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第十八章:袒露心迹

萧卿有欲上前为小痴拭去汗水的冲动，也已为小痴端茶水递给了小痴，搬去椅子给小痴坐，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且大家都在一旁看着他，也没有因此取笑他。心里倒有点难为情了，你看他脸红得若飞上了片片红霞一般，心跳也随之加速“突-突”跳跃起来。

王爷和王妃在一旁看得是真切又真切滴，发现殿下萧卿虽然十年没有见到小痴了，但是情分仿佛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反而是诸多年来不放弃不抛弃地寻找女儿的下落。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又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来讲，又是多么的难得啊。萧卿的痴情，小痴对感情的恬淡，好似不成比例。

小痴十年来从没有在心里，生活里出现过萧卿，对萧卿也没有啥概念过。而萧卿则念念不忘她，自从当年父母们为她俩定下的娃娃亲，她俩八岁时便认定了对方不再改变时起，萧卿就将小痴铭记于心了。所以，当有一天，命运即使捉弄了他们，萧卿也要为她俩争取一番，因为萧卿不相信命运，只相信命由己造，从来都是人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命运主导活生生的人。

所以，在得知小痴的遭遇后，萧卿四处求人搭救小痴，无奈未果。等他渐渐长大，有能力了就游历四方，借势来寻找小痴，这就是他的极其聪明之处。虽然前几年找小痴没有蛛丝马迹，音讯全无，但是在萧卿心里，小痴从来都在。

因此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小痴，才四处打听，并游历人间多处查访小痴的下落。若非萧卿如此地坚定执着，若不是萧卿曾经在台阶处相遇相认，小痴也从来都不会记起，世间还有一个人对她是如此记挂，他还是个翩翩美少年。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情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尘埃落定。

有句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许是萧卿的深情确实打动了上苍，也许是二人的情缘已到了该续接的时候，两人才在阶梯处相逢，凭借信物相认。萧卿的努力似乎已经有了初步成果。更多的因素则是，他心里一直有个坚定的信念告诉他，小痴肯定可以找到，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也许是命运是在考验萧卿的耐力，坚持力，如今寻找了多年，也属痴心可鉴，总算有了结果。这是萧卿引以为自豪的地方。

萧卿今日到王爷府来，就是想要把自己以上的心里想法，及多年的付出，一股脑儿讲给王爷夫妇俩听，想要他们一方面明白自己对小痴的心意未变，从来没有，对小痴怜惜有加，虽然小痴不太在意萧卿对她的情感。另一方面，也想让王爷一家，对当年他父亲耳根子软，听信了妖妃的一面之词，崇信妖妃一时，引起小痴命运发生巨变，而深表歉意。如今，皇家人都在极力弥补这个过失，对王爷一家开始了行动上的体现。

王爷夫妇俩听了萧卿这么多年对自己女儿仍是痴心未改，执着寻找了这么多年，自己之前还被蒙在鼓里呢！虽然王爷上朝时常常听说，萧卿殿下上奏，哪哪地方官不作为，反而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哪哪地方官为民做主，把朝廷的好政策好举措传达到县里乡里，并实施到地方，为官一方，万民敬仰……

殊不知，这只是萧卿殿下明查暗访的目标之一，王爷当初并非知道，除了这个因素，还有行动目标之二呢！那就是借机寻找小痴。王爷夫妇听后，被萧卿的智慧而深深折服，就连一旁的丫鬟听后，也被感动得潸然泪下，弄得她们连连用衣角拭泪，擦得眼角通红。王爷夫妇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卿对小痴还是那么的深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呵护，还是对小痴念念不忘，并且执着坚定地寻找了这么多年。

他们都以为，小痴能有保命机会已属幸运，既然命运已然发生了转折，就按我们一般人所想那样，萧卿一家都会自动脱离原来那种亲昵关系，躲他们落难的一家还来不及呢！更甭提再有啥念念不忘等后话了。本来还积聚在王爷夫妇俩胸中多年的郁闷，不轻易的变轻，更别提会如一块石头落地一样。今日亲耳听到殿下讲述起来，对皇家不慎定人家生死之事，随着萧卿的讲述而渐渐地就变轻，变淡，犹如一块石头马上要落地似的。

