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论语》058：夫子论管仲（1）——器小，圣人赞叹的是德行!

✅专栏作者：王亚辉，王坦爸爸、华与华资深策略师（最近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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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八佾第三

原文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夫子说，管子器局小！

华杉老师讲解说：这一句话，似乎就是夫子给管子盖棺定论了－器局小！那么是不是夫子对管子持否定态度呢？不是的。夫子还评论过：“管仲相桓（huán）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被发左衽，是披头散发，衣襟向左，是蛮夷。华夏文明人是束发右衽，头发束起来，衣襟向右。民众到今天还受着管仲的恩德所赐。如果没有管仲，我们都会变成野蛮人。

所以夫子是非常赞叹管子，也可以说非常羡慕管子，因为管子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执政治国平天下的机会，而且管子做出了大功业。但是管子的器局还是不够大啊！

管子是让全国人人富足，对外也不动刀兵，打贸易战。这才干，别说夫子，到今天中国还没有出过一个超过他的宰相。而凯恩斯主义的经济政策，管子早就洞若观火，而且做到了。

那管子为什么器局不够大呢，因为他只有经济战略，没有政治理论，所以他的事业止步于此，没有“为天下开太平”，开创新的政治伦理和礼制。这是夫子想做的，他认为管子那么有智慧又有那么好的机会，打下了那么好的基础，却在器局上差了那么一点，可惜！可惜呀！

“管仲之器小哉！”夫子说这话，是为管子一躁脚；也是为中华民族一惋惜；也是为自己一感叹一我没有他那机会啊！

朱熹注解：【器小，言其不知圣贤大学之道，故局量褊浅、规模卑狭，不能正身修德以致主于王道】管仲不知圣贤大学之道，他的局量就狭窄了。这个「规模」也是讲他的心胸，比较卑劣狭小。那么管仲只是帮助齐国成为霸主而已，但是却不能够帮助平天下，千秋万世。所以管仲死了以后，齐国的霸业也就随之消弭了。【局量褊浅，规模卑狭】管仲不能正身修德以致主于王道。所谓王道是自己先正自己，己身正，天下也就正。

王道跟霸道不一样。王道我们常说孔孟王道，凭德行，像周文王、周武王，这是王道。使民心归附，自然而然而使他成为众人归仰的圣王。而管仲帮助齐桓公武力实现霸道，就是成就霸主。

管仲只是帮助齐桓公成就霸业，没有成就王业。说到底，还是自己正身修德不足，所以夫子认为他器量还是小。

夫子的门坎很高。这千古赞叹的贤人管仲，在孔子眼里还觉得逊色，必定要在文王、武王、周公这样的一个境界上，才真正为孔子所由衷赞赏。所以孔子说话非常正直，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给你什么样的评论，盖棺论定，也不会去故意捧你，也不会故意损你，实事求是。可见得孔子重视德行，不重视政事。管仲政事，为政的手法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但是夫子却不怎么赞叹这个，他赞叹的是德行。包括孔子弟子里面，你看他所赞叹的颜回、闵子骞、冉伯牛，这些都是贤德的弟子。而他不怎么赞叹冉有，冉有是政事第一。不赞叹宰我，宰我是言语第一。对于子游、子夏，这是文学第一的，也没有怎么赞叹。

圣人赞叹的是德行!

网络流行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有土豪什么的？这是什么？德行，没有德行。不是有钱了没有德行，而是没钱也没有德行。俗话说，自古豪门门前是非多，有钱了才有关注度，没钱又有几人知道他。

我们从古装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出身高贵的世家，出来的的少年都是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这是真实存在的，过去有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商贾之家、耕读之家的说的，这些家庭出来的子弟，多说都是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特备是宋之后，程朱理学越来越多苛刻的教条，既能框出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也能反出纨绔子弟。但是大多还是君子，否则何以传家，家岂不是早就败了。

常言道：一夜可出一个暴发户，但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意思指一个人文化修养的形成是需要环境的熏陶和长时间的积累。这里贵族泛指言行举止高贵、有道德修养、有学识气度的君子。周朝时期及之前，甚至春秋时期，君子指的就是诸侯，这些诸侯是德行很高的，所以才称之为君子，这些诸侯世代传承，自我正身修德，才能教化民众，得一方百姓拥护。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在了，或者不在社会的关注面，大家都在追星，而不是追圣贤。豪绅，汉语词典，也解释为：指土豪劣绅。旧时指地方上有声望但仗势欺人的人。 而英国法国目前还暂存绅士之说。我们对举止高贵、有道德修养、有学识气度的君子，也不再说是君子，只是说有绅士风度。这是文化的不自信的表现呀。

我父亲谆谆教诲，以德修身，孝、诚、信、礼，我自己就对儒家思想极为感兴趣，我也开始了对自己孩子的教化，我也相信，我的孩子我取名为王坦，取自“君子坦荡荡”，希望将来他会成为一个举止高贵、有道德修养、有学识气度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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