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看见你的世界 （9）
9 海边
会议结束，天辰给子诺打了电话：“既然喜欢，那么，我们约会吧！”
“哈？”听到天辰的神回复，反应了半天，惊讶地无言以对。“我现在在上班，没时间约会。”
“你的意思是：你有时间就可以约会咯，那么，我可以配合你的假期约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约会？”语气里充满了委屈了难过。
“不，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约会干嘛？为什么约会？”
“昨晚，我不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吗？所以，做我女朋友，我们约会吧！”
“天辰，我们才刚见面，彼此还没重新认真认识，这也太快了啊！”
“不快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还需要重新认识吗？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他一边回应，一边回忆：方蓝教会我做任何事都要趁早，特别是女朋友，错过就错过了，方蓝如果在就好了，就可以问他怎么追到欧亚那个傲娇货。
“没有，还没有喜欢的人。”
“这不是刚刚好吗？我刚好没有女朋友，你也刚好没有男朋友。”
“这也算刚刚好吗？”
“肯定算啦！多巧的缘分啊！”
“这也行？就我们两个吗？”
“约会肯定就两个人啊！”
“可是，我没有和男生约过会，不知道约会应该做些什么？”
听出她语气里的无措，听着这个答案，真不错。稍作思量，反正以后有的是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个周末，雅思会回来，我一直把她当我亲妹妹一般看待，我带她出来，顺便叫上几个好友，和你见面，你也叫上子卿，我们去海边约会吧。我想你们会相互喜欢的。”为避免她不自在，他还是决定第一次约会就带上一群灯泡吧，电话那头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则笑着摇摇头。
周末，出现在度假海滩的有六个人：天辰，子诺，子卿，雅思，痕无，欧亚。天辰看到子诺轻松的表情，内心万分感慨：还得慢慢来，我就不信谈恋爱比管理公司还难。
子诺里面穿着天蓝色的泳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白衬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蓝天、白云都是为衬托她而存在的，两眼都看直了：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穿什么都好看。看着天辰一直盯着子诺，子卿一个爆栗敲上了他头，“你看哪里？”天辰摸着自己发疼的头，挺直腰板，眼神凌厉地回应着子卿，“我看我女朋友不行啊？“回头春风得意地跟大家道：”跟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我女朋友，子诺。”众人闻言，惊异地看着两人，天辰一把拉过站在一边红着脸的子诺，手环过她的腰，轻轻摸着她的头，下颌抬高。
雅思捂着嘴巴，看着那个成为天辰女朋友的那人，以前无数次幻想，天辰哥的女朋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怎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今日一看，倒也不觉得对方是个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人，只是眼里流露的满满的是如海水一般的纯净或者说深邃。轻语道：“天辰哥哥，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你有女朋友。恭喜哥哥！”
子卿指着天辰，破口大骂：“你什么时候成了子诺的男朋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赶忙跑到子诺身边，抱紧子诺，像自己第一个发现的宝藏，稍不留神，被人抢走，那种心痛和震惊，已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死死抓住，宣告主权。“你为什么瞒着我？你变了，以前你什么事都跟我说的，你不爱我了吗？”眨着泪水朦胧的双眼问道。
子诺听闻，一手慌张地把天辰抱着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挪开，转身就摸着他的头，“不是，不是这样子的，你听我说，那个，我们只是刚在约会，而且，这是第一次，我准备跟你说的。”
看着刚刚还搂着的人，转眼手中空荡荡的，“果然，在她心里，子卿，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子诺，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越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幸好把雅思也带过来了，让他们好好发展，别妨碍我们的好事。”天辰内心苦笑完，一把拎起那个小家伙，“子卿，有一天，你也要谈恋爱的，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子诺吗？不能保护好她吗？”
“你保证护她一辈子，不受伤害，不受欺负，幸福一辈子？”子卿看着他，坚定地问道。
“嗯，我保证，用生命保证。”
子卿松开子诺，把她的手交给天辰，笑了。心中感慨：“子诺，幸好天辰出现了，他应该能比我更好照顾你。”
天辰看着识相的未来小舅子，满意地笑了。以后再好好奖励你。
雅思看着一脸孩子气的子卿，偷偷笑了。
