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我们只能在梦里相遇》连载 第1章:第N次相亲

2020-04-16  本文已影响0人  义野

        2031年1月23日,尽管这一天是中国传统的春节,北京的大街小巷却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华诗雨缓缓地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僻静角落的位子坐下来,有条不紊地从随身的单肩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到桌上,然后把包放到身后,专注地看起书来,那是一本关于天体物理学方面的书。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服务员走到华诗雨身旁,微笑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暂时不需要,我在等人,人到了我再招呼你,谢谢!”华诗雨回答到。

        服务员走了,此刻,距离和沈南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钟头。

        华诗雨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喜欢找个清净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待着,所以,就连相个亲,他也不忘多蹭一下咖啡厅的环境。其实,在华诗雨心里,他对相亲压根就不感什么兴趣,要不是发小李然硬逼着,他才不会来。比起相亲,华诗雨倒是对这咖啡厅的安静环境更加情有独钟,在这,更有利于他阅读和思考。

        墙上的钟表似乎被上帝快拨了,两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就在华诗雨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沈南到了。沈南进入咖啡厅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因为之前李然给他们发过各自的照片,沈南很快就认出了华诗雨,径直朝华诗雨走来。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飘逸的长发、甜美的容貌……沈南所流露出的气质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俨然是人间佳丽,不仅如此,这个沈南,还是北大中文系硕士学历,老爸是北京城响当当的富商沈一山,生意遍布全球,这么一个颜值、学历和家境都高的三高女青年,年近三十,怎么还单着呢?莫非是沈南眼光太高,非得要找个比她还三高的富家公子?如果要这么想沈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好,我是沈南!”沈南走到华诗雨身旁说到。

        “你好,请坐!”没有过多的寒暄,华诗雨很有礼貌的起身,绅士般地为沈南扶椅,请沈南落座。华诗雨的这一小小举动,给沈南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就是沈南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了。

        沈南坐下后,华诗雨也接着坐下,他一眼也不望沈南,继续低头看他的书。沈南顿时被尴尬的气氛所笼罩,沈南实在憋不住了,主动张口道:“我的情况,想必李老师都和你说过了,不知道你……你……,你有什么想说的?”沈南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些什么,一种莫名其妙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没什么可说的!”华诗雨答到。

        华诗雨的这句话像讥讽的巴掌扇到沈南的脸上一般,沈南原本端庄大方的仪态,顿时变了颜色,这是沈南始料未及的,也是沈南从来未遇的,沈南再也忍不住了,直视着华诗雨,大声说:“你没什么可说的,你来相哪门子亲?”

        “我不是来相亲的!”华诗雨镇静地回答。

        “嘿,你不是来相亲的,那你是来干嘛的?”沈南被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华诗雨慢条斯理地说道:“偌大京城无静处,闲来一坐品书香!”

        此语一出,沈南却给气笑了,气,气华诗雨这是在耍人玩吗?笑,笑果然如李然老师所说,华诗雨确实是个才子,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出口成诗,春风化雨,这正是沈南所欣赏的。

        “好,好,既然你是来看书的,小女我就不奉陪了,您在此好好品您的书香吧!”沈南对华诗雨说,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回敬了华诗雨一句:“愚女有幸遭君戏,愿今一别是绝期!”

        华诗雨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看他的书。这已经是华诗雨的第不知道多少次相亲了,次次都是善始非善终,次次也都不是华诗雨的本意,都是被朋友逼着来的,对华诗雨来说,他压根就没有找女朋友的心思。不过,像这样诗锋相对的,还是头一回。

        沈南走出咖啡厅,忽然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因为一句诗把自己气成这样。“想想我沈南,怎么也算得上一个心胸开阔的淑女,犯不上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沈南对自己心语。沈南扬了扬眉,深呼了一口气,一下子把坏心情吹到九霄云外。

        心情沉静后,沈南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到:“对了,我现在应该去给李然老师回个信,怎么着李老师为我做媒也是好意,电话说显得太没礼貌了,我还是去李老师家,当面和他说一下吧!”

        沈南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然老师的电话:“李老师,您好,我是沈南!”

        李然在电话那头问到:“怎么样?沈南,诗雨见到了吧?两个人聊得怎么样?”

        沈南回应说:“李老师,您现在在家吗?”

        “我在家。”李然说。

        “那好,李老师,我去您家,当面和您说吧!也正好,给您去拜个年!”沈南说。

        “那好,一会儿见!”李然说。

        沈南挂了电话,顺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往李然家赶去。

        李然是华诗雨的发小,和华诗雨同岁,同在北京近郊的一个小村里长大,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是华诗雨名副其实的死党。后来,李然报考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如愿以偿地做了大学老师。沈南和李然就是在一个学术交流会上认识的,李然大沈南6岁,沈南一直都尊称李然为李老师。

        没过多会儿,沈南就到了李然家。进门后,两人先是寒暄了一番,沈南给李然拜了年,李然忙活着给沈南泡茶。

        “李老师,怎么您一个人在家?您爱人和孩子呢?”沈南问。

        “她们去亲戚朋友那拜年去了,这一上午,有几波学生到我这来拜年,我出不去。你来的正好,学生们刚走没多久,也算是清净了,好好和我说说你对诗雨的感觉吧!”李然回应到。

        “怎么说呢?刚开始,第一印象还不错。可是,我总觉得……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觉得他就不是一般人!”沈南说。

        “这你可说对了,诗雨的确不是一般人。说到一般人,那你沈南可也不是一般人啊!你说你,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才女,这北京城,有多少个好差事,可你偏要去山区执教。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诗雨介绍给你吗?因为你们是一类人!”李然说到。

        李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从来没给人当过红娘,这保媒拉纤的事,我还是头一回做。诗雨这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一次呢!”

