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思甜

小会吃过晚饭后，拉着我去散步，肯定是她老奶出的主意，在她面前叨叨多了，家里有多了一个管家婆。

她引领着到了附近的一个老社区。

“里面有免费的自行车可骑，去里面骑会儿吧。”

 “是吗？现在还有共享？”

小黄车已经倒闭了，蓝车、膜拜车、都消声匿迹了，会不会是小区里还藏有共享单车。

“好吧，那就进去看看吧！”

跟着小会进了昏暗的小区大院，大妈们三三两聚在一起嘀咕着，看不清，忽然站在单杠边上一个大妈冲着小会喊：

“是小会吧，你同学陈家佳在这儿呢，一起来玩吧！”

看不清楚大妈的脸，这么暗她也看得清，这大妈眼睛还是很厉害的。

“你好！是班上的同学吧，放假了出来玩下。”

 “你家小会在几班了呀？”

 “我家小会在十班，不都是在十班吗？”

 “我孙子现在七班，以前是同一个班的。”

小会在学校里分了很多次班，估计同年级一半以上的都是同学了，看她在这里也是混熟了，连同学的奶奶都认识她了。

 “你家小会期终考得怎么样？问了成绩没有？”

  “一般吧，现在又看不到成绩。”

现在学校都兴不在班上排名，只知道自己大概的成绩怎么样，是为了不过度竞争，不攀比，一些成绩差些的学生回到家也好安安稳稳过好暑假。

“小会，免费的自行车在哪儿呢？”

 “就在这儿呢。”

小会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墙边上，指着一部健身动感单车笑着说：

“ 就是它，嘿嘿！”

“How  dare you !  忽悠老爸。”

“你骑上去运动运动吧！”

“那就玩玩吧！”

坐上去踩着踏板，没有阻尼。

“这器材是坏的，玩不了。”

“你换那个走路机吧。”

在上面倒腾没多久，蚊子就开始在脚上蹭来蹭去。

“还是走吧！被蚊子盯上了！”

“那去哪儿呢？”

“去车少的地方走走吧！”

“去江边走走吧，那里凉快。”

和那位大妈道了一声别，就骑上电动车离开了社区。

载着小会路过小会学校，想起前些年，学校正在建游泳馆，问小会：

“老奶说，夏天要带你去游泳，你们学校的游泳馆现在可以使用了吗？可以到你们的学校的游泳馆去游泳。”

“还没有完工呢！要不要带你过去看看。”

学校南大门边上，一座十多米高的银白色室内运动馆已经建成。

“里面不只有游泳池吧，应该还有羽毛球、蓝球场地不然这么大的建筑不只是有个游泳馆吧，你们学校真棒！”

“爸爸，你小时候学校里没有游泳馆吗？”

“想得美呢，我们那时候的小学教学楼只有两栋土砖建楼房，游泳馆在河里呢。篮球场是泥巴地的，天晴的时候上面是一层红土灰，不下雨还好，下过雨过后，你要是在上面跑，鞋子都浆在上面了，篮球架是两根杉木竖起，上面钉了些木板，钢筋弯成的栏圈，你没有见过吧。”

“什么是土砖？”

“就像你以前玩的橡皮泥框子一样，一个一个印出来的泥巴长方体。”

上次带她去山里就有土砖房，可能她没有注意到，那种土砖房的好处是比较保温，冬暖夏凉。估计现在的乡村也很少建这种房子了。

“你们现在上课铃声是怎么样的？”

“教室里有广播，到了快上课时就会有广播。”

“你知道爸爸小时候的上课时是用什么通知的吗？”

“我知道，是用一根绳子摇铃铛吧！”

“不是的，是用货车报废的轮鼓悬在二楼的走廊上，老师用一根铁棒槌不停地敲，当、当、当的声音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在奶奶上班的地方都可以听见。”

“上学很远吗？”

“上学不是很远，有的同学很远，都是走路去上学的。”

“爸爸妈妈不送上学吗？那不会迟到吗？”

“没有家长会送上学的，那时候没有公交车，没有摩托车，就连单车都没有，迟到了老师不让进教室，站在走廊上上课。”

“教室里的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冬天的时候冷风不停地吹进里。后面每个学生凑了几分钱买了塑料薄膜把窗户封住了。”

“你小时候的学校是这样的呀！”

“爸爸读的还是中心小学，还算是好的，村小学更差，教室的墙都破一个大洞。”

“爸爸真羡慕你，学校建得这么漂亮，条件这么好。”

“你看你们学校里都有空调，又有饮水机，原来我们在学校里口渴了，只能跑到学校的厨房里，在大水缸里，用公用的竹筒舀生水喝，后来长大了一点觉得这么不卫生，就不敢这样喝了，上学到放学都不喝水。”

“爸爸，你怎么不带瓶矿泉水去喝？”

“哈哈，那时候哪里有矿泉水瓶，根本就没有，许多人家把塑料瓶、玻璃瓶都当宝贝，在老家瓶装水是九十年代以后才有的。”

“这样的啊！”

“好吧，我们不去江边了，江边汛期过后可能会有红火蚁，我们穿的都是凉鞋，不要又被红火蚁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