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现实的诗与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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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的,有一些“他们”,同学、朋友、同事,多少呈现一个状态:不愿意把事情描述的很清楚、完整,多数时候,宁愿沉默倾听。
但迫于人的亲社会属性,并且生而为人,逃不出对社会的谄媚,于是“他们”渐渐开始描述现实,同时隐藏着内心的不情愿,静下心来时,总是挣扎着对自己表现的不满。我想这并不是怪异,恰恰证明了“他们”对平庸的不满和对美好的向往。
作家杨照对于诗这样描述:
诗的世界的存在的第一因,就是与现实语言世界之间的断裂。如果活在既有语言世界里,日常语言中的句子“我爱你”“多么美丽的花朵”“崇高伟大的人格”....就能使我们相信与感动,那又何必存在一个诗的世界呢?
诗不必是写在纸上的诗,不必是用声音传达的某些语句。它可以是某些离散的美好表象和情感的拼凑,任何人试图将诗填补完整,都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诗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更像是一种属性和意境,它没有一刻不在宣示着对逻辑和现实的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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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墙壁、门、水杯,过往的车辆、树、行人,周围无不充斥着这些平庸的表象,“他们”反感这些表象在生命中存在的比例,如杨照所说:
诗也必然是反叛的,抗议着现实的平庸、混乱与廉价。它拥有强大惊人的意志力,不接受别人都自然接受的日常平庸、廉价的语言系统。
受不了庸俗的“他们”,四处在现实社会中寻找诗的元素:散文、歌曲、音乐会、戏剧等,而这些形式都有一个共同点:来源于现实,却都表现出对现实按部就班地叙述的反感。我反对将“他们”称之为“文青”,这如同昭示着其它人没有手臂一般。因为诗是人的,只不过大部分人把这个属性压制了。
而“他们”之所以是“他们”,可能是“认知世界”到了一定程度,并和“向往美好”完成了一次交汇,结合成了一股力量,驱使“他们”追求着对平凡世界不断地打散和重组。
还在温饱阶段的人很少是诗的,但又期盼诗。但是,他们不得不把几乎全部精力,放在追求自己的经济安全和衣食住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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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离散性或许与催眠相似。催眠从来没有停止过炼化,炼化一种能够绕过意识,从而影响潜意识的语言,它同时具备着类似西医中麻醉和手术的作用。探究这时代存在的催眠语言,无不是割裂的、离散的,而享受着这种不连续的表象对大脑的超载的同时,它带你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开启认知的循环。
诗亦是如此,在炼化现实的时候,同样需要新的原料,去创造那些能令自己感动的东西。诗同样蕴含影响力,越混乱的时代,诗越繁花似锦。
诗并非只是狭义的诗句,追求感动的任何,都是诗。
还是用杨照的话结束吧,诗没有那么简单,没有那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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