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疫"
古时,就有强烈急性传染病的存在,如天花,瘟疫,疟疾,伤寒等等也曾肆虐。那时医疗条件不发达,又不像现在有口罩,所以一场疫情往往就会死很多人。如东汉曹植的《说疫气》一文描述的:“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人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这场大疫,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死人,有的全家死了,有的全族覆灭。古人把瘟疫认为是鬼神作祟,得了疫病而死的人称为"疫鬼",掌管瘟疫的称为"瘟神"或"疫神"。
可以一起看看《子不语》中关于疫鬼的民间故事。
一
上元令陈齐东年轻时与张某住在太平府关帝庙中。张某得了疟疾,陈齐东和他在住同一个房间,中午困倦,就睡在他对面的床上。陈看见门外有一个小孩,面容白皙,衣服帽子鞋袜都是深青色,探头看着张某。陈一开始以为是庙里的人,便没有理睬他,一会儿张某的疟疾就发作了。小孩一走,张的病也好了。有一次白天睡觉,陈忽然听见张某狂叫,口中痰如泉涌,陈惊醒,看见小孩站在张的床前,手舞足蹈,笑着望着他,很得意的样子。陈知到他是疟鬼,便站起来向小孩扑过去,手碰到的地方冷到不能忍受。小孩跑了出去,发出飒飒的声音,陈追到中庭,小孩才不见了踪影。后来张某的病好了,而陈的手上碰到小孩的地方有烟熏色的黑气,过了好几天才消除。
二
乾隆丙子年,湖州徐翼伸的叔岳刘民牧,当长洲主簿,住在前宗伯孙公岳受赏赐的房子里,徐翼伸回到湖州便顺便拜访他。天气炎热,徐在书斋沐浴。月色微明,徐感觉有气体从窗外喷入,如同早上行走在大雾中的感觉,桌上的鸡毛帚不停盘旋。徐拍桌大叫,见床上挂的浴巾和茶杯都飞出了窗外。窗外有一棵黄杨树,杯子碰到砸到树上砰的一声碎了。徐很害怕,叫家奴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一团黑影,绕着屋瓦发出声响,很久才没了声音。徐坐在床上,不一会儿鸡毛帚又开始动,徐站起来用手握着帚子,感觉不像平常自己用的帚子,而像妇女蓬乱的头发一样湿软,恶臭难当,寒冷的气息贯穿手臂,直达肩膀,徐强忍着握着不放。墙角传来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瓮中出来,开始似鹦鹉学人说话的声音,过后又似小孩的啼哭声,说:“我姓吴名中,从洪泽湖来,被雷声所惊吓,所以逃匿在此,求恩人放我回去。”徐问他:“现在吴家遭遇大瘟疫,你不会就是瘟鬼吧?”鬼回答说:“是的”。徐说:“是瘟鬼我就更不能放你了,免得你又去害别人。”鬼说:“躲避瘟疫是有方法的,愿意献出方法求您开恩”。徐就让他说出药的名字然后自己记录下来。写完,不能忍受臭味,手臂也难忍寒气,想放他又怕他作祟。家奴在旁边拿着一个坛罐,请徐把鸡毛帚子放入其中并密封。徐就把帚子封在罐子里投到了太湖里。徐所记载的药方是:雷丸四两,飞金三十张,朱砂三钱。苏州太守赵文山求得他的药方来救人,用过药的人都治好了。
三
杭州苏耽老,性格滑稽,喜欢嘲弄别人。有人讨厌他,就在元旦画了一个疫神贴在他门上。耽老早晨出去开门,见了大笑,迎接疫神回家,放在上座,和他一起喝酒并把他烧化。这年发生大疫,周围得病的人都争相祭祀疫神。一个得病的人忽然作神的语气说:“我元旦受了苏耽老的礼敬,惭愧无以报答;想要祭祀我的人,必须请苏君陪我,我才走。”于是祭祀疫神的人都争先请苏耽老到家,苏整日奔忙,吃了不少酒食,家里大大小小十余口没有一个人得病。