王爷眉心那川字结结，好像此刻也随之变浅了许多，即将要被熨平了一样。小痴也痴痴地听着萧卿讲述，他竟为她执着地付出了这么多年，及他的那些历练，不由得心里开始填上了萧卿为自己奔波劳碌，寻找她的那些年月日。

本来对萧卿没多深情的小痴，只是听萧卿说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再见面时的似曾相识，但这一刻确确实实地令她心动不少。如果说阶梯上的稍微有点好感，那么现在随着了解的深入，就有点一见钟情的意味了。心里也开始对萧卿的付出，而产生了暗戳戳的怜惜之意，并多少有点爱恋他的意思了。

自古就有美女爱英雄之说，在小痴的心里，萧卿就是为她披荆斩棘的王子英雄，在她没有打破人生困局之前，萧卿就是来拯救她的。比如，阶梯处的相认相救。之后的相送，今日的讲述，多年的付出寻找，都在小痴的心里荡下了一圈圈涟漪，甚至激起了回响的浪花。这浪花，波及到小痴的心坎里去了。小痴心里漾起了一股股春潮，打得她内心湿漉漉的。

萧卿讲着，渴了就有丫鬟倒水递给他喝，喝了好几杯茶水润润嗓子，接着还讲。萧卿认定了小痴，不论她变成啥样，都希望王爷王妃成全他们俩的婚事。自从萧卿脱口说出自己的想法，王爷夫妇俩心里虽然已然明白萧卿对女儿的心意，但是对皇上和萧卿生母的意思还不知晓。所以心里没多少底儿，他俩也不便在此时明确表态。

“回去从长计议，请示一下你父皇和母妃的意思再说吧！”王爷夫妇俩说。

萧卿原来想，如果把父皇的意思过给王爷夫妇俩的话，势必引起王妃俩人会更不干脆将小痴他俩的婚事给敲定。因为父皇想给他另择婚配呀！他想先征得王爷夫妇俩的同意，再拿缓兵之计，来应付父皇那边。等待时机成熟了，再将小痴光明正大地明媒正娶成为他的妻子。也算对得起自己的承诺，当然更你对得起自己的心，也让小痴有了依靠和呵护了。

现在，虽然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的最佳目的，但是也还是有了效果，一方面自己表明了心迹，最起码王爷夫妇俩和小痴懂得自己对小痴的感情，及背后的所有付出。还有，小痴也从心底里开始接受了自己，从她动作和表情上看就知道。

最终，在求婚时，还是卡在父皇和母妃这一块儿上，王爷夫妇俩肯定要征求皇上夫妇的意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次，萧卿没有一股脑儿道出，爷爷曾为他俩的事情而出谋划策，不到迫不得已就不拿出那个缓兵之计来。因为小痴刚刚回到王府才没多少日子，时机还没成熟。只是需要拿出一个方案，要么逼迫父皇同意他俩的婚事，他知道母亲不会反对他俩。要么就是解决将来有一天，父皇将皇位传给他时，他拿出来交换条件，否则他就放弃皇位，只愿意给小痴幸福。

“今日打扰王爷一家了，萧卿回到宫里还有事要做，今天我们就谈到此处，来日再叙。”说罢，便要起身告辞，萧卿这才想起让随从带来的礼物，忙命随从将带来的上等燕窝献出来，交给王府丫鬟。“来时匆忙，带点名贵燕窝给王妃滋补身体。先前没有呈给王爷，请海涵！”萧卿道。

我们都知道，萧卿是专为小痴二人婚事而来，就没有将礼物在进门时交于王府中人，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往处事风格。

说罢，主仆二人就骑马匆忙出了王府大门，一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