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王子王然（20）学城

山路崎岖，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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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终于正式进入了学城，眼前是一座很宏伟的建筑，齐国、周国的王城，都是偏于面积大，为了躲避刺杀，没有几栋高一点的建筑。学城却恰恰相反，因为它倚山而建，没有那么大的面积可以供它发挥，于是，就在高度上做起了文章，在这座宏伟建筑的脚下，顿时生出巨大的压迫感来。

还是赵叔接待的我们，进入了学城之后，赵叔给我们大致介绍了学城的情况，学城一共有十二层，比大陆上最高的塔还要高很多，也不知道当初是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底下三层面积最大，是供七大学科的学者用的，平时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第四、五、六层是独立的研究室，学者们可以使用，存放一些研究成果，第七、八、九层是三大长老与七大掌门的居所，七大掌门还年轻，还经常来回跑，三大长老年纪大了，一般上去了，就不会下来，下来了，又有很长时间不下来。

第十、十一、十二层最为重要，是学城的藏书馆，所有的藏书都在那里了。学者是可以进入藏书馆的，但是，必须限定时间。像三大长老与七大掌门就可以随便查阅藏书馆的藏书了。

学城里面有一条溪水环绕，学城日常的用水也来自这条溪水。赵叔对这条溪水环绕学城的设计很自豪，他说，养育西岛，最大的河流就是西河，而学城取水的这条小溪，就是西河的源头之一。这是一个隐喻，这条小溪对于西河，就像学城对于整个大陆一样，所有的文化源头，其实都来自于这座宏伟的建筑。

我说：“赵叔，我还以为你要说这条小河便于救火呢，你的思路真是不太一样。”

赵叔说：“你们在这里待久了就知道了，平时干的活也不多，就剩下瞎琢磨了。”

进入了学城的大厦，里面很宽阔，也很高，空间很大，在角落里有很宽阔的楼梯，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就到了武器门了，赵叔先把小亮交给了武器门掌门。有上了三楼，历史门在三楼。

历史门掌门把我拉到一个房间里，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武器门掌门安排让我找个位子坐下，说：“王然，你就坐这里吧。”

历史掌门看大家都坐好了，朗声说：“今天，我们周国的二王子王然到了，成为我们历史门仅五年内的第一个新门生。”

我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一躬，说：“请各位师兄以后多多指教。”

历史掌门没等我说完话，接着说：“没什么指教的，估计他们还想听你讲解一下大陆现在的情况呢。我姓韩，你就叫我韩掌门好了，其他的师兄，你们在慢慢去互相了解吧。”

其他的同学听韩掌门说完，就悄悄的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2）房间里只剩下韩掌门和我了，韩掌门看看我，说：“能进学城，是不是还是很兴奋。”

我说：“昨天还很兴奋，今天真正的进了学城，感觉还是压力很大。”

韩掌门说：“哪里来的压力呢？是不是要找出大陆乱世的秘密呢？”

韩掌门说的这么直接，还是让我愣了一下，我说：“大陆上齐国、周国的战争一触即发，我还是想搞清楚这所有事情的原因。”

韩掌门说：“所有从大陆过来的新人，都是怀揣这样的目的的，却无一不是迷失在史料的汪洋大海中，我们的目的是相通的，却不尽相同，你们都是想立足当下，恨不得找到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做出一些贡献，但是，学问这个东西，越学越觉得博大精深，反而是这个目标却是或远或近，不可触摸。”

我摇摇头。

韩掌门说：“听不懂吧。有些事，你以后可以问问长老们，他们更透彻。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我先给你一个命题，你在考入学城的那篇关于桃木姑的考证，还是很见功夫的，我就给你布置第一个命题，搞清楚桃木姑的真相。”

我有点儿疑惑，问：“怎么搞清楚，会有这一部分史料给我看吗？”

韩掌门说：“会，你要先掌握基本的方法，查找史料、追本溯源，掌握了这些，你就可以查找你想要的所有内容了。”

我接着问：“那我应该从哪里入手，来研究桃木姑呢？”

韩掌门说：“这是个好问题，你觉得呢？”

