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向左，海市向右（十二）

谁说初恋不可以做朋友，我一直相信小路能处理好她和纪永杰的这种关系，只要是不主动联系，我想我都可以理解。我是那样相信小路，可是小路却一直在骗我，我不知道背着我他们联系过多少次。小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骗着我啊。我要求跟小路通话，纪永杰把电话给了小路，听到小路的声音后我第一句话就对着小路说，你知不知道联系不上你我有多么担心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呼吸我是多么开心，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结果，小路说是因为我说了跟她分手后她才来找纪永杰的。可你知道吗，那是被你逼的，我不得不对你做出考验才说那样的话，如果说我不应该说分手，那我们四年来的感情在你身上也太经不起考验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背叛我，小路说现在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也别再争吵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是啊，我在这边为你提心吊胆，这三天里你却开心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这四年来我全心全意付出我火热的爱现在却让我冷到心底，我恨死了背叛，恨死了欺骗。是啊，再争吵出个谁对谁错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此刻我再也无力挽留些什么了。最后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对着话筒跟纪永杰说，我祝福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纪永杰说他们结婚时一定请我吃喜糖，那一刻我心如刀割，接着我脑袋嗡的一下便什么也听不见了，挂了电话好久，我才恢复听力。怪不得这四年里每次小路跟我生气时都那么不在乎，她能轻易地说出分手两个字原来她心里早就有了纪永杰，真枉我每次委曲求全地与小路维持着感情。还那么不顾一切地爱她，疼她。她却一直在欺骗我，甚至我都怀疑小路的身体这几年中是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愿意把他们想成一对狗男女，真的不忍心这样去想小路，可她做出来的事实也真的很难让我说服自己不去这样想，那一刻，不恨她不可能。如果她在我面前，我真的想用一把尖尖的刀深深地刺进她的心，然后问她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除了穷一点买不起房子，到底还有哪一点我做得不够好。我给小路的妈妈打了电话，因为我怕她担心，我告诉阿姨我已经找到了小路，并告诉了她所发生的事情，阿姨还在为小路辩解说纪永杰是小路的好朋友，可事到如今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知大年初十那天她离开家到南京并没有直接回上海，而是在陪纪永杰逛夫子庙，还有一些事情我也无力再跟阿姨投诉了，我是男人，我有尊严，我可以惯她，但我接受不了她的这种背叛与欺骗，阿姨也很直截了当劝我分手（我真诧异有这样的父母），我也当着阿姨的面做了分手的决定。阿姨担心我会报复小路，我向阿姨保证，请她不要担心，我程之庆做事不会那么差劲，也不会那么傻，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女儿的事。挂了电话，一切都结束了，心也在那一刻死掉了。赵贵在一旁不停地安慰我，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很想哭，我想用这个方式发泄，可怎么也流不出半滴眼泪来。心伤到一句话都不想说，憋得我满脸通红，躺在床上，只想闭着眼，那一夜我不可能睡着。早上起了床，还像往常一样刷牙洗脸，骑车上班，只是身体里那颗挂满小路名字的心死了。在公司里我像是丢了魂一样拿东忘西，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我需要发泄，中午趁休息的时候我跑到公司旁边一间发电机房后面，找了块石板坐了下来，双手搂着头，合着发电机发出的哄哄声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那一刻憋了一夜的泪水再也没止住，冲着四年的感情，冲着我无私不记付出的爱，冲着一路为她奋斗的艰辛，我仰声大哭，我终于把心底的所有委曲释放了出来，我哭得很狼狈也很彻底，泪水还有口中流出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滴湿了一地，不知哭了多久，我想找个人安慰自己，掏出手机我打了离我公司不远的汤朋的电话，听到汤朋的声音我便又忍不住失声痛苦了起来，汤朋是小路的的朋友，我是通过小路才认识汤朋他们的，没想到小路离开了我而这些朋友依然还在我身边，那个时候只要我看到或联想起任何能让我想起小路的人或物，都能唤起我的伤心，我的情感变得极脆弱。汤朋能猜得出来我的事情，上次我生日小路没有来他大概就知道了。我哭了很久，汤朋也安慰了我很久，其实那些安慰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打他电话也只是想找个人在这个时候陪我说说话，关心一下我，让我觉得不再是那么孤单无助。汤朋最后说，我这么伤心又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开心地过着生活，何必让自己这么难过呢，我想是啊，在她心里也许早就做好了这样的结局，所以她肯定不会像我这样难过。我很感谢汤朋在这个时候能给我一针见血的安慰，我振作了许多，但还是很伤心。于是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也就是4月7号到11号这五天里，每天都住在汤朋那里，我不敢回去，我怕见到家里的一切会让我想起小路，然后伤心难过。在这五天里我没有吃过一口饭，我知道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可是真的一点味口都没有，每顿我都只是喝点汤，可我的舌头像是失去了味觉一样，那浓浓的汤我竟连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整整五天里我足足瘦了6斤。在与小路分手的第二天，我打电话通知了我家里所有的人。我小姐很担心我会想不开，几乎是每隔一小时便会打来电话和短信要求我回复，而那段时间小姐真的给了我不少安慰，如果没有小姐我怕在那段非常时期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啥事情。