欧亚看着一双大手温柔地包裹另一双小手，轻抚着手中的钻戒和被饰品掩盖的手腕，朝着天辰点点头，我和方蓝得不到的幸福，你们一定要得到。天辰，谢谢你在方蓝走后那么多年都在照顾我。
他们相互介绍，相互认识，痕无看着互动的人群，心中暗想：天辰，这就是你的朋友，这就是你的爱情？这就是你的幸福吗？那我呢？我失去的一切，终究得有人偿还啊！
傍晚，六个人吃着海鲜大餐，痕无看着另外两个男人殷勤地给子诺剥虾，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是笑着剥虾给小晨雨吃，她笑起来跟晨雨好像啊，不，我在想什么，晨雨已经死了。 一个人该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台面自然优雅地谈笑风生，台下拳头紧握。天辰使了个眼神给子卿：子诺有我帮忙剥着呢，你剥给我妹妹，有点绅士风度！子卿无奈只能默默地做个小绅士了。欧亚和痕无或许都是自认为已经过了儿女情长的阶段，剥虾这种事，亲力亲为更为妥当，自顾自地吃着。
饭后，欧亚和痕无说回房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子卿想趁机练练手，毕竟这是环岛公路，非常适合训练开车，雅思是个乖小孩，听说天辰说，他开飞车。这么大的孩子，想尝试，又不敢。被子卿一把拉过，一路急飞，刺激的脸红心跳，下车后，惊魂未定，子卿抱着安慰她，就像安慰一个小孩，“你可是除了子诺外，第一个做我副驾的女人哎，很荣幸吧，好了，车已经停了，不要担心。”自从那次攀岩摔下后，她再也没接触过这么危险的事情，或许是刺激后的激素上升，或许是难得的尝试，那一抱显得好安心，好温暖，好窝心。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一时像孩子，一时又变回成熟大人的洒脱的男孩了。
天辰拉着子诺散步，月光下，海风抚动，轻撩起她的白裙还有长发，或许很多爱情，就发生在一眼万年的意外里。“子诺，我想你，每时每刻，不曾停息。”
“啊？”
天辰两指并拢，轻敲着她的额头，“我想你，子诺，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假装没听到，以后每天都给你说上十遍，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你烦不胜烦。”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着月亮，听着海声出神了而已，不好意思。”
“不要道歉，以后所有的道歉，都要用一个吻来代替。”
“那个，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那，这次道歉是你吻我，还是我吻你？我吻你要吻嘴巴，你吻我，就随你挑脸上哪个部位。反正我的脸那么完美，吻哪里，你都不吃亏。”
“额，这次不算。”
“你不选的话，那我吻你咯。”
“哎，等等。”子诺面对眼前这个穿着休闲衬衫，休闲裤，还穿着人字拖笑眯眯的男人，总觉得和那个在电视上看到的西装革领，表情冷淡的男人大相径庭啊！“你低一点。”毕竟他比自己高得多。
天辰闭上眼，笑着弯下腰，子诺蜻蜓点水亲上他的额头，很快离开，“已经亲了吗？”“嗯嗯”看着他留下一脸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表情，子诺笑得没心没肺。而这一秒很快被拍了下来，一个是雅熙雇佣的侦探，另一个是娱乐记者，这个劲爆的头条传送到报社，头头高兴地连夜让他们加班加点赶稿：《威廉集团继承人夜会秘密女友》。
送子诺回房休息，子诺洗漱完，拿出一本杂志，随意翻阅了一下，一句话让她陷入沉思：“人生来本是天使，却堕落成魔鬼”。回想起这些年接触的各种秘密，此话，该是如何地意味深长。没有变成魔鬼的，希望永远都还是天使，她感慨道，伴随着海涛声睡去。
在睡梦中，第一次做梦梦见两个模糊的中年男女背影，自己急切地向着他们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惊醒，已是半身冷汗。他们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对着他们喊什么？起身，喝了半杯水，拉开窗帘，海天之际，已泛起灰白的光，月亮慢慢隐去了身影。醒后再也无法入睡，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等待天明。
如果世间有种种因缘巧合，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命运纠缠。
天辰梦见了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怨恨地瞪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无论他怎么擦亮眼睛，都无法看清。醒来，满心疑虑，却不知从何下手。那个男人是谁？为何母亲的眼光里满是怨恨还有悲痛。
痕无在梦中回到自己家中，在庭院里，父母和仁叔，阿姨在烧烤，自己推着晨雨在荡秋千，满园里回荡着欢快的笑声，当他转头叫“爸爸妈妈”的时候，草地上已经空无一人，而回头看，晨雨也消失在空气中，手中只留下秋千绳。杂草丛生荒芜的庭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餐桌上，三个人精神抖擞地吃着早餐，另外三个人眼圈稍重。
“子诺，没事吧?昨晚没睡好？不习惯在外面睡吗？”天辰担心地问。
“没事，只是起得有点早，顺便看了下日出，这边的海景真挺不错的。”
天辰，刚醒悟，“啊，我竟然错过了约她看日出的浪漫场景，该死的梦。”
痕无看着子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关怀，心中却无比震惊自己的情绪，我一定是觉得她们像而已，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只是太想他们了，一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