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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结束后,杜甫欣喜若狂并写下一首七律,被誉为第一快诗

2021-02-27  本文已影响0人  悟空论道

提起杜甫,人们脑中不免会出现一位为人正直、忧国忧民、愁眉深锁的老者形象。我们熟知的杜甫,作为一位现实主义派的诗人,终其一生都有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宏伟抱负,他热爱生活,热爱人民,热爱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惜的是他仕途不顺、怀才不遇,徒有一腔爱国热情却没有报国的机会,于是只能将这一腔热血洒落在诗坛上了。

杜甫一生写诗一千四百多首。他的诗多反映民间疾苦,在国家动荡身陷内忧外患之时,他日日以国家之忧而忧,以百姓之苦为苦;他的诗对朝廷的腐败、社会生活中的黑暗现象都给予批评和揭露。于是,他的诗从而被称为“诗史”,他也因此收获了“诗圣”的美誉。

“诗圣”杜甫胸怀博大、心系天下,写下了许多不朽的诗篇,感动了古往今来的世世代代人,但在当时,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他的一生十分坎坷,生活并不顺利,中年四处流浪,晚年一贫如洗、百病缠身、无依无靠。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很难看到他有痛快惬意的诗,然而这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却颠覆了大家对他的印象,写出了他狂放不羁的喜悦,极具感染力。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杜甫说,剑外忽然传来收蓟北的消息,刚刚听到时涕泪满衣裳。回头看妻子和孩子哪还有一点的忧伤,胡乱地卷起诗书欣喜若狂。日头照耀放声高歌痛饮美酒,趁着明媚春光与妻儿一同返回家乡。心想着就从巴峡穿过巫峡,经过了襄阳后又直奔洛阳。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作于公元762年(广德元年)的正月。公元761年(宝应元年)冬季,唐军在洛阳附近的衡水打了个大胜仗,收复了洛阳和郑(今河南郑州)、汴(今河南开封)等州,叛军头领薛嵩、张忠志等纷纷投降。第二年,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兵败自缢,其部将田承嗣、李怀仙等相继投降,持续多年的“安史之乱”到此总算结束。

因“安史之乱”而四处流浪的杜甫,无时不期望着能够平息叛乱,早日归家。当他听闻“安史之乱”结束后,惊喜欲狂并写下了这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这是穷困潦倒、颠沛流离、“饿走半九州”的诗人生平的第一首快诗,也应该是诗人一生唯一的一首最开心的诗。其欢快和狂欢跃然纸上,就连每位读者也无不随之高兴和欢快。

首联“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蓟北”是安史之乱叛军的老巢,它的收复意味着叛乱的平定,对战争的结束有着决定性意义。“忽传”一词首先说明了诗人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其次说明来得太突然了,自己没有想到。因而,就有“涕泪满衣裳”的惊喜和感慨。一个“满”字,不但写出来眼泪之多,而且表明了十分激动、十分欣喜,当然也包含着悲痛之情。

我们都知道杜甫是忧国忧民的,他想到的是天下的人民,有着“济苍生,安社稷”理想,这也是中国士人的愿望。而战乱却给人民和国家带来灾难,而听到这样好的消息,诗人当然十分激动、欣喜,又想到多年来无论是自己,或者是人民,甚至整个国家都遭受到巨大的苦难,因而,喜极也会悲极。

颔联“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两句落脚于“喜欲狂”,这是惊喜的更高峰。“却看妻子”、“漫卷诗书”,这是两个连续性的动作,带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当诗人悲喜交集,“涕泪满衣裳”之时,自然想到多年来同受苦难的妻子儿女。“却看”就是“回头看”。“回头看”这个动作极富意蕴,诗人似乎想向家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无需说什么了,多年笼罩全家的愁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一句是用妻儿的欢欣来衬托诗人的欣喜之情。

颈联“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是千古绝唱,很多人都很喜欢它。这里的“青春”是指“明媚的春光”,“白日”是指晴朗的日子。这时候,春天来临,春暖花开、春光明媚,与之前的愁云惨雾、颠沛流离的凄惨日子截然不同。

杜甫想到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与亲人同返故里,自然会欣喜若狂。“放歌”与“纵酒”,诗人把“喜欲狂”发挥到了极致,杜甫年轻时的诗是狂放的,能与李白媲美,只是中年后看透了世事沧桑,故而忧国忧民、诗风沉郁顿挫。如今,这么个爱国爱家的人想到要返故里,心情自是溢于言表。

尾联“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写的是诗人关于路途的狂想,身在梓州,而弹指之间,心已回到故乡。这一联,包涵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流走的流水对。四地距离很远,但是在诗人的笔下却像是眨眼就到一样,正是这种紧凑的笔触,使读者感受到了诗人急切盼望回到故乡的心情。

这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是叙事抒情诗,作者喜闻蓟北光复,想到可以携眷还乡,喜极而涕,这种激情是人所共有的。全诗毫无半点饰,情真意切。读了这首诗,我们可以想象作者当时对着妻儿侃侃讲述捷报,手舞足蹈,惊喜欲狂的神态。因此,历代诗论家都极为推崇这首诗。明代文学家王嗣奭在《杜臆》中说“无一字非喜,无一字不跃”,清代诗评家浦起龙在《杜诗心解》里也说这首诗为杜甫“生平第一快诗”。这两位诗评家的话可谓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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