的答案只是平凡吧。

四年前,我还听不懂《平凡之路》,只觉得很朴素也很朴树。今天偶然听到了,才发现,原来我想说的,他都唱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Anyway,29.8了,晚安吧中年,晚安吧,那0.2的青春。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