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闹剧（5）

老高进了大姐家的门，伸着脖子朝客厅看：“小陈呢？”“上班去了。你去赌钱了？”老高灰头土脸地坐在沙发上：“我不想去，他们非要我去。昨天我手气特好，一直在赢钱。”“赢了你还去取钱？”“当时手气好，想多赢点，”说到赌钱，老高立刻眉飞色舞，“我去时只有二百多块钱，很快就赢了五六百，姐，你说我要是有五六千，那得赢多少呀？”

大姐冷着脸说：“那你现在有两万多了？”老高垂下头：“昨天下午我取钱回来真的赢了一万多，可是……”“都输了，对吧？”

老高低声说：“我本来想赢回来，今天上午就存回去，谁知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你哪次赌钱赢过？你拿着孩子一学期的生活费去赌钱，你也下得了手！你不是诅咒发誓说你不再赌钱了么？当时妈死了，我就该同意把你送人！”大姐带着哭腔说。

老高嘀咕着：“我都两年没赌钱了，平时也就打打小牌，这次是他们硬拉着我。”“他们绑着你去的？还是你想去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会儿看你怎么和小陈说。”“不就是要离婚么？离就离，谁怕谁？”“你都快五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省心呀？”

小陈进来直奔老高：“你不是说去送女儿了么？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都没回家，你心里还有这个家么？孩子在学校等着取生活费，你不知道么？”老高低头不语。小陈指着老高：“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又去赌钱！你除了赌钱还能干什么？你把钱给我要回来。”

老高幽幽地说：“要不回来了。你也不要闹了，钱都输了。”“输给谁了？我去找他！”“你去找也找不回来了。”正说着，五妹两口子来了，华子进门还没说话，老高就问华子：“怎么处理他们？”“没收赌资，拘留。”“举报者有奖励么？”“你举报的？你要是晚走一会儿，现在也在里边待着呢。”

小陈终于爆发了：“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女儿的生活费还给我！”她扑过去，两只手抓向老高的脸，老高急忙护住脸颊，大姐拽着小陈：“有话好好说，你把他脸抓破了，他怎么出门见人？”“他还要脸？他要脸就不会去赌钱。我真奇怪，怎么没把你抓进去？”

小陈看着华子：“你故意放走他吧？不然怎么那么巧，你们来了他就走了。”五妹说：“老六赌钱不对，你也不应该盼着把他抓起来，传出去也丢你的脸。”“又不是我去赌钱！丢的是你们高家的脸。”“说的好象你不是高家人似的……”“你说对了，我姓陈，不姓高！”

大姐发话了：“你们不要吵了！孩子那边还等着钱呢。”小陈说：“我攒了半年的钱被你弟输掉了，我拿不出钱来了。”她走到门口说：“姓高的，你能一天一宿不回家，今后也不用回家了。你能把女儿的钱取走，你就要把它存上。”“砰”的一声，小陈关上房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