我想了好一会，说：“我之前把桃木姑的原型理解为前朝的一个王妃，就是贾桃花，但是，这个事真假难辨，所以不能从贾桃花入手，只能从桃木姑的记载入手，但是，桃木姑并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可能要先找到最早记载桃木姑的记录，主要是查找各地的风俗民志，还有一些士族的笔记。”

韩掌门点点头，说：“然后呢？”

我接着说：“然后，确认桃木姑的原型，最开始可能是多个，然后根据史料逐个排除，最终确认相对准确的一个或几个，再查清楚这个原型的要素，再搞清楚百姓心目中的桃木姑与原型的差距有多大。”

韩掌门说：“你的思路很正确，但是，还可以再优化一下，主要是，你挨个排查的方法太花费时间，我们学城里面典籍丰富，你最优先要查找的，是有没有前人已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了，如果有，可以最先拿出来学习一下，当然，前人的研究、记录，都是不能尽信的。另外，等你独立开始研究的时候，可以先从几个原型入手倒推，一味的要去找桃木姑的最开始的记录，其实是很难的。”

这两个提醒都很有益，我连连点头，心下想，既然大陆的乱世也是学城研究的重点，那肯定有很多相关的记录了。

（3）韩掌门又跟我详细聊了一会，把查找资料的方法给我讲解了很多，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不能带装水的容器，不能带火引子，所有可能破坏书籍的东西都不能带。更不能夹带书籍，带出藏书室，一旦发现，腿砸断，两根。

韩掌门说这句话时，语气很重，还说了两遍。

韩掌门终于带我上了藏书室，一直爬到十楼以上，还是很辛苦的，我年轻点，爬上去已经很辛苦了，韩掌门年龄打了，腿脚不便，歇了好几次才爬上去。

比起前几层来，到了十楼，面积明显小了很多，但是一排排书架排列整齐，排满了书籍，有装订的整齐的，也有夹杂着一些零碎插页的笔记，蔚为壮观。

韩掌门说：“你按照我说的方法先自己找一下，不要想着一时半刻就得出真相来，但是，也不要脱离最开始的目标，书籍太多，如果不是一个课题一个课题的研究，容易迷失。”

我按照书籍的分类方式，翻看了很多书，我看书很快，对于找这些资料一点都不陌生。这些书实在是太陈旧了，微微有一点儿发霉的气味。

我查了一天，感觉连门都没有摸到，只能很失望的返回西城去了。

小亮跟我们讲了她在武器门的见闻，也是打开眼界，有像投石车一样的大弓车，一个人就可以操作，放出去的箭，一箭就能穿透一间木头房子。还有一些暗器，火石，飞镖什么的，有点儿手劲的人，就能打的很准。武器门里的人多少会点儿武功，但是似乎水平上，还是小亮好一些。

武器掌门是个胖胖的老头子，小亮说他有点儿色，整个武器门就她一个女孩子，这个掌门热情的过分了，小亮说估计后面要揍他一顿。

我很担心，说：“要不要我去跟他说下？”

小亮看我的态度，很满意，说：“不用，我是保护你的，我自己可以照顾的过来。”

我说：“那就好，千万不要见异思迁哈。”

小亮瞪了我一眼，说：“对自己有点儿自信！”

小七见不得我们腻歪，说：“我们这边也有些进展，我和韩叔已经把西城逛了几遍了，对这边的情况很了解了，明天打算去西城周围再逛一下，摸清楚周围的情况。”

韩天也说：“小七像个弱女子，没想到还挺抗累，我们走了一天，一句苦、一句累都没喊过，好像比我还要强很多呢。”

我说：“我们要加快进度，按照丞相的要求，要在三个月内找出有用的信息，并且把信息传递给他。由这个时间倒推，我们要留出一个月的时间去把消息送出去。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个月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点点头，知道形势的严峻了。

（4）进入了学城，算是计划一步步的执行了。然而，我还在纠缠桃木姑的问题，韩天他们也只是摸清楚了西城而已，这个进度，还是让人心急。

多年以后，我想起刚进入学城的状态，突然有了一种醒悟，我们最终传递消息的失败，其实不在于时间和计划，而是，西岛的一种特殊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