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小说

小说:《你是我的班长、我是你的兵》

2019-04-17  本文已影响0人  孩子他三大爷

                           第三章

从火车站回来,司机小张把车开到院子里,刚一下车,白敬远就跟在白天身后教训起来,白天不理会白敬远的怒气,他扛着吉他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让跟在身后的白敬远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本想好好的给白天上上政治课,没想到白天会避而不谈,白敬远用脚踢了一下房门,大吼道:“臭小子,你还有理了,你给我开门,老白家的脸今天算是让你丢尽了,你让我这个副司令员怎么在军区大院里待下去?”

不管白敬远怎么吼叫,白天就是不开门,不仅如此,白天在房间里又弹起他的吉他,那首崔健的《一无所有》在凄惨的声带中发出不是很悦耳的声音,像是在反抗白敬远的行为。

白敬远听到白天的吉他声,更是一气再气。“我早晚要把你的吉他给砸了。”

高云楷和何玉娟在旁边站着,两人都不敢在这时说什么?何玉娟害怕白敬远血压升上来,忍了又忍劝解道:“老白,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小心你血压又升高了。”

“我现在就想升天。”白敬远说完气冲冲的朝楼上走去,何玉娟追在身后劝解着,而高云楷愣在白天的卧室门口,不知所措的样子。

高云楷想敲白天的房门,作为多年的老班长,还是想从思想上入手,但就在这时,听到何玉娟的大喊声:“老白,老白。”高云楷回头看见白敬远捂着脑袋站在楼梯口低头不语。

“小高,你帮我给司机小张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开车过来。”何玉娟大喊。

听到何玉娟的吩咐,高云楷忙着给司机小张打电话,本来高云楷也想跟着去医院,何玉娟担心家里的白天,高云楷只有留下来。

他们走后,高云楷继续敲门,敲了很久,白天始终没有给高云楷开门,听到房间里没有了吉他声,高云楷就坐在客厅里,一直守着白天的房门。

又过了许久,高云楷无聊的起身在客厅里看着,虽然进进出出在这个家来过好几回,高云楷却始终没有仔细参观过,整个房间比自己想的要节俭,他认为白敬远这么官大的首长,即使没有太多的奢侈物件,也不应该是眼前的装饰,整个房间里的家具看上去都上了岁数,但整洁有序,每个摆设像是经过特定的调整,走进这个家,哪怕你是一个客人,都能感觉出家的温暖。

高云楷来到白天旁边的房间,发现是一个健身房,各类简单的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墙上还贴有世界拳王的海报,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损的沙袋从屋梁上垂下来,高云楷小试了一把,一眼就看出这个房间是白天的专属锻炼房。

天色渐暗,高云楷在厨房里利用现有的条件,没多久的功夫做出了四菜一汤,当高云楷再次敲白天的房门,还是依旧没有人答应,白天自从火车站回来,抱着吉他躺在床上,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头顶的天花板,高兴了弹一曲,想起来睡一觉,不管外面的高云楷怎么敲门,始终两眼发呆的躺在床上。

大约是晚上九点钟,何玉娟扶着白敬远才从医院里回到家,此时高云楷坐在客厅已经睡着了,听到白敬远和何玉娟拌嘴走进来,高云楷才醒来。

“首长,阿姨,你们回来了?老首长,您身体没事吧?”高云楷起身迎接。

“没事,好着呢。”白敬远大嗓门的回话。

白敬远有高血压的毛病,这个毛病也是从高原上留下来的,因为何玉娟是名老军医,知道血压如果处理不及时留下的后遗症,她对于白敬远的身体特别上心,只要血压上来,都会去医院观察几个小时,按照白敬远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次次麻烦,但何玉娟是医生,她有说话的主导权,白敬远也只有奉命行事。

其实,何玉娟也明白,白敬远十次高血压犯病,九次都是因为儿子白天,想治标又治本,管好白天才是关键,但何玉娟在这个家也只能唠叨两句,他们爷俩没一个听何玉娟的,用何玉娟的话来说,这是她上辈子欠的两个冤债。

“老首长,一定饿了吧,我们吃饭吧。”高云楷招呼着两人走进饭桌旁,白敬远看着饭桌上的四菜一汤,满脸的惊喜。

“你做的?”

