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声线（14）

  符号的基本意义是引起人们的共感，这与那些世界名作真正价值与原始意义相同。恰如一场煽动性的演讲，一个恰到时机的振翅，脑海中忽然地一个灵光。符号，以它无需言说的表达方式来建立联系。

  苏皖抱着那本厚厚的符号书，书皮上印着许多被妖魔化的图腾与符号。他感觉到女友不时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并且她不断的改变坐姿也向苏皖抗议着她的不满。

  怎么说这也太奇怪了，一个学理的人，所涉的行业也都是电子化数据化的“理性”领域，忽然热衷于研究那些古怪而偏门的知识，并且表现出极大的认真与热忱，这一切看起来……实在超出“正常”的理解范畴。

  然而苏皖明白，他并不是疯子。他对于符号的兴趣大概也只止步于它的历史起源与原始代表，而那些背后的神话他只作笑谈。他并没有刻意瞒着女友，但他隐约感觉到某种连续的巧合，这些巧合汇聚成一股力量引导着他的行动。他原本想与女友分享他古怪的困惑，可种种迹象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友不知道，苏皖真正在意的是那张字迹可疑的纸条。

  “苏皖，我觉得你这样……”

  女友的话只说了一半，但苏皖明白她想说什么：他这样，不正常。

  “最近压力很大吗？工作不喜欢就算了，你文凭再那放着，我相信你一定能取得更好的offer的。”她继续说，“你觉得……需不需要药物干涉一下？”

  “靠。”

  苏皖突然暴躁起来，仿佛被踩痛了尾巴的兔子。他确定他并没有疯，他确定。可是他胆怯于别人对他的猜测，验证了他对人性最坏的猜想。

  “你干嘛？”女友压低了声音，努力维持优雅同时带着一种驯兽师的冷静。这样的态度令苏皖更加的烦躁，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别过头去想要转移注意力。

  “苏皖，你这样下去不行。”

  “哪样下去？”

  “你究竟想怎样？”女友也在爆发的边缘。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以为是谁在纵容你？你从公司离职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皖不说话。他只觉得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一种奇怪的隔阂令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世界。

  这一次飞机上的争吵只是开端，原本这次旅行是作为苏皖离职后的人散心之旅。他并没打算带上女友，反而是女友为了表明“不论贵贱”的真爱态度硬要跟过来。可真的是“不论贵贱”吗，这只能是个疑问。

  苏皖每一刻都更加清晰的人体会到：这个快速运转的社会并没有留给爱情萌芽的机会，；所有的一切感情都讲条件而条件他是有的的，这也正注定了他的可悲。可悲的是在苏皖心里仍为那留存于幻想的真爱留有一方热土，他依旧期盼一种更为纯真的感情。这种感情超越了物质，超越了理性，甚至超越了肉体本身。只有这种感情才得以对抗客观世界里的种种无情，只有这种感情可以领一切物质无终生有。它有一个来自遥远时空的名字，叫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