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老马号琐忆

说起保定的老马号，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知道了。其实，老马号就在如今的保定商场和直隶大剧院那块儿。

马号是原直隶总督署驿站的一部分，在驿站失去作用后，被逐渐改造成商市。在老保定人心中，马号实际上是一个商业群体，包括天华市场、济善商场、两益商场、同益商场、西市场和第一楼等，是老保定的商业中心区。

文革前，我家在位于保定东关的河北中医学院说起保定的老马号，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知道了。其实，老马号就在如今的保定商场和直隶大剧院那块儿。

马号是原直隶总督署驿站的一部分，在驿站失去作用后，被逐渐改造成商市。在老保定人心中，马号实际上是一个商业群体，包括天华市场、济善商场、两益商场、同益商场、西市场和第一楼等，是老保定的商业中心区。

文革前，我家在位于保定东关的河北中医学院宿舍，我爷爷那会儿在中医学院食堂做饭。那会儿，我父母还在广西，我跟着爷爷奶奶，还有二爷和叔叔、姑姑。记得，每隔一段时间，二爷就带我去老马号玩儿。我家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要走到青年路才能坐公共汽车。公共汽车只能坐到大西门那，还要顺着西大街往东走一段路才能到马号。

儿时的老马号繁华异常，特别是天华市场，人挤人，人挨人，稍不留神就会走失。我们一般是从同益商场进去，再从天华市场出来。老马号那些商铺除了同益商场、天华市场和红星剧场等少数商家，其他的主要分布在三个大走廊里，共有四排商铺。有盛、裕大、茂记等百货店，华记、凌云等鞋帽店，玉麟、隆昌、复隆等绸布店就在其中。走廊的上面有顶盖，下雨下雪不会影响到逛商场的顾客。

老马号里，我最喜欢去两个地方，一个是老马号南边的新市场，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每次二爷都给我买好吃的，有时买麻花，有时买炸糕，有时买甜馃子；再一个就是老马号里的书店。吃完好吃的，再到书店里买本小人书，那会儿是最开心的事。老马号里那家书店小人书特别多，即有水浒传、三国演义、封神演义等历史题材的连环画，也有林海雪原、暴风骤雨、烈火金刚等革命内容的连环画，让人目不暇接。每次进了那家不大的书店，我都要在柜台前徜徉很久，舍不得离开，恨不得把里面摆放的小人书全都买回家。

1964年，我父母从广西调到河北后，我家就从中医学院宿舍搬到了位于花椒园的省交通厅宿舍。搬家以后离马号近了，去的更多了。特别是文革停课后，院里一帮孩子没事干，成天去逛马号。那天，在新市场看到有卖一种黄色液体的，好多人都在买。我闻了闻，有一股马尿味。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啤酒，心里还想，这种味道有啥喝头？在马号里的红星剧场，我记得很清楚看过一次现代京剧《芦荡火种》，就是后来的样板戏《沙家浜》，好像是学校包场。

不光是白天，晚上也经常去。保定人那会儿夜经济意识比较强，每到晚上，马号里灯火辉煌，不少商铺很晚才关门。我们从西边同益商场进去，穿过马号，再从新市场那出来，然后顺着裕华路往西逛，到邮电局那回家。那次，在裕华路的一个糖果店，我看见一种新出的高梁怡软糖，两分钱一块。正好兜里有五分钱，买了两块，嗬，真是好吃！

文革前期保定折腾的厉害，“破四旧”把许多老物件都给毁了。位于总督府前面的两个大旗杆被拉倒了，城隍庙也给拆了。老马号也属于“四旧”，当然也在破除之列。文革开始没多久，老马号里许多商铺就停业了，我们再去就感到很冷清。特别是晚上，灯光暗淡，走廊阴森，让人恐怖。再后来就不让进了。1971年，在老马号的基础上新盖了保定商场和红星剧场，老马号彻底没了踪影。

1975年，我插队的生产队让我当了出纳，同时还兼任豆腐房的会计。为了能尽快掌握珠算技巧，我在保定商场里的图书柜台买了一本珠算方面的书，没事就照着书本学习。当时生产队的会计算盘打的很好，我也虚心向他学习，没多久就学会了打算盘。我想，那个图书柜台肯定还是原来老马号里的书店，卖书的售票员可能还是以前卖给我小人书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