“是,随便做了一点。”

白敬远拿起筷子夹菜尝了一口,高云楷像是在等待上级领导的检阅,一直等待白敬远咽下去嘴里的饭菜。

“有高原的味道,比你阿姨做的好吃多了。”听到白敬远的夸奖,高云楷急忙给白敬远递过一个馒头。

何玉娟听后故意吃醋的样子:“你啊,三句话离不开高原,我做的不好吃,以后自己做。”

高云楷听后笑了笑,他又忙着给何玉娟拿碗筷,看着白敬远大口的吃饭,何玉娟故意咳嗽了两声,像是趁着白敬远不注意,看了看白天的房门,又看了看高云楷,高云楷明白何玉娟什么意思?还没等高云楷回话,白敬远插话说:“别挤眉瞪眼,你儿子你不知道啊,一时半会饿不死。”

“我喊了好几遍,他一直没有开门。”高云楷解释。

“他还有脾气了,军医院测血压的小护士都知道白副司令员的儿子当了逃兵,这个臭小子,老子一世英名算是毁在他手里了。”

听到白敬远大气未消,何玉娟和高云楷没在敢说什么?两人都在低头吃着饭,何玉娟害怕白敬远又在不依不饶的说起白天在火车站逃兵的事情,她在夹菜间看了眼对面的白敬远,故意说:“小高,你的厨艺不错,平时在部队也能下厨啊?”

高云楷笑了笑:“阿姨,我就在兵站工作,一次就要准备几百人的饭菜。”

何玉娟听后惊讶了一声,她急忙再问:“听老白说,你不是那个。。。”还没等何玉娟说完,白敬远义愤填膺的看了眼她。

“兵站怎么了?你不吃饭啊。”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儿子招惹你,我可没招惹你。”

高云楷听他们两人拌嘴只是笑了笑。

饭后,高云楷和白敬远在客厅又聊了很久,聊的那都是自己在高原的陈年往事,高云楷也很喜欢听,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接近白敬远,高云楷听的很入迷,听过之后,高云楷感觉白敬远的故事,远远比在高原上的传说要神奇,从白敬远在汽车团当新兵起,说到自己怎么一步步提干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高云楷也是了解的,那个年代的汽车兵远远比现在艰苦,每次上高原,就等于和死神擦肩而过一次,讲到最后,还是扯到白天身上,高云楷能感觉到,白敬远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重回自己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高云楷之前也听说过,每个老兵都有这样的情结,今儿算是验证了。

本来高云楷想劝说白敬远放弃白天当兵的事情,听到白敬远讲这么多激情燃烧的岁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高云楷也明白,白敬远讲这么多自己的故事,就是希望高云楷再坚持坚持,想让他好好的劝说下白天,在一个看荣誉至上的老首长身上,戎马一生,自己的儿子当了逃兵,这是一辈子的耻辱。

按照之前下高原的打算,此时高云楷应该回到老家实施造孩子的计划,让白天这一闹,恐怕要耽误几天,反正还有七天的时间,不管结果怎么样,高云楷还是想利用这七天的前一两天留下劝说白天,白敬远听后很是感激,在这一刻,白敬远不在是一个老首长,他是一位送儿子要当兵的家长,句句都是对接兵人员的示好。

高云楷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也知道,只要白敬远一个电话,没必要大费周折的这样折腾,以他的人脉,白天想去哪个部队只是随便挑的问题,这也是高云楷敬佩白敬远的地方,更是他决定留在再试试的原因。

为了更加了解白天,找出最好的解决办法,高云楷向白敬远聊了些关于白天的往事,可以听出,每次白敬远讲起儿子白天,脸上还是有些自豪,这主要是跟白敬远的经历有关,高云楷明白这些。

一转眼两天过去,白天始终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门,白敬远和何玉娟每天朝九晚五的去上班,高云楷就在家里做好饭等着,有时何玉娟也敲门劝说白天,害怕饿坏了自己儿子,白敬远太了解白天的秉性,看到何玉娟担忧的眼神,一句慈母多败儿,让何玉娟当着高云楷的面不知道怎么回话。

高云楷是着急的,七天的假期马上要过了一半,每天都要给妻子赵木兰煲两个小时的电话粥解释,其实赵木兰已经习惯了高云楷的失信,本来就没有责怪高云楷的意思,是高云楷一厢情愿的每天解释安慰。