        “不会吧?”沈南问到。

        “那你沈南呢?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也没谈过男朋友吗?多数人可能都理解不了,包括我在内。可是,我总感觉,你们俩身上有许多相同的东西,品质、向往、心境、才华……我也说不清,哦,对了,说到才华,你可别小看诗雨,论才华,他绝不在你之下,想当年,他也是我们学校首屈一指的才子,以他的实力,考上和你一样的北大中文系,那是一准没有问题的。”

        李然回忆着,时间随着满屋的茶香一下子飘到了2014年的5月,“那是2014年5月中旬的一天,也就是我们高考的那年,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了,那天正是周末。诗雨和我经常会跑到我们村后的小山坡上,那里很僻静,我们在那一起谈理想、谈人生,在那一起看晚霞、看落日。在少年时期,那里是我俩最喜欢的地方。那天也不例外,我记得当时大概是上午九、十点钟,我俩坐在那,谈论着高考志愿,没过多时,天气变得阴沉,我和诗雨说‘咱们回家吧!’我起身往山下走,诗雨站起身,在那里展开双臂喊‘让我拥抱你,明天!’就在此时,一个霹雳打了下来,刚好打在诗雨身旁的空地上,当时我和诗雨大约相隔十几米的样子,我被那巨大的雷声吓了一跳,我回头望去的时候,诗雨已经倒在了地上……”

        “那后来呢?”沈南凝神地听着李然的讲述,随之问到。

        “后来,我急忙打电话给120,打电话给诗雨家人。还好,诗雨被送到医院后,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经过医生全面检查后,身体一切正常,一场虚惊。”李然说。

        “不过!”李然接着又说:“打那以后,很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诗雨开始时不时的魂不守舍,想入非非,坐着坐着就会进入梦境一般。他经常和我说,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很神奇。我和他说:‘你那就是昏迷的时候做的一个梦!’而诗雨他坚信那不是梦。再后来,高考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在应考语文科目的时候,诗雨他没答几道题就进入梦境了,最后连答题卡都没涂,语文可是他的最强项,结果考了个0分,后来,他没有选择复读,进入了云南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被服从分配到了经济系。”

        “真的很离奇!”沈南凝重地望着李然说到。

        “先不说这些了!”李然说。李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接着对沈南说:“都这个点了,咱们一块下去吃午饭,边吃边聊吧!”

        “不了,李老师,我就先回了,我还得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我就要去贵州啦!”沈南说。

        “这么着急?大初二的就走啊!”李然问到。

        “是的。反正我也不太和亲戚朋友来往,早一点过去,我也好先熟悉一下那边的环境。”沈南回答。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诗雨也在贵州工作,在FAST做解说员,就是被称为‘中国天眼’的射电望远镜天文中心,也许你和诗雨就是那冥冥之中的缘分!”李然说到。

        “不可能的,我俩是未曾相识已陌路!那我先告辞了。李老师,您多保重!”沈南向李然道别。

        李然送走了沈南,一个人到楼下的饭馆要了盘饺子。吃完后,便开车回了父母家,也就是和华诗雨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小村。

        “诗雨!”李然向华诗雨喊到。

        “李然,你怎么来了?”华诗雨下意识地问。

        “刚才去你家找你,婶子说你刚出门没多久,一猜你就在这!”李然回答。

        随即,李然俯下身,坐在了华诗雨身旁。华诗雨静坐在村后的那个印刻着他命运的小山坡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申时的阳光,透过大气层和那飘零在天空中的几片浮云,柔和地照射在大地上。尽管又是一个暖冬,然而北京的冬天依然算得上寒冷,绝大多数植物都披着黄袍,孤零零地呆站在那里祈求着春天的早点到来,只有那诸如松柏之类的少许植物,使尽浑身解数,顽强地保留着身体里仅存的那点绿汁,一抹一抹地点缀在群山之间,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怡人。

        “诗雨,对沈南感觉如何啊?”李然问华诗雨。

        “什么沈南?”华诗雨问。

        “就是今天上午,你见到的那个姑娘,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李然回答到。

        “哦,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没聊两句,她觉得我冷落她,就生气地走了。”华诗雨不经心地说。

        “你呀!怎么说你好呢?你也该醒醒了,别老沉寂在那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了,那都是虚幻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叔叔和婶子盼你成家,眼睛都盼绿了。”李然有几分生气。

        “兄台息怒,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情不自禁,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引领着我。好了,别说这个了。好好陪我待会儿吧!后天,我就要回贵州了。”华诗雨柔和地回应李然。

        “怎么?你这么快也走啊?”李然惊讶地看着华诗雨。

        “是啊!现在过年也没什么味道了,亲戚朋友都是面子上敷应着那点传统,走东串西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厌恶那些形式上的东西,还不如早点回单位,况且,现在春节放假,很多人出来旅游,我们那也是世界级景点,参观的人不少。虽然今年没有轮到我值班,我早点回去,也给值班的同事们多减点担子。”华诗雨说到。

        随后,华诗雨又补了一句:“你刚才说‘也’,还有谁?”

        “就是给你介绍的那个沈南啊!你俩真可是天生的一对!你就看吧!说不准,那就是你的真命王后。”李然调侃到。

        “哈哈!别逗了……”华诗雨和李然打趣着,两个人和往昔一样,坐在那里谈人生、聊趣事,一直待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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