当我打电话回家时，爸爸说妈妈正在田里担秧泥，那个时候是我家每年做小苗移秧的时期，昨天妈妈一个人弯着腰低着头用手去扶平那些秧泥，整整一个星期了，累得从眼睛里都流出了血，今天妈妈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天啊，爸爸说后，我在电话这头早已泣不成声，看看吧，我家为了小路要求我在上海买房子，全家都在做着各种努力，如果不是小路这种蛮横的条件我爸妈已经摆脱了田地，更不用再去担秧泥做小苗移秧了，而这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小路已经跟我分手的事实，爸妈听到我在哭，他们问我怎么了，我才被迫告诉他们小路背叛与欺骗我四年的事，爸妈气愤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觉得我好对不起他们，这四年来由于小路，我挣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她身上，给父母的却只有一点点，曾经让他们以为不用为我的婚事再操心了，想不到到头来反而更让他们费神与生气，一切对于我家来说太突然了，爸妈他们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但没办法，跟我一样逼着自己去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4月11号星期五，晚上下班后我从汤朋那里回来了，当我赶到横沔新镇的时候都已是晚上9点了。特别是从周浦到横沔新镇的这段路上，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在横沔新镇住的这一年里，多少次我骑车带着小路走这条路去周浦或去大润发玩，而如今我的车后空空如也。在快到横沔新镇的时候我突然拐了弯去了华硕二厂外面的那座桥上，我知道虽然我恨小路，但我无法骗过自己，我依然牵挂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可好，于是这一个星期来第一次拔通了小路那熟悉的号码，通了后，小路竟主动要求与我见一面。我答应了，于是20分钟后我便在华硕厂门口见到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小路，我想我们的分手她不会像我这样难过，这一个星期里她也不会像我这样一口饭没吃，而这四年来我对她无私的疼爱也让她对我还残留些感情，这也是她提出见我一面的原因。我们沿着华硕门口那条创业路走着，路上行人很多都是华硕的员工，路边总是有很多小吃摊，看到卖烤肠的，我赶紧买了两根，因为以前在华硕的时候与小路一起走在下班的路上，小路总是闹着要吃烤肠，我则考虑到路边小摊的卫生，还有食品安全问题不让她吃。我知道小路爱吃，所以就当补偿我以前没有买给她的吧。我很少吃这些路边小吃，那天我也陪着她吃了一根，我赶着车，她走在我身边，就好像从前我们不曾分手那样走着吃着。想想这一切，如果不是小路贪图虚荣，要与我分手，我们将是很幸福的一对。最后小路坐上了我的车，我带着她回到了家里，晚上赵贵我们三个人还像以前那样有说 有笑地聊了好久，只是那种笑失去了原有的自然与活力。最后赵贵提义我们三个人打牌，经过这一周的低落我也好想找找以前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打牌的轻松，于是我们三个人一直打到凌晨1：30我才骑车把小路送回公司，因为小路当晚还在上晚班，她是从公司里逃出来的。在华硕公司门口小路临进去前，我告诉小路周日我搬家，我将离开横沔新镇搬去和汤朋他们一起住，赵贵天亮后也要去南桥那里和朋友找生意做了，为了给我们的爱画上一个凄美的句号，所以希望她陪我最后一晚。小路点头表示答应。4月12星期六，小路从昨晚一直加班到中午12点才下班。她在宿舍里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我才把她从宿舍接到家里，下午赵贵提着行李，我把他送到横沔新镇，在赵贵坐上车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他来上海这两个多月由于我和小路的事我也没有过多地关心过他，小路的事我也没能解决好，而他的工作我也没能帮他找到，总觉得欠他些什么。下午回到家，我和小路互相抱着，之前对她的那些恨还在，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还深深地爱着她，我想我的爱还没到小路一点都不眷念我的那种地步，于是我们紧紧地搂着对方，那种爱恨交错的情感在心里交织成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那一刻是爱多些，还是恨多些已说不清楚，当抱住她的那一刻我们又都再次流泪了，我们都舍不得放开，又都清楚已经回不去从前。我们的爱情有个绳索，这个绳索一直都被小路牵着，而现在却被她牵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悬崖，有些事做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了，所以这个悬崖我们都清楚必须要跳下去，就让我们在这个悬崖边体验这最后的温存吧。晚上小路告诉我她要和同事去参加公司里的聚餐，我把小路送到了她们聚餐地点福记饭店，然后我就回来了。我告诉房东明天我将搬走，他们都很惊讶，问我为什么要搬，我跟他们讲了实话，他们都安慰我说小路离开我后她会后悔的，我笑笑。然后回到家关上门用被子盖住头又一次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忍心看到她后悔的那天，可我又无力改变什么。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到底爱她有多深。而纪永杰能像我这样在跟小路热恋的时候送她去农工商门口去见喜欢她的丁二元吗？能像我这样在去南京面试回来的火车上，忍着饿了一天的肚子买了一袋鸭均还没舍得吃完带回去给正在上晚班的小路吃吗？能像我这样两次不顾升职加薪的机会（南京伟创力，上海伟创力），绝然辞职回到她身边照顾她吗？能像我这样自己用十几块钱的洗发水却舍得给她买近40元的沙宣吗（06年初夏的时候）？ 能像我这样四年如一日地不舍得让她洗锅刷碗叠被扫地吗？能像我这样为她花3000块钱过一个生日而我的生日她却装忘记还能精心给她准备第二个生日吗？能像我这样为她发过来的告诉我不喜欢我说她胖的短信而在手机里保存两年以提醒自己吗（如果不是分手那条短信我想如果手机不坏我能保存一辈子）。能像我这样怕她一个人在家害怕，在公司完成试产必须的工作后在凌晨三点半还不顾一切的从15公里外的公司赶回家陪她吗？也许纪永杰真的比我还爱小路，但有多浓，有多真这只有她自己清楚。而我所付出的这些，在现实、残忍、无情、虚荣的小路面前却连一张房产证都不值。算我瞎了眼，错放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