这两天高云楷住在家里,最高兴的应该是白敬远,两天六顿饭,除了早上的两顿,高云楷做了陕西特有的臊子面,油泼辣子面,裤带面,特制的手擀面,高云楷最拿手的还是油泼辣子面,白敬远吃的嘴笑颜开,他一直夸奖高云楷的油泼辣子面做的地道,不仅有老家陕西的味道,更有高原的情结,但何玉娟是不喜欢吃面的,她是南方人,一日三餐离不开米饭,这么多年,也养成了白敬远吃米饭的习性,看着白敬远的饭量,能暂且忘记了白天做逃兵的事情,何玉娟也没说什么。

这两天,白敬远和高云楷都会在客厅聊到深夜,从他们的聊天程度,在外人看来,高云楷和白敬远应该是父子,这才是父亲和儿子该有的关系,想想白天小时候,听话的就像高云楷一样,眼神中看着白敬远,时刻透着对英雄的敬畏,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这种父子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白天再也不是那个骑在自己脖子上撒娇的儿子,父子俩从来没有谈过完整的三句话。

在第三天晚上,一盘花生米,一瓶存放了多年的老酒,高云楷和白敬远又谈到深夜,扶着白敬远上楼休息后,高云楷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大约在凌晨三四点钟,高云楷睁眼看到白天站在自己面前,惊吓的同时,一脸不解的看着白天。

“我饿了,你不是会做面吗?我就吃油泼辣子面。”白天说完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关门的瞬间又加了一句:“快点啊。”

高云楷还没搞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他拍了下蒙蒙的脑袋,急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倒水和面,煮水下面,拿碗捞面,油泼蒜面,一系列的动作,看着就馋人的大碗面放在了白天面前。

白天大口的吃着,高云楷坐在对面看着。

“你如果实在不想当兵,我明天就给老首长解释下。”

白天听后没有回话,继续大口的吃着面,看着白天吃面的样子,这点确实遗传了白敬远。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当兵吗?”高云楷继续问话。

“我房间里有几个饮料瓶子,帮我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听到白天的回话,高云楷莫名其妙的起身朝着白天房间走去。

在白天房间的床头处,放着五六个装满黄色液体的饮料瓶,一看就是尿,高云楷不介意的一手拿起两三个朝着大门外走去,还没等高云楷走进客厅坐下,白天的一碗面已经进肚。

“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碗。”

“有。”高云楷回答的很迅速。

“你先去洗手。”

高云楷听后愣了下朝着卫生间走去,白天空口吃着面前的咸菜等待高云楷的到来。

“刚才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高云楷故意挑起话题,同时拿起白天的碗准备朝着厨房走去。

“尿。”白天漫不经心地回答,高云楷听后闻了下自己的手,一脸无奈离开饭桌。

油泼辣子面要现做现泼,不会的功夫,一大碗热腾腾的面端到白天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最拿手的是油泼辣子面。”

“不是你给老白同志说的吗?”

听到白天这样说,高云楷笑了笑,他知道,白天这两天一直在房间里偷听他和白敬远的谈话。

“笑什么?看你人高马大,没想到在部队是做饭的。”白天这话说的有些歧视,高云楷听后又是笑笑。

“民以食为天,当兵的也要吃饭,能做好饭了也是一个好兵。”

“看来你是一个好兵。”

高云楷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面做的不错啊。”

高云楷听后又是笑笑,他趁着白天心情好,继续追问:“你如果当兵,想当什么兵种?”

“只要不做饭,当什么都行,谢谢你的面。”白天一抹嘴,起身要朝着房间走去。

“你给我站住。”高云楷拦住白天。

高云楷继续说:“没听说过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吗?”

“怎么?还让我付钱啊?”

“钱到不用,既然你看不起做饭的,我们比试下如何。”

“比什么?”白天疑惑的看着高云楷。

“三局两胜,比你最擅长的。”高云楷很有底气的说。

“我就服当兵的,明天见,我困了。”白天一副清高的样子,说话间把下巴抬着。

“如果我赢了呢?”

