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5之惜诵—翻译2

再翻译后两节。

    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杭。

    吾使厉神占之兮，曰：“有志极而无旁”。

    “终危独以离异兮？”曰：“君可思而不可恃。

    故众口其铄金兮，初若是而逢殆。

    惩于羹者而吹齑兮，何不变此志也？

    欲释阶而登天兮，犹有曩之态也。

    众骇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

    同极而异路兮，又何以为此援也？

    晋申生之孝子兮，父信谗而不好。

    行婞直而不豫兮，鲧功用而不就。”

 

    吾闻作忠以造怨兮，忽谓之过言。

    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矰弋机而在上兮，罻罗张而在下。

    设张辟以娱君兮，愿侧身而无所。

    欲儃佪以干傺兮，恐重患而离尤。

    欲高飞而远集兮，君罔谓汝何之？

    欲横奔而失路兮，盖坚志而不忍。

    背膺牉以交痛兮，心郁结而纡轸。

 

    梼木兰以矫蕙兮，糳申椒以为粮。

    播江离与滋菊兮，愿春日以为糗芳。

    恐情质之不信兮，故重著以自明。

    矫兹媚以私处兮，愿曾思而远身

翻译：

往昔，我曾经于梦中，飞游天庭；魂魄走到半路，却遇到天河，无法渡过。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杭。

我请下大神替我算算； 他说：“你志向挺大，可惜没有人从旁协助。”吾使厉神占之兮，曰：“有志极而无旁”。

“难道我就这样孤独终老，一直被君王疏远下去？” 他说：“君王？你想想也就罢了，就不要再依仗他了。“终危独以离异兮？”曰：君可思而不可恃。

因为（君王身边的一众人等，）众口一词，他们的嘴啊，金子也能把它说化； 当初不就是这样？你遭到了祸端。故众口其铄金兮，初若是而逢殆。

被羊肉汤烫过的人，见到凉粉也要吹吹再吃；（有了教训要改，）为什么你就不能改变改变？惩于羹者而吹齑兮，何不变此志也？

打算登天，却放弃了梯子；这不还是你，从前的做法吗！欲释阶而登天兮，犹有曩之态也。

众人害怕你，与你离心离德；他们凭什么与你为伴，（帮你说话）？众骇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

虽然同为一个君主做事，但你们行事路数不一样；又凭什么会给你帮助？同极而异路兮，又何以为此援也？

晋国的申生，是个大孝子；可他父亲听信了谗言，申生不得善终。晋申生之孝子兮，父信谗而不好。

鲧，为人刚直，行事不活泛；因此他的功业，得不到实现。行婞直而不豫兮，鲧功用而不就。

我听说，耿直尽忠，容易结下怨言；不要说这是夸大其词。吾闻作忠以造怨兮，忽谓之过言。

手臂折了九次的人，他也能成为医生；我如今明白，这话一点儿不差。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大弓小弩在天上瞄着；大罗小网在地上张着。矰弋机而在上兮，罻罗张而在下。

他们设置了这些机关，还说是娱乐君王；我倒是想站在君王身侧，却哪有立足之处。设张辟以娱君兮，愿侧身而无所。

想在外围徘徊，寻找机会（立于君侧）；又怕再次招灾，而大难临头。欲儃佪以干傺兮，恐重患而离尤。

想就此抽身，远走他国；君王又会说我：你要去哪？（难道你要背叛我吗？）欲高飞而远集兮，君罔谓汝何之？

想（放弃正道），乱跑一气，浑浑噩噩；可我内心还有个坚持，不忍如此。欲横奔而失路兮，盖坚志而不忍。

（这些想法和顾虑）如同后背和前胸被分割，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心头的郁闷疙瘩，让我绞痛不已。背膺牉以交痛兮，心郁结而纡轸。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吧！就在这江南，找个地方）侍弄侍弄木兰，捣鼓捣鼓蕙草；没事时，把申椒碾碎，做成生粉。梼木兰以矫蕙兮，糳申椒以为粮。

播种下江离，浇灌好菊花；希望在来年的春日里，他们能做成精美的熟粮。播江离与滋菊兮，愿春日以为糗芳。

怕我的真情实感，取得不了你的信任；所以我再次诉说一遍，以明示我的真心。恐情质之不信兮，故重著以自明。

去掉谄媚的念头，决定离群独处；愿留下曾经的美好，就这样远远地待着。矫兹媚以私处兮，愿曾思而远身。

迷茫

2022-09-28 泉城居士白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