白天此时已经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回头看着高云楷,两人目视着一会,像赛前的预热赛,此刻较量的是心理战。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走吗?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但我赢了,你也知道该怎么办?”高云楷看着白天把房门关上,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间看到白敬远穿着睡衣坐在楼梯口,高云楷笑了笑。

“老首长,吵醒你了吧。”

“没有,年龄大了就容易失眠。辛苦你了,小高。”高云楷听后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首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敬远起身走了过来:“他就是驴脾气,随我,拉着不走,就喜欢赶着走。

白敬远说完,两人都笑了笑。

“面还有吗?刚才看着臭小子吃,我又饿了。”

“有。。。呵呵,我也饿了。”高云楷着急的转身要去厨房。

“行,你去捞面,我去拿酒,再喝两杯。”

两人一直喝到天蒙蒙亮,面吃了一大盆,老酒配着油泼辣子面,高云楷这时才感觉到前两天的煎熬没有白等,白天还是有优点的,这点高云楷见白天第一眼时就看出了,一般桀骜不驯的人,在关键时刻最重情重义,这也是高云楷带兵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出高云楷的所料,两人第一回合的比赛,白天选择了拳击,虽说在高云楷的预料之中,但在跟白敬远平实聊天的时候,他还是提前摸清了白天喜欢拳击的来龙去脉。

白天练习拳击,是他在下了高原以后,当初刚转调到兰州上学,属于人生地不熟的境地,学校虽然是殿堂级的圣地,但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地方,大都青春时节,加上白天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自然得罪了不少校内的同学,他们班有个全校出名的校花,不少学渣整天骚扰送花之类的,白天就看不下去,单挑了学渣里面带头的“大哥”,哪知道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后,学渣大哥带来了一群小混混,说好的单挑,最后变成了群殴,白天被打的鼻青脸肿,自此之后,白天为了所谓的“报仇”,才开始慢慢接触拳击,听白敬远说,白天用了一年的时间,十五六岁练就了八块腹肌,最后学渣大哥被打的不敢去上学,家长找到家里,白敬远才知道儿子一年的变化,当白天掀起八块腹肌给白敬远看时,白敬远只说了句:你有种,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高云楷听白敬远讲这些事情时,他满脸都是炫耀之情,可以看出,白敬远对于儿子的“出格”,心里还是有些满意,从白天的韧性,他觉得白天天生就是一块当兵的料,这也是白敬远一直坚持让白天去当兵的原因之一。

两人比赛的拳击馆是白天经常锻炼的地方,那天场馆里聚集了很多人,为了这事,白敬远特意穿着便服过去了一下,他站在人群中,看着擂台上的高云楷和白天,心力惊喜的同时还存在些矛盾,惊喜的是,他知道白天去当兵的事情要尘埃落定了,矛盾的是,白天可能要承受些皮肉之苦,昨天晚上,白敬远虽然没有叮嘱高云楷要点到为止,借着酒劲啰哩啰嗦了半个多小时,高云楷已经明白白敬远的意思,在外人看来,肩上扛着花的一个副司令员,容颜威仪,其实在家里,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倒像个孩子,高云楷通过这次的接触,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年近花甲的白敬远另一面。

在人群中,还有一个性格像男孩子的女孩一直喊着白天的名字,不时挥舞着手里的小红旗,她叫高熙雅,后勤部部长的小女儿,比白天小两岁,白天从初三时调到兰州认识的,同在一个军区大院,高熙雅跟她的外表差不多,性格中带着些直爽,已经给白天说过,这辈子非他不嫁,平时有事没事就粘着白天,最近高三在补课,一直住校没有回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此事,逃课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白天加油鼓劲。

白天准备很充足,从他的一身行头就能看出来,专业的拳击服,七彩的长发用了根红色的头绳扎了起来,他很懂得心理战术,从上了擂台开始,眼神里一直发着杀气,死死盯着高云楷,相比白天的充足准备,高云楷显得略逊一筹,只是普通的便装,也没戴有专业的拳击套,两人在场下临时达成协议,没有任何规定,把对方打趴下就是胜利,而且就此一局,不管输赢,对方都必须承诺所答应的条件。

“你真不需要准备?输了可别说在我的地盘欺负你。”白天不屑的语气。

高云楷听后只是笑笑:“希望你输了像个男人,我不喜欢逃兵。”

听到高云楷这样藐视自己,怒气瞬间顶上额头,在众人的吆喝中,白天先发制人,每个拳脚都在用尽自己全部精力,刚开始的前几个动作,高云楷只是左右躲避,没有一点的还手意思,在外人看来,这不是打拳赛,整个自由搏击,台下看热闹的此起彼伏,高云楷的一再躲闪,让白天脸上的怒气一而再的攀升。

其实,是高云楷抓住了白天的心理,他之所以不还手,一方面试探白天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想让白天的心理防线崩溃,白天求胜太心切,他想速战速决,台下都是他认识的人,更不想丢面子,但当一个人心理防线崩溃,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在台下观赛的白敬远看出了高云楷的门道,心里感叹,自己的儿子还是年轻,求胜心切的结果就是以失败告终。

几个来回下来,高云楷还是在躲闪,但白天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付出的努力没有正确的回报,他开始和高云楷形成对立状态,彼此相互看着,白天开始思考面前这个在兵站做饭的老兵,以白天的脑子吃亏上当就一次,他也在节省自己的体力。

而高云楷此时更明白白天,从开始的快刀斩乱麻,到现在的对势不出手,说明白天已经领悟到一些东西,就在白天脑袋飞速旋转的时候,高云楷开始了主动出击,他的每个动作都打在白天的身体部位,打的白天措手不及,他一直在哆嗦着被打疼的腿脚,正当高云楷要发起二次进攻,白天喊了一句:“停。”

“认输了?”高云楷弹了下自己打折的衣服,一副要收场的动作。

“你到底是不是做饭的?”

“我是不是做饭的,你不是没吃过?”

高云楷说完转身要下擂台,又顺口说了一句:“给你留点面子,到此为止吧。”

台下吃瓜的群众开始嘘嘘白天,袁熙雅对着吃瓜群众大喊:“嘘什么啊?有本事你们去打。”

白敬远看后叹了一口气,也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看着高云楷要下擂台,白天一个背后偷袭,让高云楷措手不及,但他的一个回马枪,安全侧身着陆,重新回到擂台上,高云楷此时脸上少了一些面对白敬远时的腼腆,整个脸颊严肃起来,可以看出腮帮子上的横肉在颤抖,这一颤抖不要紧,白天感觉出了某个兵种特有的杀气,以白天对部队的了解,高云楷不只是在兵站做饭中这么简单。

高云楷脱下外套,仍在了一旁,胳膊上的肌肉瞬间让台下的观众惊呼不已,还没等白天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白天被重重的侧摔在地,然后高云楷一个掰胳膊绕腿,台下的看瓜群众都能听到白天的关节发出的声响,所有人顿时被高云楷的一招制敌惊吓的哑口无言。

台下的白敬远看到儿子如此遭罪,转身要离开,旁边的司机小张劝阻:“首长,你不管管啊,高班长下手太狠了。”白敬远没有回话,转身离开,司机小张疑惑的也跟着离开。

高云楷摁倒白天躺在地上,两人对视着。

高云楷:“我最恨逃兵,如果不是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你送给我都不要。”

白天能看出这几天把高云楷给惹毛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应该是真的,高云楷松开白天然后起身,对着白天身手过去,白天看了看,高云楷把白天拉了起来,高云楷在白天耳边又语:“当兵这事勉强不得,你随意,老首长那里我去说。”

高云楷说完捡起旁边的外套走下擂台,袁熙雅此时跑上台,对着高云楷就是大喊:“你谁啊?出手太狠了,我要告你去,天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高云楷没有理会袁熙雅的吼叫,自己奔着拳击大门走去,白天疑惑的看着高云楷离开,满眼的出神。

“云哥哥,你疼不疼?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袁熙雅一直不能的喊着,这时白天才能刚才的凝神中反映过来。

“我没事。”白天说完直接走下擂台,袁熙雅跟在身后不停的祛寒问暖。

白天离开拳击场,他一个人来到黄河外滩处,望着滚滚的黄河水,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发呆,可以看出,他的嘴角已经开始肿胀,望着满天的晚霞,深深的陷入沉思,他在想高云楷在擂台上的每个动作,他也在想一个做饭班长这些天的行为举止,各种疑问在白天脑子里旋转着,白天不傻,高云楷在自己家里的表现不是他真实的自己,擂台上后半段的表现,虽然很猛,也不是高云楷内心所要的表现,白天见过太多的兵,小到入伍新兵,大到干了要退休的一级军士长,像高云楷这样不急不躁,在老白面前有分寸的人,现在想想还真没有几个。

此时,手机在裤兜里响起,白天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白天接听,对方传来高云楷的声音:“该吃晚饭了。”

“嗯,我知道了。”

白天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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